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劇畢,鼓噪聲起。
鳳凰宮內,一時沸騰,看客們站了起來,讚歎與呼叫絡繹不絕。
立命院梅班,彥於合一人,獨自向台下拜謝,回應著他們的熱切,隨後退歸後台。
過了許久,台下依舊聲聲不息,討論著剛才台上精彩的演出。
“聽聞先生們快要結業了,不知今後有何打算。”桌上嬌夢蕊放下酒杯,向泠晚與肆多兩人問道。
肆多裝作一臉疲憊像。“我太累了,讀了這麼多年書,我要享受享受了!我準備混吃等死!”
嬌夢蕊知道這肆多沒個正型,客氣道:“肆先生說笑了,令尊令堂卓越不凡,你怎會混吃等死。”
“沒錯,但你想反了!正是因為他們打下基業!所以我才要遊手好閒!不然多浪費啊!”
“你想想,窗前風雨十幾載,出來又要當牛馬,有些人當牛馬是生活所迫,有些人當牛馬是興趣使然,我呢,生活沒逼我,興趣也沒有。就打算以後啥也不乾,就是玩,早上起來遛鳥,中午看看馬賽,下午聽聽小曲,晚上啊,就來鳳凰宮喝喝小酒、聽聽曲兒、看看劇。”
“嗯,如此雄心壯誌,必向義父轉述。”泠晚放下酒杯,調侃說道。
“你......”肆多本想叫聲狗晚再罵一句,但看到在場還有位嬌夢蕊,想了想罷了。
“這不口嗨口嗨,快哉快哉,做不了,想一想,說一說罷了。”
嬌夢蕊輕聲笑了一下。“先生們可真是妙趣橫生。”隨後又問泠晚。
“那泠先生作何打算。”
“他想趕緊找個老婆,我幫他物色物色,感覺你就不錯。”泠晚還沒開口,肆多急忙插嘴。
知道肆多是在開玩笑,但嬌夢蕊聽聞後臉頰還是不禁輕輕泛起了紅暈,她微微側頭,輕托雙頰,感覺熱辣滾燙。眼眸輕柔細膩,透出無儘思緒。
泠晚並未理會肆多調侃,正色說道:“我已考入離人府,取揚名狀後,赴任博馳鎮小府。”
聽到泠晚說的話,肆多直接跳了起來。“啥?你啥時候考的離人府!?”
泠晚不緊不慢。“上月十七。夷則結業以後,南呂二十便要去取那揚名狀了。”
聽聞此話,嬌夢蕊將理了理衣衫,拾了拾神態。“先生要取何種揚名狀?”
“降山匪。”
肆多氣道:“你這潑皮!為何沒告訴我。心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今兒個才收到通過通知,這不給忘了麼。”泠晚見肆多似乎真的生氣了,便沒與他鬥嘴。
“不行,我也要去!”
“又不是遊山玩水,你去作甚?”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那你考去啊。”
“考什麼考,你要取了那揚名狀,當了小府,隨隨便便給我謀一個文差武差的,不輕輕鬆鬆。”
“流程總該走一遍吧。”
“不走,不給我個一官半職,到時候我就在博馳鎮上,離人府內,吃你的喝你的,還能趕我不成。”
“那你叫聲爹來聽。”
肆多一臉不屑,對著地上吐了吐。
“呸!”
嬌夢蕊在旁看著鬥嘴的兩人,臉上笑意盎然,隨後又想到心上人即將遠去,不禁又是愁容滿麵,微微低下頭來,輕聲低語。
“我也想去...”
聲音小到旁人都聽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