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要告洪岩後,對方終於感覺到了害怕。
趁著下班,洪岩將她堵在了公司對麵的地下通道裡,早上還頤指氣使的男人此刻竟像變了個人似的,拉著她的袖子不停對她道歉,懇求她能放自己一馬。
“我爸做生意破產了,我還有個未成年的妹妹正在念書,現在全家就指著我一個人養活呢,聶箏你大人有大量,彆和我一般見識,我就是……就是愛而不得罷了。”
看著洪岩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聶箏隻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並沒有立刻表現出心軟,而是讓洪岩承諾,以後不再對外造自己的謠。
這次之後,洪岩的確收斂了不少,也刪除了帖子,可那些被散播出去的流言卻像病毒一樣根本控製不住。
禍不單行,雖然洪岩將帖子刪除,可新的帖子又不斷湧出,大都是複製粘貼最開始的那個帖子,內容大差不差,聶箏已經成了徵越的“風雲人物”,沒有人在意真實的情況到底如何。
他們隻是想為自己平淡的生活增添一些調劑罷了。
最開始開貼的洪岩表麵上安安分分,其實也在幸災樂禍,流言的傳播者太多,人人都躲在網絡背後,她根本沒法一個個追究他們的責任。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會上,主管為實習生分配本周新的任務,原本她隻需要完成自己的部分,可實習生對她各種看不順眼,默契地把最後整理實驗數據的任務都交給了她來負責。
實習生的工作效率參差不齊,正常應該是各自負責各自的部分,再由最後完成任務的實習生彙總數據。
實習生內定如此不合理的安排,讓聶箏不得不接連加班,而其他實習生的任務卻大大減少。
這分明就是欺負人。
她也向主管反映過,可主管卻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抗爭無效後,為免耽誤項目,她隻能接連加班到深夜。
已經好幾天,她隻睡不到五個小時。每天上班坐到工位,上下眼皮就要疊在一塊。
這日她像往常一樣打開電腦,卻發現電腦出了故障,像是死了機,好不容易將它重啟,她絕望地發現,自己前一天整理好的數據竟然通通都不見了。
這意味著她這幾天加班做的工作都白做了。
嘗試過各種方法,聶箏確認自己電腦裡的數據再找不回來,絕望後她反而冷靜下來。
聶箏做事向來細致,每天在結束工作前她都會檢查一遍是否將文件保存。
所以基本不存在她因為失誤而忘記保存的情況。
電腦中其他的文件都沒有丟失,就隻有關於研發項目數據的文件不見了,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被人有意為之。
到底是誰乾的?
那個人一定知道自己電腦的開機密碼……
範圍大大縮小,最後就隻剩下……
她起身走到洪岩麵前:“我沒有想過,自己的一次次心軟,竟然會換來你的變本加厲。”
洪岩仰頭與她對視,一臉的無辜,像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似的:“怎麼了聶箏?”
“是你把我電腦裡的文件給刪除了是不是?”
“聶箏,你冤枉我了,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
“大學四年,我們每天一起上課,隻有你知道我電腦的密碼,也隻有你知道我會將重要的文件放在桌麵右上角的文件夾裡。”
“聶箏,大家都是一個部門的,我刪了你的文件,對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