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箏這時也有些疑惑,水窪低淺,也就隻能濺到崇漸知的褲腿,怎麼可能會濺到他外套的前襟呢?
想到這時,聶箏一下反應過來,整個下午她都在睡覺,腦袋不知道怎麼就靠在了崇漸知的肩膀上,周末不是自己的……口水?
這麼想著,聶箏剛要伸出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沒人知道她心裡在琢磨什麼,隻見她臉已經紅透。
“怎麼了?”
崇漸知拍了拍聶箏的手背,關切望向她。
聶箏搖頭,自然什麼都不肯說。
看聶箏還懵懵的模樣,崇漸知以為她還沒有睡醒,目光落在她臉上,手卻默默將飯桌上的轉盤向右旋轉,找到聶箏喜歡吃的菜後,又精準的停了下來。為聶箏夾了一塊麻辣蛙腿到碗裡。
“崇總對妹妹真是好啊。”
陳一雪忍不住感歎。
崇漸知一笑,兩人披著兄妹的身份,在這樣的場合反倒自然許多,他將落在聶箏臉龐的頭發為她輕輕彆在耳後。
然後無比自然的點了點頭。
“我爺爺睡得比較早,他在隔壁的院子裡,明天一早我帶你們去見他。”陳一雪說完,又有點擔心,“我爺爺這人比較古怪,之前也有公司過來找他,請他坐鎮,但他都沒有同意,還把人給攆了出去……你們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richard這時又拿出在商場上那一套:“您能和我們說一下陳老爺子的喜好或者嫌惡的東西麼?我們好做個準備。”
陳一雪搖了搖頭:“你們知道這些也沒有用。”
“怎麼沒用?我們也好對症下藥啊。”
“我爺爺看人下菜碟。他喜歡的人,你怎麼做他都高興,你送他什麼他都喜歡,他不喜歡的人,你就給他金山銀山他都不會看一眼。”
“這老爺子真是古怪。”
崇漸知這時忽然想到什麼,問陳一雪:“方便和我們說一下,之前都有什麼公司找過陳老爺子嗎?”
陳一雪倒是沒有隱瞞,將能想得起來的通通說了。不說不知道,一說可把幾人嚇了一跳,那些國內能夠叫得上名字的製香公司幾乎都來找過陳華。可陳老爺子卻一家都沒有看得上。
陳一雪走後,richard有些沮喪,對兩人猜測:“或許陳華老人根本不想再出山,隻想安靜在村子裡頤養天年,咱們這次來找他,估計也和他們是一樣的結果。”
聶箏不這樣認為,她搖搖頭,說出了她的想法:“我猜不是這樣。如果陳華老人不想再摻和這些事,那他大可以和他孫子說,直接回絕所有過來找他的人就好,何必要這樣大費周章,見一個拒絕一個呢?”
“沒錯。我猜他隻是挑剔,沒有找到符合他心意的合作公司罷了。”
“那到底什麼樣的才符合他的心意?”聶箏苦惱萬分,“那些來找他的公司中不乏實力強勁資金雄厚的,可陳老爺子都沒有同意。”
“我發現這些來找陳華老人的公司有一個共性。”
聶箏接過richard遞來的平板電腦,翻著這些公司的資料,驚訝發現,這些公司早在幾年之前,就已經投入大規模的機械作業。
聶箏有些不敢確信,自問:“這是巧合嗎?”
崇漸知也不敢妄下定論,隻是搖頭。
“我一直不懂,機械作業和人工有什麼區彆呢?最後產出來的香不都是按照一樣的配方和比例?”richard問。
“不一樣的。比如做線香,研磨沉香時,有經驗的製香師會根據沉香的品質和香品的要求來決定香粉的細膩程度。香粉的顆粒大小也能夠決定甚至影響成香的氣味。這些都需要日複一日的經驗,機器是沒有辦法判斷的,它們隻能簡單的重複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