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安爵王方一進門,便瞅了眼那宮女環繞的屋子一眼,便朝皇上太後等人行禮。
看了他一眼,皇上沉聲道“什麼事急著見朕。”
皇後盯著安爵王,安爵王原死活不認紫曉,可太後原先下了懿旨,這事也傳的滿城皆知了。
心裡有些犯怵,皇後盯著安爵王,私心安爵王剛承襲爵位,彆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來。
“微臣特地前來,是來稟告皇上,紫曉姑娘定是瘋了。”
此話一出,立即四座皆驚。
皇上皺起了眉頭,臉色極為不善,“你胡說些什麼?”
安爵王淨白的臉上透著一抹不屑,他今日就是來報複紫曉這個賤人。
他既已答應娶她為妻了,她卻還把主意打到彆的男人身上來。
兒戲嗎?
他安爵王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她紫曉必須要付出代價。
皇後娘娘怔住了,好長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些,才道“本宮知道紫曉對不住你,可你也不能這樣敗壞她的名聲。”
安爵王不由一陣嗤笑,他挑眉道“微臣不敢胡言亂語,這事有憑有據,微臣實在是不能娶一個瘋婦!”
竇公氣地指著安爵王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孫女聰明可愛,也正常地很,哪裡會瘋。”
“不瘋,一個女人撲到一人便說與他度過了,不瘋,一個女子怎麼先招惹了太子,後又來招惹三皇子。更何況,那夜與她共度之人乃是我。”
安爵王的聲音抑揚頓挫,尤其是最後那幾個字更是一字一頓,讓在場之人都詫異不已。
“這不可能,上次你還死活不承認,紫曉出身名門,又秀外慧中,她指定了是三皇子就必定是三皇子。”這次說話的是英嬪,她本就想看婁錦的好戲,可不想安爵王攪局。
安爵王看了眼屋裡頭的情景,臉上露出了哀戚之色。
“要讓我承認,我的女人懷了我的孩子卻為了彆人將孩子打掉,若是你,這樣的女子傷透了你的心,你會願意承認?”
他目露哀戚之色,目光環視了這個院落一眼。
“我那府邸說到底比不過這裡的一草一木,我安爵王也無法與太子和三皇子一比。太子不要她了,她便來尋三皇子。可我寧願相信她瘋了,也不願意相信她是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皇上,還請您為我做主。”
安爵王跪了下來,他的頭耷拉著,雙臂無力地垂在了身子兩側,雙手卻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哽咽之聲從他的下顎裡傳了出來,聽來,令人生悲。
回廊那吹來一陣涼風,花草微微顫動。
太後看著安爵王這孩子,他的話語句句癡情,心中不免也跟著信了幾分,甚至也開始同情起他來。
皇上看了眼安爵王,他道“紫曉再如何也不會拿自己閨名清白來做賭注,她指定了三皇子,應該知道這後果。”
竇公點了下頭,“她乃是大家閨秀,名門貴女,你說她朝三暮四,這是萬萬不可能之事。”
安爵王長歎了一聲,“如此,她真真是瘋了。”
話音一落,竇公的臉色一變,“你!”
皇後道“你口口聲聲說她瘋了,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安爵王抬眼看向皇後,他道“就算她真的瘋了,我也願意娶她,證據我有。”
他轉過身子,朝太後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便道“太後娘娘,您高尊威儀,慈母之心絕無偏頗,還請太後娘娘入內為我主持公道。”
這是一個癡心的男子,他句句之中透著懇求,太後娘娘看他隻相信自己,本不想參與其中,然而紫曉卻牽涉著各方麵的勢力,也不得不去看一看究竟了。
“你要哀家怎麼看?”太後問道。
“太後娘娘與賢妃娘娘一道入內,紫曉左胸下有一道灰色的印記,我總笑那是前世帶來的胎記。”他的神情變得柔和,似乎想起了過往的纏綿情愛,閨房之樂。
那樣的神情卻令人心驚。
皇後的身子變得挺直,竇公也狐疑地皺起了眉。
竇公已不記得紫曉身上有什麼印記,當初紫曉出身之後沒多久就交給奶娘照顧,灰色印記?
