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婁世昌頓了下,婁府此刻望不能分家,這不坐實了婁家受詛咒所困,鬨到這一步,彆說京中權臣貴婦不會近婁府一步,一旦失了皇上的寵信,萬貴人和皇後萬不得也是要放棄他們的。
隻聽得那拐杖重重敲擊青磚地板,婁城和竇氏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望向婁世昌,視線掠過那拐杖之時,二人都撇了撇嘴。
“這事暫且不要這麼鬨著,事情還是有回轉的餘地。過幾日便是元宵節,皇上設宴羊氏一門都會到場,你大哥這還缺了個正經的女主人,隻要情勢一穩,也不怕彆人亂嚼舌根。”
竇氏眉眼一閃,這是要請那羊馨入門了?
她不由得嗤笑,羊馨心上人眾人皆知,蕭縣公縱然已經娶了方芸兒,可那羊馨可一門心思不死,怎麼會與婁陽一道了去。
婁城也免不了嗤之以鼻,他掃視了眼婁陽微微舒展開來的眉頭,笑了笑,道“那便恭喜大哥了。隻是我們分家分定了,到時候若是大哥真能扭轉乾坤,我再回來恭賀大哥。”說完,扯了竇氏就出了門,也不看那臉色陡然沉地要擰出水來的婁陽一眼。
婁世昌歎了一口氣,緩緩地坐了下來,便拿起腰上的水煙,點了兩口便抽上了。
狠狠的一口,白霧繚繞的煙把他這張老臉熏地有些模糊,他渾濁的眸子眯起,一縷寒光從裡頭勃然射出。
“該是時候入宮和萬貴人交代清楚了,那萬征戰是死了,可他有不少東西在我們這,你隻管在她心裡種根刺,這事入了她的眼,婁錦與蕭家乃至於將軍府都休想好過。”婁世昌那日眼看著萬征戰被拖出去施以極刑,可萬征戰留有一本小本子,那是他從與家人走散後沒多久開始寫的。
也怪他們幾人疏忽,直到萬征戰死後才發現他有如此珍貴的東西。那本子撕碎了幾頁,破破爛爛的,紙質發黃,但一看便知道這是老早以前的筆墨留下來的痕跡。
人是會說謊,可這些證據那就難說了。
他一直不明白,當初萬征戰為何不拿出來,隻在細看裡麵的內容時候,他才了然。原來萬征戰在走散的那段日子裡經曆的不堪和痛楚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若是這內容公開,就算他被認了回來,怕也無臉麵活在這世上。
思及此,他從書櫃裡拿出那小本子,遞給了婁陽。
手中的小本子被摩挲地很是光滑,雖然破舊不堪,可這對婁陽來說,無異於珍寶。心頭生出了幾分喜悅,拿著那本子便出了府。
東華清宮中一派暖意,這裡淩著溫泉而建,乃是皇宮之中極為難得的一處風景。
厲嬤嬤正拿著東海珍珠研磨的粉混著溫泉水挑弄著,萬貴人躺在了軟榻之上,一雙媚眼微挑,屋內僅有她與厲嬤嬤二人。
“娘娘,這東海珍珠實在難得,您這一抹,那二八年華的公主美人都比不上您。怕是皇上見到了,不免都要多留個半個多月才罷休。”厲嬤嬤誇道。
萬貴人唇角帶笑,二八年華的姑娘?這在京中,要說姿容秀麗能勝得過她的不過就是當年的方芸兒罷了。可她的女兒,卻是個光華難擋的妖孽。
今日得見婁錦,雖不過是十三歲,可那顧盼之間,黑白分明,華光流轉,白膩粉兒的肌膚讓人不得不感歎青春短暫卻是風華正茂。她不敢想象,當婁錦到了二八年華,怕這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便是要落到她手上了。
她微微眯起了眼,朝厲嬤嬤看去,道“婁錦那丫頭壞了我不少事,婁府這般光景,想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棋子,就要被這小賤人給踩了去。”她狠狠咬緊牙,想著這幾日蘇嬤嬤入宮後說的話,當初她就奇了,萬寶兒如何會落得這個下場,這其中必然有人暗箱操作。隻是沒想到,那人竟然是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婁錦。
嬌媚的眼中閃過淩厲若電的光芒,萬寶兒在的時候,她也沒覺得如何,萬寶兒死了之後,她總會時常想起她來,想起她終究還是姓萬,這天下姓萬的人越來越少,她身邊留下來的勘用的人也少了些。
她自問與皇後,賢妃比起來,絲毫不差,論手段,身段,乃至於皇嗣,她都遙遙領先,可偏偏家世不若皇後與賢妃那般,皇後乃竇公府嫡出,竇公與京城各大勢力盤根錯節,隻要皇後不犯下大錯,皇上斷是不會動她的。
賢妃是皇上的表妹,兩人自小一起長大,其中情意自然不言而喻。
她蹙了下眉頭,丹蔻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好一會兒,她才平了下呼吸,想著,如今隻能想著讓征戰好好爭氣,若在皇上麵前取得實權,她就給他尋一份好親事,鞏固在京中的地位。
當那溫涼敷在麵上之時,萬貴人便沉默了下來。厲嬤嬤笑道“娘娘最近勞累了,那婁府依著奴婢看,左右是扶不上牆的。詛咒一言怕不是空穴來風。娘娘莫要再為他們傷神了,我看萬大人就很為娘娘著想,他上次為救娘娘身子骨可一直不大好,可這請安一事,哪裡怠慢過。”
聽厲嬤嬤這麼說,萬貴人心裡終是寬慰了些。此時聽著宮女來報,說是萬征戰來了,便請了他進來。
邱鐵山心底壓著澎湃的興奮和愉悅,婁錦送來的藥已經讓雪兒服下了,他本是不願的,可烏嬤嬤卻道,太醫束手無策,婁錦為了雪兒翻看醫術,幾日幾夜下來才得了這麼一株好藥。他遲疑了下就給雪兒用了,沒想到太醫都說等著收屍,那婁錦竟然給治好了。
一早,雪兒一改昏昏沉沉的模樣,清明的眸子望著他,手腳竟能動彈了。吃了兩服藥下去,這會兒都想著要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