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泠晚換了一身普通的便裝,他步履輕鬆地走進了金玉樓。
金玉樓內人聲鼎沸,酒香四溢,客人們談笑風生,一派熱鬨的景象。
泠晚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定格在忙碌的老板娘身上。
金玉樓現在的老板名叫梅金玉,穿著樸素,但氣質不凡,此時她正在指揮著夥計們招待客人。
看到了走進來的泠晚,她笑臉如花,迎了上去。
“這麼俊朗的客官,光臨小店讓咱這蓬蓽生輝啊,不知是來住店的還是來用膳的啊?我們這最出名的是...”
不等梅金玉把話說完,泠晚擺了擺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精致的牌子。
“老板娘,借一步說話。”
梅金玉聞言,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警惕,但看到牌子上刻著的鳳凰與一個“離”字以後,她便恢複了平靜。
她點了點頭,“請跟我來。”
梅金玉帶著泠晚,跟隨她到了一個僻靜的後院,院子裡種著幾株桂花樹,花香襲人,與前堂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掛花樹的旁邊是一座假山,梅金玉看了眼假山,嘀咕了一聲,“真是礙眼,這麼醜,又不好處理。”
到了一個石桌旁,老板娘請泠晚坐下,她的臉上帶著幾分疑惑,“離人府的差人,有何貴乾?”
泠晚開門見山。
“我知你夫君被害,也知道誰是凶手。”
“是誰?”
“查掌櫃。”
梅金玉苦笑道,“明眼人當然都能看出來,我也覺得是他,但是證據呢?”
“這裡。”泠晚目光如炬,直視著梅金玉的眼睛,從腰間拿出音鈴,他的手掌輕擺,音鈴隨之晃動。
在遠處,音鈴與音鈴的傳播隻能憑五調去聽譯,但近處的聲音,它卻可以清晰的記錄下來,並保存好聲紋。
音鈴晃動,傳出了查掌櫃清晰的聲音,“...我為了和他們家競爭,就以次充好,結果被那掌櫃的掌握了證據...”
梅金玉斂容不言,靜默傾聽,強忍涕泣,以防神色泄露於人前。
聽完以後,梅金玉眼眶有些泛紅,她整理了下儀態,問道,“你們離人府不是向來不插手民間恩怨的嗎?今天為何到我這來?”
雖然這影淵城裡沒有離人府,但梅金玉肯定是知道離人府的,不過懂的也並不多。
泠晚也不想在這上麵浪費時間,他直接了當的說道,“其中還有一些牽扯,查掌櫃害你夫君,而我查案要你的幫助,你幫我演一出戲,我保證讓查掌櫃殺人償命。”
梅金玉眉頭緊鎖,顯得有些猶豫,“你想我怎麼做?”
泠晚俯身向前,聲音低沉有力,“我要你假意去殺查掌櫃,製造一場風波,隨後你會被擒住,查掌櫃會威脅你委身於他,你假裝無奈答應,拖住即可。”
“待我事成之後,必定讓那查掌櫃伏法,到時候你大仇得報,他的地契與酒樓,全部賠付於你。”
梅金玉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得銳利,“幫我?我如何相信你?假如你和那查掌櫃串通起來騙我,到時候我不人財兩失?”
泠晚倒也是有所預料,這一個女人掌管著金玉樓,能力肯定不俗,雖是有殺夫之仇,但也定不會讓人三言兩語就哄去幫忙。
他看了看院中桂花樹旁的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