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斯泰曾說過“改過遷善從不嫌遲”,他願意改正,但她的心魔,何時能夠驅逐?
心神漸漸歸攏後,他覺得他似乎沒資格發脾氣,有資格的是她。
但是想到徐文豪,他有生不出好氣來。她是否打算從那個男人當逸凡的便宜爸爸?
她,緘口不語。
他,也沉默良久,內心幾番掙紮,在冷熱邊緣遊弋。
但最終還是敗在了她的沉默下,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生氣的是你沒把逸凡的出生告訴我,但是我很高興逸凡是我的兒子。”那是我們的兒子,不是彆人的。
他,想要嗬護她。
若是五年以前,大概他不會去真正理會嗬護這兩個字到底存在著怎樣詳細的深層含義。
可是,從抵觸到認清,他明白了這世上任何事都沒有絕對,隻是遇沒遇見那個對的人而已。這話,他當著她的麵,倒是說不出口。
隻是,他依然覺得有一股鬱氣堵在心口,他意識到自己愛上她,但是不知道如何使她快樂。
“這又能說明什麼?”
輕易相信彆人,對自身而言,絕對是一道致命傷。
她覺得他很煩,於是扭頭去數他襯衣上頭的紐扣。
而且,他到底打算要跟她僵持到何時?我的清冷花季少女
她甚至隱約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逸凡的身世大揭秘,以後,將會受到他更多的牽製。
但那畢竟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她隻想好好休息。
“我會是個好爸爸。”
他沒有氣餒,她是在逼退自己,在不知道逸凡是自己兒子的時候,他便已經打定主意要跟她在一起,何況知曉了逸凡的身世,他更加不會打退堂鼓了。
她挑了挑眉,不卑不亢地盯著他,盯得他渾身不自在起來。
“我相信你。”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刻意停頓了下,“那無法說明什麼。”
“還有,我很累,我想休息去了,麻煩你彆擋著我的去路。”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無力。
他也跟著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今天他的心情太過大起大落,加上一整天那麼大的工作量,也有些吃不消了。若非是今天那個從天而降的消息,太過震撼,他也不至於連晚飯都沒吃硬撐到現在。
他沒有阻攔她,放任她離開,盯著她走出去的背影,走了一會兒的神。
他回臥室的時候,發現她躺在逸凡身邊睡著了。
看著這一大一小躺在床上,他忽然覺得呼吸一窒,進浴室胡亂衝了個澡,便出來了。
他站在床沿,看著她跟逸凡,可以清楚感受到心臟一點一點融化。
他頭一低,忍不住吻了她近在咫尺的額頭。
然後,走到另一側,上了床,盤腿坐在床上,目光在逸凡臉上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