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回家的過程裡,聶箏才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話癆。
這人的嘴仿佛被安上了發條一樣,從車子啟動到車子停下的瞬間一刻都沒有停過。
聶箏實在想不通,她哪裡來的這些話,說也說不完。
整個過程中,聶箏都沒什麼太大反應,出於禮貌,她還是會間歇性的回複她,不過都是些嗯嗯啊啊的語氣詞。
直到——
“你回去告訴白朝朝,讓她死了這條心吧,婁梵是我的人!她再癡心妄想,我可要不客氣了!”
車子猛地刹停,綠燈變成紅燈。
汪寶寶緊緊握著安全帶,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隨著慣性朝前衝去。
“崇漸知你老大不小了,怎麼開車跟個毛頭小子似的?”
“汪寶寶,有些事我要和你說清楚。關於朝朝和婁梵之間,不是我們朝朝纏著婁梵,而是婁梵追我們朝朝,愛的死去活來,八匹馬都拉不回頭,朝朝沒做錯什麼,你不要整天盯著她,找她麻煩。感情上的事講究個你情我願,他到底愛不愛你,又或者願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你應該最清楚。”
話剛說完,崇漸知車子緩緩啟動,紅燈變成綠燈。
車廂裡一陣無言,沉默的氛圍有些尷尬。
其實聶箏也有些後悔,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摻和彆人感情的事。可她就是受不了彆人這麼詆毀白朝朝。
“下車,我要下車!”
千金大小姐果然鬨起了脾氣,車子剛駛到高架橋,她便在後座大喊大叫,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非要崇漸知停車。
“閉嘴。”崇漸知根本不吃她這套,語氣冷漠,又帶著十分的威懾,“你再鬨騰,把你從橋上扔下去。”
崇漸知這語氣,分明是大人在嚇唬小孩。聶箏在一旁竭力忍住笑意,意識到她哥果真會看人,汪寶寶的確怪像小孩,用這種語氣說話,還真能把她嚇到。
車子平穩從高架橋下去,身後傳來汪寶寶微弱的抽泣聲。
透過後視鏡,聶箏見汪寶寶竟然紅著鼻尖哭了起來。
將車停到一處樹蔭下,崇漸知對後座冷漠道:“下車。”
汪寶寶這輩子也沒受過這種委屈,從小到大都被簇擁著的她,第一次吃了癟,委屈的同時又很羨慕,羨慕她的情敵竟然有這麼要好的閨蜜。
其實聶箏說得沒錯,感情上的事不能隻是自欺欺人,婁梵真正的心意究竟是什麼,其實她比旁觀者更清楚。
她隻是……放不下罷了。
“我覺得,汪寶寶這個人也挺有意思的。”
回公司路上,聶箏對崇漸知閒聊道。
崇漸知並不了解汪寶寶,隻是反問道:“是嗎?”
“是啊,今天在報名現場,你猜我見到了誰?”她本來想賣個關子,自己卻耐不住性子先說了答案,“我見著了rose!”
接下來她便將幾人之間發生的事和他一五一十地複述了一遍。
“她現在在哪家公司?”
崇漸知一開口,她就知道對方又是一貫霸道總裁簡單粗暴的處理問題方式。
“崇總稍安勿躁,等我在製香大賽上把她ko了之後,你再封殺她也不遲。”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