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玨回去之後又去找顧青,告訴他自己想學武,想要拜他為師。
顧青推脫了兩次,周明明找他說了一次,顧青隻道公子思慮不周,此事他自有定奪。
周明明也知道此事不是砍柴這麼簡單的事,此後也不再說,隻覺得如果他實在不應,他想辦法找彆人來教宋玨。
轉日一大早,宋玨就帶著早飯來到祖宅,將早飯放在他麵前之後就在他不遠處跪了下來。
她已經跪了幾天,顧青已經習慣,他吃著她送來的早飯,看向她問道:“你知道拜我為師的後果嗎?”
宋玨點了點頭,她當然知道,顧青日後是威武大將軍,她若拜師,就是借他一個名頭,也足夠她混下去了。
但她不是想混日子,她隻是想有能力能夠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宋玨不敢說她知道他未來是大將軍,怕以此引來他的防備,隻能說道:“我知道,顧叔是京裡來的人,日後還要回京,富貴非常。”
顧青鷹隼一樣的眼睛盯著她,宋玨垂眸繼續說道:“但我習武隻是想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以後不會有人再來騷擾你們。”顧青說道,他已經解決了。
宋玨卻搖了搖頭,“顧叔在時,肯定不敢有人再來,那顧叔回京了呢?”她看著顧青眉頭微皺,又繼續說道:“顧叔有顧慮,可以對外不承認我這個徒弟。”
“顧叔隻要教我皮毛就可以,等顧叔走了,我也絕不對外承認認識顧叔。”
宋玨大著膽子看向他,眼見他神色似有鬆動,她舉起是手掌三指朝天道:“我發誓。”
顧青顧慮的確實就是這些,他必定要回京,她若在這個山村以他的名義作惡,他顧及不到便是傷害無辜。
但她都這樣說了,他又覺得他顧青收個徒弟還要偷偷摸摸不能對外朝承認,就顯得他很不值錢,往後回京被人知道了要被笑話。
這時周明明和顧易也來了,他們看看跪著發誓的宋玨,又看看顧青,周明明說道:“阿玨的人品我可以保證,你收她為徒,她絕不可能用來欺負人。”
顧易也跟著點頭,“是啊爹。”
顧青還是不說話,他在思量,周明明見他還是不應,氣的拉起宋玨道:“我們走,不要他教,我給你找師父!”
宋玨假意掙紮了兩下被拉著走,顧青見狀心裡又是一陣惋惜,她雖是女子,但看上去條件可以,是習武的好苗子。
“哎,我沒說不收。”顧青攔住他們道。
宋玨欣喜,慌忙轉身跪下道:“師父!”
周明明和顧易也互相看看笑了笑,顧青懊惱,這才驚覺自己竟然被三個孩童戲耍了,但他確實也不想浪費這顆好苗子。
他招手道:“你過來。”
宋玨走上前,顧青捏了捏她的肩膀處,他捏的用力,宋玨吃痛,但忍著沒有出聲,顧青點了點頭道:“今日準備不周全,明日再行拜師禮。”
宋玨道:“謝謝師父。”
顧青也沒有糾正她,反正明日就行拜師禮了,早一日喊也沒什麼。
顧易突然笑了兩聲道:“哈哈,我有小師妹了。”宋玨看著他喊了一聲,“師兄。”
周明明看看宋玨,又看看顧易,心裡酸酸的,怎麼感覺就自己被落下了。
回到老宅,花葉蓁正在曬蘿卜乾,看到他們回來,忙問道:“如何?答應了嗎?”
宋玨看著花葉蓁點點頭,“嗯,師父答應了,明日行拜師禮。”
“太好了,那我這禮也得抓緊了。”花葉蓁想起要送顧青什麼東西就犯愁,他一個京裡來的人,什麼沒見過,應該送些什麼呢。
“四娘,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會接受?”周明明好奇,連他都沒法確保能說服顧青,花葉蓁竟然說她覺得顧青一定會接受的。
花葉蓁想起這幾日,宋玨日日都上門,請求他收她為徒,顧青卻始終沒有嚴詞拒絕,或是直接來找她這個家長。
說明顧青或許也想收下她,但是有顧慮,也想考驗她一下。
她想顧青的顧慮,或許就是日後也許還會回京,不願意與她們都過多牽扯。那就讓宋玨表明立場,她隻想學武,並無其他想法。
稍稍打消顧青的顧慮,再讓周明明和顧易出場,一招以退為進,讓他下定決心收她為徒。
花葉蓁自然是不能說的這麼直白,她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麼,我去買東西還你來我往的討價還價,再假裝要走,等人喊住我,給我滿意的價格,買賣不就做成了。”
周明明“哦”了一聲,又細細思量之下,才發現這不就是以退為進?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由此他更認為自己應該待在這裡,比在京裡強多了。
明日要行拜師禮,花葉蓁吃過午飯就背著竹筐上了山,她決心上山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東西能送給顧青。
見她往山上的方向走,小黑貓“喵喵”兩聲連忙跟上,花葉蓁乾脆抄起它坐在自己的肩膀上。
說來也怪,這黑貓來也有一段日子了,它竟然一點都沒長,還是這麼大,坐在花葉蓁的肩膀上毫無重量。
花葉蓁撫了它兩下,往日她直接就近上山,這裡有條小路被踩平了,好走很多,但今日她突發奇想,不想從這裡上山。
而是繞著山走了一大段看到稍微稀拉的地方才往山上走。
花葉蓁有小黑貓引路,也不怕入山太深出不來,便悠閒的拄著樹枝走著,她沒有目標,四處看過就繼續往山裡深入。
這座山實在是大,往山上爬了一段,她竟然覺得山中沒有那麼冷了,也不知是自己走的路多了還是什麼。
她走著走著隱隱聽到一陣水溪流聲,正好小黑貓又叫了兩聲,她便往水聲的方向走去,
她以為是小黑貓要喝水,然而湊近溪邊卻看到一隻龐然大物正在喝水。
花葉蓁屏住呼吸蹲下躲避,透過矮草看出去,那竟是一隻成年大鹿!她更不敢動了,若是被發現,她跑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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