他深吸了一口氣,見安爵王信誓旦旦的目光,心不由得一提。
“好,哀家答應你。”太後朝前走了一步,賢妃娘娘虛扶了她一把,皇後見狀,也想上來扶,卻被太後不冷不淡的一句,“這屋外就由你主持大局,哀家與賢妃一道進去便可。”
皇後有些訕訕地退了回去。
門咿呀一聲打開,太後走了進去,屋外的人神情各異。
皇上狹長的目光微眯,竇公低著頭來,兩手卻靜靜交握著。
安爵王直挺挺地跪著,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英嬪則是蹙著眉頭,雙眼緊盯著屋子的方向。
皇後端起了茶杯,右手微微有些顫抖,茶杯上的水溢出了點,倒也沒全灑了。
不一會兒,屋子的門開了。
太後的臉拉地很長,賢妃娘娘依舊微微昂著頭,清傲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太後盯著皇後和竇公,皇後的心已經不斷往下沉了,竇公想著一會兒一定要保住孫女的名聲。
“你起來吧。”太後對著安爵王道。
安爵王緩緩起身,他的身子有些踉蹌,像是傷心極了。
“我本不想說出這個……”安爵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目光黯淡地看了眼那屋子。
皇上朝太後看來,太後朝皇上點了下頭,皇上才道“難道她是真的瘋了嗎?”
不等竇公和皇後辯一辯,安爵王立刻上前一步,道“就算她瘋了,微臣也願意娶了她為妻。我不介意她現在如此,還請皇上能將她嫁與我。”
竇公氣得臉紅脖子粗,“我孫女沒有瘋!”
皇上瞪了竇公一眼,“沒有瘋,難道是私德敗壞,朝三暮四,不顧廉恥嗎?”
竇公周身一冷,隻覺得一股寒涼從腳底心一下子竄到了脊梁骨再到後腦勺。
人活在世上,重的不過就是名聲,女子若是得了皇上後麵說的幾句話,民間是浸豬籠,在皇室之中,一條白綾或者是一尊毒酒賜了,給個全屍便是好的了。
皇後也冷冷地後退了一步,手上拿的熱茶倏然灑了下來,砰地一聲砸在了地麵上。
皇後的腿被燙地倒抽了一口氣,身邊的幾個宮女忙上前來擦乾,又是說去拿藥膏,忙得不亦樂乎。
“好了,皇後娘娘身子不適,就回坤寧宮去吧。”太後娘娘冷冷地看了眼皇後,紫曉胸那地方有個斑那安爵王都已經知道了,這已經不言而喻了。
皇後還在那扯什麼?
竟讓紫曉硬塞給三皇子,打地什麼如意算盤當她不知道?
太後畢竟是浸淫宮中多年,後宮女人的那些心思在她眼中不過是一眼顯形。
皇後還想留下來為紫曉說兩句話,可皇上也掃了她一眼,她料想著皇上定是要惱了,便告退下去。
轉過身去,她依舊想不通,為何安爵王會知道紫曉胸口上的胎記?
這太不可思議了,據她所知,紫曉與安爵王在之前是真沒有什麼大接觸,不過是在宴席上碰了幾次麵而已。
而且,女子怎麼可能輕易讓人看了身子?
皇上掃視了周圍一圈,目光落在了安爵王身上,“她瘋了,你也真願意娶她?”
安爵王點了下頭。
眼下,不管紫曉是不是真瘋了,至少目前這一說法能夠保住紫曉的命。
而且安爵王能娶她,也算是紫曉的造化了。
但,安爵王卻沒有這麼想,皇上隻要宣布紫曉瘋了,那麼任憑紫曉說什麼,也沒人信她不是個瘋子。
一個瘋子,誰人敬重?
一個瘋子,即便你是太後娘娘,受了點委屈,哭地再大聲,笑地再燦爛,誰會當回事?
他安爵王多的是秘密,求娶一個聰明傲氣的大家閨秀還不如娶一個瘋子。
沒人知道他心中的暢快,紫曉讓他在京中好友麵前丟儘了臉麵,他有的是法子讓她嘗到苦頭。
竇公心中一陣鈍痛,他深知紫曉是與那婁陽春風一度,才有了孽種,如何都與這安爵王沒有關係,安爵王定不會真心對待紫曉。
這可如何是好?
竇公心中有了一些思量,他定要好好敲打敲打安爵王,也要讓紫曉提防著點。
皇上揮袖道“既是如此,這事就這樣定下來了,誰也不準再提,夜長夢多,兩天後你們就行大禮吧。”
“是,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