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深宮之中,霓虹的薄紗自高高的梁頂垂落,被死氣沉沉的風吹得微微做抖。睍蓴璩曉
偌大的宮中隻有一個小小的燈籠,火光忽明忽滅,打在那極為美豔的女子臉上,卻將她臉上的蒼白暴露得淋漓儘致。
她垂下頭來,滿頭長發傾瀉而下,發絲上沒了往日的金簪碧玉,青絲也遜色了幾分。
門吱呀一聲推開,一抹淺紅凝紫的宮裝下踏來緋色素錦繡花鞋。
“你來了。”垂著長發的女子微微抬頭,看著過來之人雙眸眯來了起來。
梁嬌緩緩走到她身邊,坐在了那已撤去了厚墊子的木凳子上,道“宸妃姐姐,皇上又晉了我的位。”
她低下眸來,美麗的眸子保養得極好。
宸妃眯起了眼,盯著梁嬌那雙過於明媚的雙眼,笑了起來。
“我從來都知道,她便是死了,我也鬥不過她。她死了,皇上還找了萬氏,萬氏還沒死,又找了你。嗬嗬,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防備我的?我的奴婢跟我了多年,竟也會背叛我,我不信固倫公主會下這心思。”
早得到消息,固倫公主入宮與梁嬌不知道秘密商討著什麼。她原不在意,卻不想身邊的人被人下了暗招,還是她從來都看不起的替代品將她打敗。
梁嬌抬了眼,盯著宸妃的臉笑了起來。
“我沒想到你竟藏得如此之深,若不是錦兒提醒我,我怕是不會在你這安半個心眼,二十多年來,你雖貌美,卻一直與人為善,現在想來,堪堪可笑。宮中之人,沒半個心眼的,如何能長留?”環視了眼這已經森冷的皇宮,梁嬌繼續道“我恨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
宸妃的神情有些怔忪,她雖一直不太安分,可也沒直接對梁嬌出手,她恨什麼?
梁嬌撫著小腹,溫柔的雙眸中隱含痛意。
這是她第二個孩子,卻如何都活不長久了。因著宸妃娘娘時時給皇上送上金丹,她梁嬌不幸第一個孩子沒了,方才有幸懷上第二個孩子,可這個孩子,即便是生下來了,怕也如那四皇子一樣,她還能指望什麼?
聖寵本就稀薄不長久,她還有多少機會?她不知道。
可孩子,她最親密的親人卻被皇宮裡頭的潑辣硫酸水腐蝕,當真相浮出水麵,她能怎麼辦?
宸妃,梅貴人都讓她痛恨,包括曾經的萬貴人,她都想狠狠拔下他們的皮。
宸妃愣了下,她笑了起來,眼中都有著淚花。
“你以為我不恨嗎?當我被藏空控製,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會有孩子,我也不能有孩子。二十幾年來,我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我的家族謀一份富貴和安穩罷了。”
梁嬌嗤笑了一聲,“我累了,腹中的孩子能給我多少我不知道,但我能指望的便也隻有錦兒和三皇子了。你知道嗎?她的丫鬟原也不過是家生子,卻嫁給了田笑為嫡妻。我也不奢求什麼了,這毒酒乃是皇上所賜,喝了吧。”
宸妃的神色變得木然,梁嬌手上的毒酒碧綠碧綠,宛若毒蛇尖利的牙上滴下來的純淨毒液澄澈。
她盯著那毒酒,良久,才道“婁錦怕是早幾個月就知道了皇上的身子出了問題,卻沒有告訴你,知道為什麼嗎?”
梁嬌麵上的笑僵硬了起來,她深吸了一口氣,眉眼中凝滯出了一抹青黑來。
“按照你說的,婁錦對身邊之人如何,我是有聽說,不過前提是,那人必須忠心不二,而你,怕是動了什麼心思,以為能逃過她的眼,可偏偏,你幸災樂禍的時候,一切已經悄然發生,你,沒有機會了。”
宸妃見梁嬌那極為難看的臉色,複又笑了起來,“你以為這宮中的鬥爭會休止?不,皇上的身子越發不好了,誰會坐上皇位你可想過?三皇子?太子?”
她站了起來,端起那一杯毒酒,一口飲了下去。
她輕蔑地看著梁嬌,梁嬌,從開始就不是個清心寡欲的姑娘,聽聞,早些時候梁嬌對婁陽動了心思,若不是婁錦以皇宮之中的妃位引誘,那婁府滿門抄斬的時候可會少了梁嬌?
