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村長嗬斥道，再次打斷壯漢。
"馬五，你真是糊塗，你怎麼能這樣誤解來自城裡的醫生呢。"村長接著訓斥。
"嬸子，你怎麼來了？你的腿腳不好，應該在家休息才對。"馬五突然注意到村長身後的老太太，感到驚訝。
"你這個混小子，我能不來嗎？我要不來，你就真要對城裡的醫生動手了！"老太太語氣堅定地說。
十七，是村長的老伴，同時也是馬家莊的婦女主任。平日裡，村裡的女人們無論大小事務，她都會出來幫忙解決。今天也不例外。起初，她聽到村裡來了城裡的醫生，也曾考慮讓村裡的女性去看病，但又擔心起來。因為聽說來的都是男醫生，對於村裡生婦科病的女性來說，這無疑是個尷尬的問題。她們不願意被其他男人檢查，一旦家裡男人知道了，恐怕免不了遭受責難。然而，當她聽說其中有一位老中醫和一位年輕中醫，診斷方式溫和，隻需號脈，她的想法開始動搖。
於是，她有了讓醫生為全村女性檢查的念頭。然而，她剛到現場，就看到村裡的一些男子行為不當。如果惹惱了城裡的醫生，還有誰願意為村裡的女性治病呢？“大娘，您這麼說可真不公平，我怎麼會胡鬨？”一個粗壯的男人不解地反駁道，“這家夥分明是利用醫生身份占我們村女人的便宜，我教訓他有什麼錯？”
壯漢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當，堅持認為陳小安有不良企圖。陳小安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明白為什麼壯漢會動手。顯然，對方曲解了他的善意。就在這時，旁邊的李教授嚴肅地開口：“同誌，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這樣的誤解。我們清晨便從京城趕來，一路上沒顧得上喝水吃飯，到現在還沒收取任何費用，你卻無端指責我們。”
“你可以質疑我們的醫術，但絕不能質疑我們的職業道德。”李教授繼續說道，“我們今天能來這裡免費義診，全是因為我身邊這位朋友。”他又轉向壯漢：“你說他占了你們村女人的便宜，你良心不會痛嗎？你自己老婆生病與否都搞不清，竟質疑起我們的同誌？你們讓我感到非常失望。”
說完，李教授看向陳小安，堅定地說：“陳小安，彆擔心，你是大師兄的，是我的晚輩，我不會讓你受委屈。這個村子，我們沒必要再待下去了，走！”他示意要帶陳小安離開。陳小安眨了眨眼，對李教授的舉動有些困惑。但他很快理解了，原來教授是故意這麼做的。
“對，李教授，我早該想到，待在家裡看書多好啊，”陳小安裝作恍然大悟，“唉，既然他們不信任我，那就讓他們驚訝去吧。”看著馬家莊的人們此刻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村長和婦女主任更是焦急萬分。村長訓斥了馬五，並攔住了李教授和陳小安。“都是我們的錯，讓這小子向你們道歉。”他懇求道，試圖緩和氣氛，“你們是城裡來的醫生，高明得很，彆和我們鄉下人計較。”
說完，村長見馬五有所觸動，直接用力拍了拍他的腦袋，試圖安撫局麵。
馬五嚇得不敢還手，抓著頭，一臉尷尬地道歉。“是，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話一出口，馬五的臉漲得通紅。如果對方與他年齡相仿，道歉倒也尋常，可對方是個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看上去幾乎和他兒子差不多大。一想到自己的無禮之舉可能帶來的麻煩，馬五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
“馬五，你這個渾蛋，是誰讓你動小陳大夫的？”遠處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尖銳喊叫聲。那女人來得迅速，走近後，陳小安立刻認出了她，正是之前來看病的中年婦女。原以為她性情溫和，但現在麵對馬五，她的臉上卻滿是憤怒，仿佛不介意周圍村民的目光。而其他村民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額，老婆，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馬五看著她，臉色變得不安，小心翼翼地問。
“你還記得我回家了？”那女人反問道，“我隻是回去試了試小陳大夫的藥，效果非常好。”
