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場麵鴉雀無聲。
“謝家狗，我殺了你！”
一道聲音，打破了寂靜，一位少年手持鐮刀，瘋狂的向虎膘劈砍了過來。
虎膘抬起一根手指，“當”的一聲，那鐮刀便斷成六了兩半。
少年衝上來，對著虎膘拳打腳踢。
可虎膘的皮膚比鐵還硬，肉比石頭還堅。
十幾拳頭下去，少年雙手已滿是鮮血，他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先前那位老者走上前來，摸了摸少年的頭發，道
“這不怪虎少爺。”
“他是謝家的人……”少年哭道。
“可他離開謝家鎮很久了。”
“大爺，到底發生什麼了，謝家怎麼了。”
老漢揮了揮手，圍觀的眾人繞開虎膘，繼續向遠處行去。
“五個月前，謝家三少爺押送一批絲綢墜崖了。”
虎膘麵色一變。
謝家三少爺叫謝鑾，是大長老謝震的獨子，他的族弟。
“後來，謝家祭祖的時候，死去的牛羊雞犬在眾目睽睽之下都活了！”
謝家祭祖是謝家鎮最隆重的節日，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和過年一樣。
載歌載舞之後，便要獻上雞犬牛羊祭奠祖先，求來年風調雨順。
“那些死了的畜生不止活了，還瘋狂地撕咬四周的人。被咬到的人全都變成了妖怪，雞妖、犬妖、牛妖、羊妖，當時的情景……”
老漢的手直抖，麵色煞白，虎膘聽得也頭皮發麻。
“可這和謝鑾墜崖有什麼關係？”虎膘道。
老漢冷笑道，“就在祭祖之後，謝鑾活了！”
虎膘渾身一震。
“在棺材裡躺了三天，突然就活了，而且當年夜裡，據說有人看見……他在殺人！不是用刀，而是用牙！”
“不是據說，是真的看見！”大哭的少年忽然抬頭。
“你怎麼知道？”虎膘道。
少年摘下背簍，揭開粗布，裡麵竟放著一條手臂！
一條女人的胳膊，斷口參差不齊，雪白的骨頭上有尖銳的齒痕。
“我娘就是他咬死的！我親眼所見！”
老漢道“莫要胡說，這分明是老虎牙齒咬的。”
“鎮子裡哪來的老虎，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少年大怒，起身指著虎膘道“你謝家出了妖怪！就是你三弟！”
虎膘怔了怔，他猶豫了片刻，一抹乾坤戒，拿出三根金條遞給少年。
“這是五兩黃金，你……”
少年一把拿起，狠狠摔在虎膘臉上，“誰稀罕你的臭錢！等我長大了，我一定……嗚嗚……一定會來報仇的，……”
少年擦了擦眼淚，順著大路狂奔。
一邊哭，一邊跑。
虎膘低頭撿起三根金條，心裡突然後悔要李奇才回謝家了。
剛才匆匆一瞥，他看清了，那胳膊就是虎齒所咬。
但並不全是虎齒，中間有幾顆牙印，而且後槽牙處有一個缺口。
謝鑾小時候調皮，被馬踹掉了一顆後槽牙牙。
“唉～虎少爺，如今的謝家鎮，已經是一座妖鎮了……”
老漢歎了口氣，轉身往遠處走去。
虎膘低垂著頭，逆著人群往謝家鎮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突然想把自己變成李奇才，要是他，一定會有辦法，至少知道該做什麼。
謝家鎮。
往日裡，熱鬨的街市空無一人，空曠的街上散落著攤位、胡亂停放著木車、幾隻野狗的屍體散發著濃鬱的臭味。
昔日繁華，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