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蕭縣公並未問及婁錦這個突然的決定,不過,他確實是有這個心思,也正準備著要帶芸兒去外頭轉轉。
回了屋,流螢和烏嬤嬤便已在內等著了。
流螢一見著婁錦,便斟茶倒水,俏臉上少有地沉著。
見婁錦喝下了水,才露出憤然之色。
“小姐,我以為我們已經把梁翁保護地很好了,可……”流螢抿了下唇,沒想到萬貴人一早就做了準備。
烏嬤嬤沉聲道“那萬貴人也討不得好,五皇子現在在宗人府,這事已經鬨開了,五皇子的名望受損,萬貴人還能如何?”
那低著頭抿著一口茶水之人,隻略略挑了下眉梢,搖頭冷笑,“莫要小看你任何對手,萬貴人她生有兩個兒子,在宮中卻一直安然無恙,怕也是有所依仗的。眾人都道皇後賢良,若真如此,皇後如何能放任太子對三皇子處處設限?而萬貴人一向與皇後交好,這便更讓我奇怪了。萬貴人有野心,她卻在皇後麵前那樣服從整整二十幾年。”
烏嬤嬤沉吟了下,神色也沉重了兩分。
皇後如此容得下萬貴人,可見萬貴人在宮中的倚仗怕也就是皇後了。
婁錦搖了搖頭,“五皇子此番得罪的是懷遠侯,如此,怕是太後那一關並不好過。”
萬貴人一向把五皇子保護地很好,以往出了什麼錯,都讓三皇子攬著,現在世子指名道姓,又鬨地大了。五皇子一貫如何,自然有人有嘴去說。
微闔著眼,聽著外頭一聲鷹鳴,婁錦略一張眼,水眸中折射出一道明豔的水波。
烏嬤嬤和流螢都笑了笑,道“小姐去軍營的這段時間,阿亮都在訓鷹,每天我們都能聽到鷹在叫。”
烏嬤嬤幫著把被子鋪好,拍了拍,接著命人把地窖裡頭的冰拿上來,這才擦乾鬢角的汗。
她走過來,笑著望向天空。摩雲翅果然是隻大鷹,張翅可遮天,不少丫鬟都抬頭看去,見那摩雲翅翱翔於天,卻隻盤旋在蕭府上方,不覺嘖嘖稱奇。
婁錦也站了起來,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偌大的花園裡紫藤蔓延在假山之上,高大的樹垂下的花簾點綴著這本已是百花叢生的一片淨土。
阿亮站在花園中,他略瘦的身子站得筆直,正仰著頭,眯著眼望著摩雲翅,不一會兒,他吹了個口哨,可那摩雲翅不知為何,竟沒有聽它的口令,它似乎發現了什麼,登時一聲高啼,往前方飛快飛了過去。
那速度,好比一隻利箭,離弦而去。
漏極幾人目之所及,都敢不上摩雲翅的速度,隻匆匆跟著跑出了蕭府,再抬眼望去,隻見一頭海東青被直直撞飛,伴隨著那驚人的啼叫,直直從高空上掉了下來。
摩雲翅威嚴地展翅,一雙厲言瞪向那海東青,海東青趴在地上,嗖嗖地抖了下身子,讓人震驚的是海東青的鷹眼竟黑洞洞地流出了血。
跟著婁錦出來的下人們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那是一直長達近三十寸,很是生猛的海東青啊,竟被摩雲翅這麼一撞就奄奄一息了?
而方才,竟就那麼一會兒的時間就把海東青的眼睛給啄了?
婁錦略一眯起了眼,而前方突然也來了一批人。
這一批人見著那地上躺著的海東青,又驚又怒,對著婁錦便喝道“是你們的鷹傷了我們的海東青?”
婁錦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為首的那人身著灰色錦袍,頭上的帽子中間穿著一個不小的東海珍珠,他瞪大了眼,赫然對上婁錦,不由得一愣。
眼前這女子還隻是一個小姑娘,不知為何站在一群人中間,卻讓人無法忽略她。
此時摩雲翅直飛而下,俯衝到婁錦肩膀上。掛起了一陣風,烏黑的發絲輕動,婁錦那身雪白的衣服張揚飛起。
她驀地咬了咬牙,這摩雲翅,又重了。
為首那人再次一愣,後喝道“原來是你的摩雲翅,你給我賠,我這海東青乃是蓬萊島那捕來的,雖比不上你那隻,可也是有價無貨,你若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秦讚絕不會善罷甘休。”
秦讚?
原來是他。
婁錦微微挑眉,拍了下摩雲翅的頭,側臉白皙映雪一般,襯托她那烏黑的頭發光可鑒人,如水如瀑。
她涼涼的聲音在空氣中微微炸開,便是一貫跋扈的秦讚也都愕然於她此刻說出的話。
“你既已認識摩雲翅,應該知道,摩雲翅為強,海東青入了摩雲翅的地盤,就要做好這個準備。而且,秦家堪堪躲過一劫,想必你是躲著秦大人,偷偷拿了大人的海東青出來玩吧?”
她如何知道自己拿的是爹的鷹?
對上秦讚驚訝疑惑的目光,婁錦讓阿亮把摩雲翅帶進去,便道“你大可以放心,告訴你娘親,你這海東青是我婁錦的鷹給弄瞎的,這不怪你。”
好大的口氣。
他秦讚也已經出了落冠之年,這話由一個十四歲的姑娘說出來,他的臉麵往哪裡擺?
“休要走,你把這摩雲翅留下來賠給我,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
秦讚走出兩步,他身旁的小廝立馬拉住秦讚,一臉忌憚地望向婁錦。
那小廝是秦夫人的心腹,那日可是婁錦的丫頭見了一次秦夫人才讓少爺躲過一次危機,婁錦的丫鬟都能讓夫人平視,更何況是婁錦?
“少爺,您彆去。她今年獲得了國子監第一的成績,聽聞皇上又許了婁錦一個要求,您若得罪她,怕是要出大事的。”
望著婁錦一行人的背影,秦讚幾乎是嚇地跳了起來。
國子監第一?
秦讚往後退了兩步,他可什麼興趣與皇上麵前的紅人做這番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