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在祭祀場所中間的大堂裡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童妗妙,童妗妙和他一樣受了傷,甚至童妗妙比他的情況還要嚴重一些,身上的衣服被刮成布條,手臂大腿等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是血口子,整個人倒在血泊裡,周述叫不醒她,猜測她可能是失血過多休克了。
周述心一橫,將外套脫了下來,又脫掉裡麵的襯衣,用襯衣將童妗妙傷口上的沙泥清理掉,然後用外套裹住童妗妙,將童妗妙橫抱起來。
現下能送一個人出去就先送一個出去,周述是這樣想的,於是他抱著童妗妙往下山往村口走去。
與此同時。
一個散發著瑩瑩銀灰色光芒的小球被人從泥地裡刨了出來,擦掉泥漬,放入口袋。
【叮!】
【提醒宿主反派盛淩獲取一枚破風碎片。】
周述“……”
這他還能說什麼呢?
地下數尺,紅木棺內發出了微弱的銀色光芒,棺內靜靜躺著的滿頭冠女子手指動了動。
祭祀場所中悄無聲息地出現一個青綠色單薄戴花簪身影。
……
周述快到祈山莊的時候摔了一跤,他抱著童妗妙滾了一圈,用手護住童妗妙的頭,用身體給童妗妙墊著,這才沒造成童妗妙二次受傷,他一邊往起爬,一邊想,這次之後一定要學禦劍術。
術到用時方恨少啊。
手背蹭破了皮,血珠不斷冒出,滴落在地上,周述跛著腿看著近在咫尺的村碑,想,再堅持堅持,任務什麼的去死吧,隻要活著就好。
隻差一步就能跨出石碑,離開祈山莊之時,一股勁力襲麵而來,把周述和童妗妙掀翻。
周述栽倒在禾田裡時,滿腦子都是就差一步。
……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我說你什麼時候放我出去啊?”
水池中央的紅色嫁衣滿頭金冠的女子盤腿閉眸坐在水麵上方。
此處天水一色,四周空蕩,阮文易一醒來便身處其間,與女子說話,女子不理,他朝女子靠近,走了許久,無論如何走,始終距離女子六七步遠,他朝女子反方向走去,想試探邊界,卻發現走不到邊,待回頭時,仍與女子之間隔六七步遠。
無法,阮文易便靜了下來,他繞著女子走了一圈,女子動也不動,空間內連一絲風都沒有,他腳踏在水麵上,無論他如何蹦跳,或者施法,水麵一絲波紋都不起。
起初他問女子“你是誰?”“祈山莊的奇像是你做的麼?”
女子不理。
後來他問女子“你將我拐來這裡做什麼?”“泥石流是你引發的嗎?”
女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阮文易瞪大了眼睛,然後他發現女子又恢複了平靜無波的狀態。
於是阮文易最後問道“你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我還有朋友在外麵等著我。”
漸漸地,他發現女子除了那一抹微不可察地搖頭舉動外,再無反應,像一尊雕塑。
女子連呼吸起伏都沒有。
但這空曠的天地裡並不是什麼都沒有,還有阮文易未醒來前就聽見的滴答滴答的聲音,那聲音卻響徹天地,像是無處不在。他找遍了四周,都沒發現那聲音來源。
……
看著麵前的青綠色戴金簪的美人以及她懷裡裹著銀色外裳的童妗妙,周述躺在田禾裡生無可戀。
美人踢了周述腰一腳“這位是你的道侶?”
周述糾正道“道友。”
“還站的起來不?”美人道。
“站不起來,您那一巴掌太狠了,我現在渾身酸痛。”
美人唇笑眼不笑道“那要不要我一腳直接將你送走?免得你在此受罪?”
“不了不了,哪裡敢勞煩您呢?我自己能起來。”周述一個挺身坐了起來,隨後站了起來。
他有些受寒,站的猛了頭暈目眩,又打了個噴嚏,牽動頭上傷口,本來還沒長好的傷口又裂了,頭上的鮮血順著頭顱流到了脖子上,疊在脖子上的血痂上。
美人瞅了周述一眼,將童妗妙丟給他,道“我不管你們如何,在我離開離開之前,你們不可離開祈山莊。”
“嗯。”周述應道。
本來就要走的鬼王,見周述的反應,終是沒忍住問道“你不問我是何身份?怎麼如此聽話?”
“您法力高強,我不敢隨意問。”周述低著頭,將童妗妙身上的外裳攏緊了道。
鬼王注意到周述的動作,勾唇道“還說不是道侶。”
周述抿了下唇,沒再爭辯,隻盼望這位鬼王快點離開。
鬼王像是察覺出周述的意圖,哼了一聲,卻也沒再在周述這裡停留,隻道“你若不聽話,你的性命便不再由你。”
“在下知道。”周述總算抬頭望向鬼王,不知鬼王是未發覺還是故意威懾,她黑色眼珠周圍泛著幽幽綠光,像是地獄裡的惡鬼一般。
鬼王道“知道就好,我會盯著你的。”便消失在原地。
“係統!”
【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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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視鬼王行動軌跡,查詢阮文易、若千萱、百裡淮、盛淩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