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這人是趙桂芬。
趙桂芬就住在周重山家的隔壁。
兩家的院子緊挨著,牆壁不是很高,也就一米八左右。
趙桂芬是閒人馬大姐的性格,為人熱情,啥事情都喜歡聽一下,說一嘴。
如果有什麼看不下去的事,她也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性子颯爽,說話的時候也大大咧咧,想什麼說什麼,沒有什麼彎彎心腸。
這樣的人做鄰居,是最舒服的。
暴風雨那夜,也是多虧了趙桂芬仗義幫忙。
趙桂芬先前聽到了隔壁院子裡有說話的聲音,就豎起了耳朵。
她倒不是偷聽。
而是搬了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趴著牆頭,露出一個腦袋,光明正大的聽。
隻可惜。
江柔和林玉蘭說的專注,竟然都沒發現圍牆上多了一個人。
倒是周小川,好幾次抬頭,朝著趙桂芬看了幾眼。
小狼崽子知道這個嬸子是好人,經常會給他和小花東西吃,也就沒有露出敵意。
趙桂芬將她們談話聽了個七七八八,就要聽到最感興趣的部分了。
奈何林玉蘭這個讀書人,就是臉皮薄,有些話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既然林玉蘭說不出口,那就由她趙桂芬來說。
她一個村裡婆娘,臉皮厚著呢。
所以。
也就有了剛才那一句話。
大喇喇地問著江柔,腰酸不酸,腿疼不疼。
她們都是結了婚的過來人,那些當兵的糙漢子,做起那種事情來有多狠,多粗魯,難道還不知道嗎?
更何況是周重山這種,餓了那麼久的。
江柔聽著趙桂芬的話,轉眼又看到了林玉蘭突然爆紅的麵色,這下是徹底明白過來了。
她不禁在內心感歎。
是誰說七十年代的人保守了?
這種辛辣的話題,都能扯著嗓子吼出來,明明開放的很!
江柔可算是見識到了已婚女性的葷話了。
她臉上,頓時衝上了一股子熱氣,通紅通紅的一片,連耳根子都是紅的。
趙桂芬站的遠,但是眼神好,一下瞧見了江柔羞答答的模樣。
她立馬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們新娘子害羞了。柔妹子,你這都臉紅了,那在炕上,可怎麼辦啊……”
豪爽的笑聲,就跟海島的陽光一樣燦爛。
江柔再怎麼說,至今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
她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口,去回應嫂子們的話題。
林玉蘭見她尷尬,衝著趙桂芬揮了揮手,“你知道柔妹子臉皮薄,怎麼還儘說這個話。快彆說了。”
她轉而又對江柔安慰道。
“趙桂芬就是這麼一個人,你彆往心裡去,她今天說過,明天就忘記了。”
“玉蘭姐,我知道的。”江柔微紅著臉,輕輕地點了點頭,又道,“我們家裡還有孩子呢。”
江柔一語雙關。
是提醒林玉蘭,當著孩子麵不方便說這事情。
也是在暗示林玉蘭,一個屋子一張床,還有兩個孩子,哪怕周重山真的想要跟她乾些什麼,也不合適不方便的。
林玉蘭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
她壓低了聲音,湊近到江柔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