“我想你會很想念她的。”
他裝模作樣地歎息說“是,的確如此。整個事情真的相當、相當可怕。”
“在她死去的那天下午,你曾經打電話給她?”
他猶豫了。如果否認對他來說很不明智。他知道警察可能早調查出了她的電話記錄,即使如此,他還是模棱兩可地說“我想我是打過。”
“你們在電話上說了什麼嗎?”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我想我問她心情如何,還問她關於她丈夫的死亡有沒有進一步的消息,多多少少是些通常些的詢問罷了。”
“那麼,您能告訴我昨天傍晚五點二十五分到六點之間您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
“那個時間嘛?”他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我去散步了。不,我打了幾杆高爾夫球。”
照海溫和地問“有人看見你嗎?”
“我想沒有。那個時間已經沒有多少人,我自己練習了幾杆。”
照海神色不變地說“我想不是的。昨天傍晚那個時候,有人看見你在王楠家的後院裡。”
照海緊緊地盯著他。他的目光在空中與他撞上。然後再次緊張不安地閃開視線“沒有,我沒有走近那所房子。”
“你肯定你沒有去她家嗎?”照海起身,公事公辦地說“如果那樣,我們恐怕要請你去警局一趟了。你必須回警局做筆錄,適當的話,我建議你請一位律師。“
他頓時失色,臉上顯出一片病態的綠色“你在威脅我,你在威脅我。我告訴你,我和這件事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得了,我們知道。昨天下午大約四點半的時候你在彆墅附近。有人向窗外看去,看見你了。”
“我不過是在院子外麵,我沒有進房子。”
“你沒進?你肯定?你難道沒有從後邊的小門進去,上了樓到王楠的衣帽間?你在找某種東西,或者你在刪除某些對你不利的東西?”
牛承恩的臉拉下來。陰沉地說“是的,我上去了。我想她一定還保存著那些對我們不利的記錄,電子郵件,我從那裡進去,找電腦刪除了。再說,我為什麼要殺她?”
照海一字一句地說“她立了份遺囑,她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你。她所擁有的一切東西。”
牛承恩堅決地說“我不要那錢。我一毛錢也不要。”
照海冷冷地說“那錢。是的,你說的不錯,實際上沒有多少,最多一兩萬的現金。”
牛承恩傻了,瞪大眼睛,長大嘴巴。口吃地說“不該吧,我想她丈夫會留~~~”
他突然停住不說了。
“你這麼想嗎?我了解了。”他的聲音堅如鋼鐵“看來你知道李慶豐留給她一大筆錢。這很有意思,不是嗎?李慶豐死了,他留給王楠一千萬。王楠繼承了這一千萬,可是很不幸。現在王楠也死了。她也留下一份遺囑,她把自己所有的錢都給了你。也就是說,李慶豐的一千萬就這麼到你的手中了?”
牛承恩的臉煞白煞白的,半天沒說話。
雖然他們是這麼推測的,現在看來,牛承恩是最大的嫌疑人。他有足夠的動機,他在案發時曾出現在現場附近。一切都順理成章,即使這樣,照海他們依舊不能將牛承恩怎樣。他們沒有證據,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
於此同時,一個更大的打擊徹底將他們的推論掀翻。據李慶豐的律師說,李慶豐確實留了一千萬給王楠。但是遺囑中有一個條款限製這筆遺產。那就是說,除非他的妻子王楠比他多活一個月,否則她就不能繼承這筆款項。悲摧的是,王楠是在李慶豐第二天去世的。
關於這一點,沒什麼好疑惑的。最近空難事故頻發,有錢人為了空中旅行的不確定性才有了這樣的條款。如果兩個人在一場空難中死去,要說誰先死誰後死,那就極其困難。
這麼看,王楠就沒有那一千萬的遺產,最後這筆錢還要回到李慶豐的總公司裡。而所有公司遺產的受贈人是李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