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蜜看著血流不斷,她懼怕地喊著,“武哥哥救我。”
眾人聽這聲音,忙看了過去,難道武世傑在船上?
那撐船的老嫗走了進來,忙尖叫道“啊,要死人了,好多血。”
武世傑臉色鐵青,忙穿好衣服,拉著婁蜜道“快撐到人少的地方。”
那老嫗好似被驚傻了,愣愣說,“這姑娘都這麼大肚子了,怎麼還做這種事?”
岸上的人一聽,紛紛注目,那老嫗像是沒聽懂武世傑的話,忙道“快救人啊,再流血下去,她會死的。”
這下也不管武世傑說什麼,隻管靠岸,然後跑出去,道“我去找大夫。”
武世傑暗暗咒罵了一聲,婁蜜現在衣衫襤褸,見不得人啊。
婁蜜疼地整張小臉都糾在了一起。她一雙手緊緊扣住武世傑,生怕他也跑了。
武世傑低頭,正見她纖細的手上青筋暴跳,好比那出鞘的鞭子,一股一股地,讓人看得瞠目。
他欲為婁蜜穿好衣服,卻不想,他的手剛一動,不少人就上了船。
他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半晌喊道“你們?”
婁蜜下身的褲子隻穿到一半,裙子上染上了一大片血。
他們又聽那老嫗說這姑娘懷孕了。
不由得揣測了起來。
武世傑隻覺得眉頭要擰成一團又一團的結。耳邊又時不時傳來婁蜜的哭喊聲,他立馬喝道“給我閉嘴!”
婁蜜嚇得噎住,身子裡的劇痛讓她恨不得立馬暈死過去。
她驚慌失措全都落入眾人眼裡。
大家不由得恍然,原來武世傑早就與婁蜜暗度陳倉,難怪要丟棄婁錦,要娶婁蜜為妻了。
想來婁蜜肚子裡的孩子怕就是武世傑的。
看這肚子不小啊,怕是早就勾纏在一起了吧。
不少人指指點點,沒人要為婁蜜請大夫。
更有甚者,鄙夷道“這兩人早勾上了,看這肚子算時間婁錦還是婁府大小姐,婁蜜竟然就勾引起自家姐夫了。”
“是啊,難怪,難怪當初婁錦哭著要認蕭縣公為爹爹了。這府中怕是早不把她當人了。”
“可不是,好在蕭縣公承認當年那事,否則婁錦這還怎麼活!”
說這些話的人多是京中貴婦小姐,誰都不願被人搶了丈夫,遇到婁蜜這樣的,當然是恨不得立馬撕破她的皮,表明立場,好讓那些心存僥幸的女人都明白,搶人丈夫均沒有好下場!
婁蜜聽著那些人的話,頓時怒火攻心,一個劇烈的疼痛襲來,她眼前一黑,翻了眼暈了過去。
武世傑一看不好,忙抱起她衝了出去。
“讓開,都讓開。”這都快染濕了全身了。
他幾乎是抱著一個血人走出所有人的視線。
婁錦在人群中看著,神色極為清明,隻那麼淡淡看了一眼,就朝流螢道“我們回府吧。”
流螢唾棄地瞥了那遠去的兩人,心中暗暗為婁錦不值。
大小姐剛知道的時候必定痛徹心扉吧。
想起以前在婁府的時候,婁蜜巴著大小姐說要去拜訪姐夫,她頓時覺得惡心異常,不覺得要狠狠踹上婁蜜一腳才罷休。
她回過頭來看向婁錦,半晌,道“小姐,你莫傷心,我看三皇子不錯。”
婁錦轉過頭來,看著流螢信誓旦旦的神情,撲哧笑了出來。
流螢撓了撓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隻看婁錦眼中笑開了花,倒也覺得自己這建議頂有意思。
武世傑把人抱到府中,讓人喚來了大夫,就在外頭等著了。
他不明白今天發生了什麼,但今日的事處處透露著詭異。
婁錦去哪兒了?
為何船上的人會是婁蜜?
還有,他為何會無法自控?在船上做出那事?
他來不及細想耳邊就一陣霍霍之風刮來,一記重重的巴掌把他打地暈頭轉向。
他吐出一口血,對上武元那恨鐵不成鋼的怒意眸子,頓覺無力。
“畜生,你看你都做了什麼事!”武元惱恨地看著他,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這才短短時間,怕是整個京城都驚動了!
武世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隻好閉上嘴,沉重的氣氛頓時充斥在二人中間。
武元望了眼屋子,又看了武世傑一眼,心頭隻覺得沉重異常。
“我怕現在皇上對我們武家也開始不待見了。你明日就到蕭府把事情好好說,就說你隻是想納婁蜜為妾而已。娶婁錦為妻的事一定要公開。”
現在還來得及嗎?
武世傑低頭,這事把他傳成一個負心薄幸之人,把婁蜜傳成勾引他人丈夫,恬不知恥的女人。
頭疼腦漲的感覺讓他恨不得與那婁蜜一般,暈過去便好。
“現在眾人都以為你愧對婁錦,隻要你放低姿態,決意要娶她為妻。至少皇上那可以緩一緩,爹爹已經被停職,不想永遠失去機會!”武元憂心忡忡說道。
武世傑皺著眉頭,不是他不願意娶,而是今日的事太過怪異了,他還得好好思考。
可武元見到他如此,隻覺得他優柔寡斷,惱恨地又要抽上一巴掌。
“好了,老爺!”武夫人上前,拉住武元的手,心疼地看著武世傑,忙道“世傑,你就聽你爹爹的,莫要再逞強了。你喜歡婁蜜就娶她為妾好了。誰讓她挺著這麼大的肚子還去那人多的地方勾引你,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武世傑被武夫人這番一說,頓覺茅塞頓開。
婁蜜一直想勾引他,上次還約他在觀音廟相會。
這次怕是想孤注一擲了吧,隻不過沒想到鬨到流產!
他沉聲道“是,娘。”
大夫從裡頭走了出來,搖著頭道“孩子保不住了,她的身子還需要靜養。以後能不能生孩子就看她這段日子有沒有好好休養了。”
武元吐出一口悶氣,讓人送走大夫,才道“記住我的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是。”
婁蜜醒來聽到的第一件事並非她流產有否,而是,武世傑已經名令,納她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