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仲的家中走出來之後,下山的路上,元文修與戚恒強沒有再客套一句,都在思考著各自的事情。
回到碧水澤後,戚恒強朝著元文修搖頭打趣“元兄,想不到張仲竟如此執拗,看來今日你我算是白跑一趟了。”
元文修並不認同戚恒強的觀點,便稍作反駁“張仲乃是一代大家,天下多少名士想見都見不到,我們今日能有幸見到先生,已是幸中之幸。況且,今日先生所說之話,意境深遠,令人回味,若能領悟,必將受用終生。”
戚恒強聞言,慚愧點頭,“元兄到底是元兄,其胸襟,依舊是讓在下感到汗顏。”
元文修謙虛“戚兄言過了,隻是你我看問題的角度不太一樣,所以得出的結論不一樣而已。”
戚恒強不置可否地歎了一聲氣,請辭“唉!既然張仲已經靠不住了,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戚兄這麼快就要走?”元文修意外的望著戚恒強,“難道戚兄不想繼續在碧水澤遊玩了嗎?”
戚恒強搖頭道“碧水澤雖美,但奈何人不美,事亦不美。被張仲這麼一掃興,在下實在沒了興致,還是等他日心靜之後,再來吧。”
元文修聞言,很是遺憾的表示“既然戚兄去意已定,那我便不再挽留戚兄了,隻能等眾安縣再會了。”
戚恒強頷首行禮,“眾安縣再會。”
說完,戚恒強便帶人,揚長而去。
元文修一直注視著戚恒強消失在路的儘頭,這才朝侯靖喊道“侯靖!”
“我在!”侯靖聞言,上前等待元文修的下文。
元文修目光堅定的注視著侯靖,“你隨我再去見一見張仲,我想讓你跟他比鬥一場。”
“跟張仲比鬥?”侯靖心中一驚,“大哥你不是認真的吧?”
元文修見看到侯靖的神情,便忍不住笑問“你在擔心他不是你的對手?”
“嗯!”侯靖點了點頭。
元文修搖頭笑歎“看來傅老,並沒有跟你談起過張仲。”
“我師傅認識張仲?”侯靖聞言,心中的好奇,頓時被元文修勾了出來。
元文修點頭道“沒錯,我曾聽我爹說起過張仲,張仲年少時曾與傅老有過一次交手,雖然傅老贏了張仲,但也隻贏了半招,可見那時的張仲,其身手,已經不弱於傅老。”
侯靖心頭一驚,“我原以為除了戚家的啟臨川和武堂的堂主之外,在江都郡內,再無一人可與師傅他老人家一戰,沒想到張仲一代畫師,居然也有這個實力?”
侯靖說著,忽然有些遲疑,“可是大哥,他畢竟是個前輩,我這樣去挑戰他不好吧?再說他畫了這麼多年的畫,恐怕一身武學早已荒廢?我······”
侯靖欲言又止的望著元文修。
“哈哈,如果你是擔心張仲實力大不如前的話,那你真的多慮了!”
元文修笑了笑,“今日我在張仲家中的時候,發現他的書房裡,仍舊掛著一柄刀,刀鋒雖然老舊,但鋒芒依舊,想必這些年,張仲並沒有因為畫技,而荒廢了武學。”
“自他與傅老一戰之後,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恐怕現在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
侯靖一聽,頓時眼泛精光,“既然張仲並沒有荒廢武學,那不管勝敗與否,這對我來說,都將是一個精練武學的機會。”
元文修搖了搖頭,糾正“不!此次不是單純的比鬥,事關聯姻的成敗,所以你隻許勝,不許敗。”
侯靖聞言心中一凝,鄭重的應道“大哥我儘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