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紛紛漫天揚,乾坤悠悠儘銀妝。
亭內,爐火熊旺,毛皮鋪地,兩人對坐,卻沉默不語。
許久,曲俊義喝下那杯熱茶,吐出一口熱氣。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坦誠一點,否則,我感受不到你的誠意。”
戚恒強心下一定,直言“曲叔,我奉家父之命,來與曲叔交個朋友。”
曲俊義點頭道“交朋友可以?隻是跟你們戚家交朋友,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戚恒強非常認真的說道“這個可不好估測,但小侄可以很明確告訴曲叔,你現在有的,你未來依舊會有,而你未來所擁有的,會是你現在一倍。”
曲俊義笑著反問“雖然你的條件很讓人心動,但元家根基尚在,你說的這些,恐怕難以保證吧?”
“那就要看曲叔是不是有這個魄力了?”戚恒強毫不回避地望著曲俊義。
曲俊義望著他,笑而不語,這讓戚恒強多少有些沒底。
“曲叔,如果元家未來依舊做大,你能得到依舊很有限。但如果我們有你的幫助,就算元家的底蘊再厚,隻要武堂不出,我潛龍莊加上你曲家和丁家,麵對元家、池家和郭家,少說也有六成的勝算吧?”
曲俊義似笑非笑的望著戚恒強,道“六成把握,聽起來似乎不錯!可如果我不幫你,且元宗林還在,恐怕你們連三成的勝算都很難吧?而今,你卻讓我舍棄身家性命和七成的勝算,去賭你那六成的勝算,你覺得這可能嗎?”
戚恒強心頭一沉,繼續遊說“曲叔所言,乃是元宗林尚在的局勢,但我已明確表明,元宗林活不了多久。如果元家沒了元宗林,憑一個初出茅廬的元文修,他拿什麼來跟我們鬥?那時,就算元家有再深的底蘊,恐怕也隻有四成的勝算吧?”
說到這裡,戚恒強底氣略足,接著道“反之,如果元家沒了元宗林,而曲叔您也加入我們,那我們的勝算將會從原來的六成,變為九成。”
戚恒強自信滿滿的望著曲俊義,笑道“九成勝算,而且還能得到遠比現在更多的財富,難道這筆買賣,您還覺得吃虧嗎?”
戚恒強話音一落,曲俊義便發出質問“敢問小侄,元宗林究竟能活多久?”
戚恒強遲疑道“家父推斷,撐不過大選!”
“那此事就非同小可,容我深思熟慮之後,再給你答複。”曲俊義說罷,起身離去。
戚恒強望著曲俊義遠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雖說元宗林撐不過大選,但距離大選還有些時日,如果元宗林提前動手,那勝負實在難料。麵對這種未知情況,換做是他,他也不敢輕易倒戈。
不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隻要曲俊義心存顧慮,那麼未來便不敢全力支援元家,而他們戚家,便會多一分勝算。
“元家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快帶他們來見我。”
次日,曲俊義回到泗水縣,直接找郜景渝詢問。
郜景渝麵露難色,“義父,現在這個時候去找他們,恐怕有些不方便。”
曲俊義聞言,忍不住眉頭一皺,“這有何不方便?”
“這····這····”郜景渝欲言又止的望著曲俊義,卻遲遲未能坦言實情。
曲俊義見狀,隻好自行推測,“我回來時聽下麵的人說,你與元家的家臣,似乎有一些舊怨,是不是因為這個緣故?”
“義父誤會了!”郜景渝搖頭否認,“我確實與他們有數麵之緣,但少有交談,更無舊怨一說。”
曲俊義一時更為費解,“既無舊怨,又有何不方便?”
郜景渝猶豫再三,咬牙道“也罷,孩兒就實話實說了。銀麵昨晚去了回春苑,至今仍未出來,所以孩兒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元宗林怎麼派了這麼一個風月之人過來?就不怕誤了事情嗎?”
曲俊義聽後,心中多有憤慨,卻也無可奈何。
“罷了罷了,那他什麼出來,就什麼時候把帶過來吧,正好我趕了一夜的路,也需要休息一會兒。”
郜景渝點了點頭,神色莫名,也不知在謀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