一口鮮血從宸妃的唇角滑了下來,她緩緩地往後倒去,隻對梁嬌道“惜福吧,沒了孩子,你才能長久。”
梁嬌閉上了雙眼,她沒再抬頭,而是對著身後的綠意道“咱們,走吧。”
綠意垂下頭來,目光掃過宸妃那釋放的解脫的笑容,心裡頭不由得一驚。
她抬頭看了眼梁嬌,道“娘娘,夜深了。”
梁嬌點了下頭,疾步走了出去。
仁親王府的花園之中秋意漸濃,海棠花開,金色的菊花在那雪白的牆角下越發燦爛。
兩個三歲大的奶娃站在花園中,指著前方那搖晃不停的秋千對著小一歲的妹妹道“阿靈,母妃和父王昨兒個在這乾什麼了?”
兩個奶娃長得一模一樣,粉雕玉啄的臉上欺霜塞雪,烏黑發亮的眸子燦若星辰,挺翹的鼻梁下粉嫩的紅唇嘟了起來。
而他們的妹妹,手上拿著一個小糖果,嬰兒肥的臉上鑲嵌著一雙極為漂亮的丹鳳眼,她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撲扇著。
“阿靈不知道,昨晚我經過這的時候,烏嬤嬤抱了我就走呢。說父王和母妃在談重要的事。”
阿軒不信,“談重要的事,怎麼好好的秋千斷了?”
阿翰也嘟起了嘴,他早早來了,這秋千卻斷了。左右想著不滿,轉頭就朝裡屋走去。
阿軒和阿靈都跟了過去。
婁錦有些精力不濟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剛梳洗好,就見阿翰那小胳膊小腿跑了進來,與哥哥幾乎一摸一樣的他,卻於哥哥不同的事,他全然繼承了顧義熙早前的靦腆和羞澀。
蕭琴的女兒阿微最喜歡和他玩,可一牽手,阿翰小臉便紅紅的。
阿軒不同,阿軒作為大哥,麵對方瑤的女兒之時,卻很是照顧,看得方瑤直點頭。
“母妃,昨兒個您和父王在花園談什麼呢,怎麼把秋千給弄斷了?阿微今天要數落我了呢。”
婁錦聽著前麵這話還一臉羞惱,聽著後頭,便覺得苗頭有些不對了。
“你也不擔心母妃有沒有掉下秋千,怎麼就想著阿微了呢?”
阿翰的臉一紅,卻有些倔強,道“有父王在,母妃怎麼可能摔倒,母妃,您老實交代,什麼重要的事非要把秋千弄斷?”
婁錦的臉一紅,真是丟臉丟到兒子家了。
阿軒和阿靈走了進來,阿軒見母妃這幅模樣,了然道“母妃是不是又被父王懲罰了?”
他話一落,便扭著小身子爬到婁錦身側的榻上,熟練地拉開婁錦那包裹地緊緊的衣領,看到脖子上,鎖骨旁那緋紅的草莓印子,若有所思道“母妃,您不能任由父王這麼欺負,看,又紅了。”
婁錦尷尬地把衣領收緊,咳嗽了兩聲,道“這個,你們得向你們的父王反映。”
阿靈自認為最為孝順乖巧,便道“父王隻聽母妃的,這事阿靈要找皇叔主持公道,皇叔也疼母妃,讓他勸一勸父王。”
婁錦的眉眼當即一跳,她可不想被顧義熙懲治在床上幾天下不來,為了這事,她被方瑤和蕭琴她們嘲笑了幾次了。總這麼丟臉可沒勁。
“彆,阿靈最乖了,來,給母妃親親。”她過去對著阿靈吧唧了一聲,才道“是母妃做錯事,母妃甘願受罰,母妃認錯,和你父王沒有關係,可千萬不要去找你太子皇叔知道不?”
阿靈眨巴著那雙大眼睛,瞅了眼阿軒又看了眼阿翰,最後要點頭之際,身後那溫潤的醇厚的嗓音傳來,她立刻轉過身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父王下早朝了,父王想不想阿靈?”
阿軒和阿翰則是看眼沒看可憐的顧義熙一眼,而是站在婁錦身旁,一副母雞護著小雞的模樣。
顧義熙皺了下眉,初為人父,他身上的成熟氣息重了一些,卻依舊清冷如畫,讓人美不勝收。
他抱著阿靈,親了親與阿錦酷似的阿靈,笑道“阿靈方才不乖,說去找誰?”
阿靈立刻捂嘴,一雙大眼睛再次撲閃了起來。
顧義熙看了眼出生就做了幾千瓦電燈泡的雙胞胎兒子,目光一轉,看向婁錦。
“方才我沒聽錯的話,阿錦是說,都是你的錯?你認錯?”
