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我們是什麼人,你心裡應該清楚,我們這麼多年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你現如今卻心生歹念,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如果你肯就此罷手,送還進貢朝廷的黃金,我既往不咎,何如?”孟明義上前朗聲說道。
“哈哈哈哈……”刀疤六象聽到了世間最滑稽的笑話,簡直樂不可吱“縣太爺啊縣太爺,你忘了我是誰?山匪啊,從來都是我往彆人包裡拿回東西,從來沒有自己的東西還要掏給彆人的,滑稽,實在是滑稽啊!哈哈哈哈……”又是一陣肆無忌憚地狂笑,臉上那道顯眼的疤都在狂抖。
“阿六,我是朝廷命官,隻要你們不搗亂,平日裡我對你們已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個月給你們的例銀應該夠你們開銷的,我待你們不薄啊!”孟明義還想做最後的說服。
“縣太爺,你何必把自己說得那麼仁慈呢?就目前的實力,你自知不是我的對手,不敢輕易對我動手而已,就你那幾十兩銀子,還不夠我塞牙縫,你是打發叫花子呢?”
刀疤六一臉鄙夷。
“老爺,彆和他浪費口舌了,養虎為患啊!滅了他!”一旁的李青龍再也聽不下去了,一陣熱血上湧,沉聲說道。
孟明義咬了咬牙,向身後一揮手,幾條大漢早就摁捺不住了,飛將出去,直取刀疤六人頭,那土匪頭子也確有兩下子,噌噌左右開弓摞倒了兩個,兩把彎月刀使得眼花繚亂,眾嘍噦,也廝殺上來,與衙役們纏作一團,一時哭聲喊聲響成一片。
孟渺渺膽戰心驚的望著這一切,越看心越冷,陣陣寒意從腳底直冒,看一個個得力乾將倒下了,山匪卻越來越猖獗。
“爹爹,快,快上馬,我們打不過他們的。”孟渺渺見勢不妙,扯過熱血上湧,就要上去和山匪拚命的孟明義。
“爹爹,你快上馬,咱們去搬救兵,你一個文人又不會武功,上去也白搭。”孟明義轉念一想,就地跨上馬。
孟渺渺往馬屁股上使勁一鞕子,火焰鳥就撒開了蹄子,飛奔出去,幾個山匪見了,也策馬追將過去。
“想跑,沒那麼容易。”一個山匪縱馬橫擋在道上。
“嗬,是個美人兒啊!還蒙著麵紗,今兒正好把你這個小娘們擄回去,讓大當家的開開心,大哥一開心,這二當家的寶座可就非我莫屬了,哈哈哈哈……”
說完一探身,攔腰就從後背把孟渺渺從馬上擄了過去。
孟明義見孟渺渺被擄走,無心打鬥,與糾纏的匪徒虛晃兩招,轉身朝劫持孟渺渺的刀疤六追將過去,刀疤六力大如蠻牛,孟渺渺被他一隻手環抱,死死鉗製住,飄逸一時根本無法施展,隻能徒勞掙紮。
“淫賊,放開她!”孟明義雙目噴火,不顧一切的挺身而出,就在兩馬相距不過半米時,匪徒突然一招猴子探月,手中紅櫻槍一個倒刺。
“噗!”正中孟明義右胸,鮮血汩汩而出,前胸染紅了一大片。
“爹!”孟渺渺一聲驚呼,雖說自穿越以來她對這個爹爹並無好感,但見他舍生救她,她心理多少還是有些感動,對他的恨意也在減弱。
孟明義在馬上晃蕩了一下,捂住前胸,臉露痛苦之色,嘶聲叫道“把她放下,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孟知縣,現在說這話,你不覺得晚了麼?本來想和你共謀大事,共享福利,你卻冥頑不化,一心效忠朝延……本來還念你平日情份,不想把事情做絕,但是沒想到,你居然,你居然這麼快就彙報給了朝廷,朝廷這麼快就來人了……哼!彆怪我刀疤六心狠手辣,趕儘殺絕。”
在吐出最後四個字當口,手中紅櫻槍猛然翻轉,再度一招,淩厲刺出,孟明義閃避不及,左肩又中一槍。
“啊!”孟明義大叫一聲,墜落下馬,滾入旁邊草叢。
血肉橫飛的生死戰場就在眼前,從未經曆過如此場麵的孟渺渺驚呆了,忘了掙紮。
“美人,識相點,就這樣乖乖的,我會好好對你的,哈哈哈……否則,哼!”匪徒惡狠狠的在耳邊說道,伴隨著一股酒臭味道,孟渺渺幾欲熏死,然後又聽得一聲氣急敗壞的怪叫“他媽的,朝廷的人來得好快……”
遠遠的,見前方廝殺陣陣,哀號連連。這麼說,朝廷救兵來了,孟渺渺暗自高興,也就不再作無用的低抗,以期迷惑住匪徒,讓他放鬆警惕借機逃走。
卻見刀疤六調轉馬頭,拍馬朝相反方向逃去,孟渺渺心內那個暗暗叫苦,今朝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