“我是來道謝的，沒想到你會出手打人，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她一手叉著腰，另一隻手伸向馬五的耳朵。強壯如馬五，此刻卻被妻子揪著耳朵，痛苦得咧嘴，也不敢反抗。
“老婆，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已經向大夫道歉了。”馬五像犯了錯的小孩，這讓他心中的怒火在陳小安心中消退，李教授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顯然這個村子並非全然愚昧。
“好了，你們已經認錯，我們會接受。”李教授適時結束，他知道適可而止，不再糾纏會讓事情更好處理。“但請記住，這樣的事不能再發生，否則我們不會繼續停留。”
說完，師徒倆重新坐下，繼續為村民們診病。這次事件讓眾人明白，醫術高低並非隻看年紀。婦委會主任大嬸笑道：“小陳大夫，我這就召集村裡的女人們，你辛苦了。”
“好的，大嬸。”陳小安微笑著點頭，他突然想起什麼，望向那個尚未離去的中年婦女。“同誌，有個請求想請你幫忙。”
那中年婦女正訓斥馬五，聽見陳小安的話，趕緊轉過頭來。“小陳大夫，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仿佛對陳小安深信不疑。旁邊的馬五一動嘴唇，想要說話，卻被中年婦女的眼神製止。
陳小安並未注意到這對夫妻的小動作，他打開藥箱，取出兩味草藥。“我的藥材不多，我在想這附近有沒有山頭，我準備一會兒去多采摘一些。”
“采藥這種小事，不必讓小陳大夫操心，我們去就可以了，你就在這裡專心給村民們看病吧。”中年婦女接過草藥，毫不猶豫地接手了任務。
“老婆，你看得清楚嗎？彆到時候認錯了人。”馬五顯然不願讓妻子過多地與彆的男人接觸，即便是那個隻有十七八歲的少年也不行。
陳小安這時才明白，這位名叫馬五的大漢其實是個醋壇子，極度擔心自己的妻子會被其他男人覬覦。他的小心眼比針尖還要小。
“采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會讓村裡的人去山上采摘。”陳小安說著，望向李教授，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他從藥箱裡拿出幾種常見的草藥。有老村長出麵組織村民上山采藥，對他們來說無疑更為方便。
“鄉親們，有問題的就留下，沒問題的跟我來。”老村長一聲令下，村民們紛紛跟隨他快速離開。
馬五轉頭看向陳小安和那位中年婦女，心中的疑惑溢於言表：“老婆，你真的病了？”
“你才有病！”沒等馬五說完，中年婦女王翠花便毫不客氣地反駁。
馬五雖然粗魯，但並不愚笨。聽到“女人的問題”，他立刻明白了那些女人為何像做賊一樣偷偷去找年輕的大夫。原來，這是一個令她們難以啟齒的話題。
然而，明白了這一點後，馬五心裡更加不舒服。村裡女人們竟然找了個如此年輕的中醫解決這種尷尬問題。
“你說是女人的問題，為什麼不找彆人，偏偏找那個年紀小的？”馬五質問道。
“你什麼意思？”王翠花不滿地質問。
“嗬，馬五，你是不是以為我看上小陳大夫了？”她繼續說道，“就算我看上他，他也得看上我啊！”
“還不是因為他懂中醫，他檢查的時候不會像那些醫生一樣非要搞得明明白白的。”王翠花不高興地數落道，終於讓馬五啞口無言。
在馬家莊的路口，陳小安和義診小隊的成員們一刻不停歇。雖然馬家莊人口不多，但每個人都來找他們看病，比平時一周的病人還多。特彆是陳小安，由於高考複習繁忙，幾乎無暇他顧。今日麵對眾多村民，他的中醫知識得以大量積累，而馬家莊的村民態度也十分配合，帶回了不少山上的草藥。
夕陽西下，忙碌一天的義診小隊終於收工。原本他們計劃在馬家莊過夜，再去下一個村莊。但陳小安覺得如果明日再出發，會浪費不少時間，於是他們決定提前一天趕路。
儘管老村長極力挽留，但他們還是決定離開。最後，老村長隻好讓村民馬五領路。馬五經常在這片地區奔波，熟知周圍的路線，對於義診小隊來說，他的引導能省去許多麻煩。
“大哥馬五，不如你騎我的自行車帶路，這樣可以節省更多時間。”臨行前，陳小安發現了他們騎自行車，而馬五步行的問題。如果不能給馬五一輛自行車，他步行的話，可能到下一個村莊就得深夜才能抵達。
在這個時代，深夜出行實屬冒險。
特彆是在這鄉村裡。
說不定哪兒的草叢或灌木叢裡，會突然跳出什麼野獸。
“啊？你……你要我騎自行車？”
馬五做夢也沒想到，
陳小安會如此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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