婁錦點了下頭,她見阿軒和阿翰都朝她看了過來,忙連連點頭。
阿軒狐疑道“母妃,你身上這紅紅的每天都有,父王他那樣欺負你,你還在為父王說話……”
“劉韜,把上次西域送來的冰肌丸拿來。”顧義熙盯了眼阿軒,道“阿軒和阿翰答應了父王要幫著父王,可轉念卻又背著父王與太子皇叔結盟,是不是不孝?”
阿軒和阿翰忙道“沒有,我們絕對沒有背叛父王。”
“你們太子皇叔現在在來王府的路上,你們太子皇叔到現在還沒娶妻,要真為太子皇叔著想,是不是要為太子皇叔找一個好娘子?”
顧義熙不厭其煩地誘拐著不足五歲的兒子女兒為蕭匕安找個好歸宿,這不,每日一拐,開始了。
婁錦卻是嘿嘿一笑,索性也不站起來,坐在那看著兩兒一女的反應。
阿軒鄭重其事地點了下頭,道“父王說得有理。”
阿翰卻道“除了母妃還有誰配得上我太子皇叔?”
顧義熙那俊美若蓮的臉有些黑了,婁錦能清晰地看到他雙手正在緩緩握緊,那雙深邃的眸子緩緩有寒流益出。
阿靈左思右想,終於道“我知道哪裡的漂亮姐姐最多,母妃,我和哥哥們出去了。”
阿靈掙紮著從顧義熙身上下來,臨走之時還不忘道“父王,昨兒個我聽母妃說有些累了。”
聽了這話,婁錦立刻龜縮,然而,顧義熙的動作卻更快了。
他走了過去,將婁錦拉了過來。
那圓潤的肉感幾乎一觸及,便讓他雙眸深了幾許。
婁錦立刻道“床要散架了,這幾日讓烏嬤嬤叫人來換個新床吧。我們這幾日睡客房。”
顧義熙眯起了眼,大手順著那微微敞開的衣襟伸了進去,衣領頓時像沒了骨頭的架子一樣散開,露處裡頭白皙的晶瑩的肩頭。
婁錦深吸了一口氣,這三年來,自蕭匕安用性命救下顧義熙之後,王府與蕭匕安便有了一層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而受罪的,便是日日被扛著上榻,終日虛軟疲累的婁錦。
這也難怪,阿軒和阿翰總要盯著顧義熙。
溫良瞬間蔓延而來,婁錦隻覺得一陣舒坦,她低頭看去,正見那溫熱的手掌帶著薄繭摩挲著她的肌膚,而那本是緋紅的草莓印子也瞬間消退了下去。
見到此,婁錦並沒有因為這可疑的印記消失而開心,她看了眼顧義熙那漸漸深邃的眸子,身子陡然一熱,臉頰登時熱地慌。
顧義熙低下來,親了親她半開敞的衣領口,她猛的倒吸了一口氣,卻不想,顧義熙移開頭,那一片深紅若一朵紅梅落在白雪之上。
顧義熙抹上了藥膏,紅色漸退,他點了下頭,笑意染上了雙眸。
他看向婁錦,笑道“阿錦,這真是好東西,你看,以後那兩小子可不能時不時出來攔著。”
婁錦見他如此,一股怒氣卻生了出來。
拉住他的衣襟一扯,顧義熙就勢倒下,婁錦順勢爬上,跨坐了下來,壓低了身子,對上顧義熙那唇角緩緩上升的弧度,哼了聲道“你方才做了的事可要繼續?”
顧義熙笑了起來,“便是阿錦效勞,無妨。”
婁錦眯起了眼,是該振一振妻綱了。
她低下頭去,貝齒輕輕咬住他的耳朵,甜且柔軟的舌頭輕輕一掃,顧義熙的身子顫了下,婁錦挑了下眉,卻是站了起來,將外衣緩緩脫下,僅著一件雪白到通透的絲錦薄內罩站在那被陽光侵襲的窗台下。
光照在她身上,她整個人變得透明又清晰。
隻見她赤白的裸足嫩嫩地站在白色羊毛軟墊上,雙腿均勻纖細,卻白皙地猶如剛擠出的牛乳一樣在那陽光打透的光線下尤為誘人。
她靜靜地笑看著他,卻微微轉了個身,光線折射過來,她曲線畢露的身軀尤為傲人。
顧義熙的雙眸眯了起來,他漆黑的眸子又深邃了些。
婁錦又轉過身去,那光可鑒人的發絲在她那婀娜的身軀後更為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