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冷灩狠狠的咬了咬牙,丟掉手中的剪影鏡,又掏出瀟湘琵琶來。
而這一次,她才把瀟湘琵琶弄出來就被樂極天拂袖“嘭!”的丟出門外,一步步的朝她走來。
冷灩一步也不退,高高揚起下巴恨恨的盯著他,手指間的靈力卻堅持不懈的蓄勢待發。
就在兩人三步之遙的位置,他忽的停住了腳步,揚手虛空一抓,隨著一聲慘叫,一道翠綠色的身影從房中飛出門外。
冷灩一陣驚呼“小影子!”
“冷灩!”樂極天一隻手狠狠的拽住冷灩的衣襟,將她生生的從地上提了起來。
領口勒住纖細的脖頸,冷灩麵色一陣青白,窒息得難受,黛青的秀眉痛苦的糾結。
樂極天黑眸銳利,聲音如刀“允許其他男人碰你?還要為了其他男人來殺我?冷灩,你忘了我說過什麼話了嗎?”
冷灩大腦缺氧,感覺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一雙開始渙散的眸子卻還是恨恨的瞪著他,那麼不甘,那麼倔強。
樂極天冷冷的勾了勾唇,將她拉近相貼“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背叛我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見她似乎已經無力,他冷冷道“給你一次機會,求我。”
冷灩雙手狠狠的抓住他伸出的手臂,卻不是想要求饒,也不是下意識的求生將他推理。
長長的指尖掐入他的皮肉,泛紫的唇角卻溢出滿是恨意的冷笑。
痛感襲來,樂極天劍眉微微一蹙。
樂極天一直都是優越的存在,不管何時何地,所有的人無不是對他俯首稱臣。
從他憶事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流血,第一次發現什麼叫做疼痛,原來,所謂受傷的感覺,就是這樣的麼?
確實,很不好受。
“君上!”就在這時,一身白衣的孤鳴忽的閃身而入,並未抬頭,單膝在門邊跪下“屬下謹遵聖命,已經將人安然帶回。”
隨著他話語落音,門外響起一連竄淩亂的腳步聲,還有幾人交談的聲音。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冷灩那渙散的眸子又迅速聚焦,而頸上的窒息之感早就消失了力道,她這一動作,就輕而易舉的從他身上滑落下去。
原來她隻要一掙紮便可以從他手上離開,隻是他不解釋,她也不相信他,認定了他的嗜血狠戾,認定了他會殺了她。
下意識的雙手扶上他的手臂穩住身型,雖然他沒有推開,但冷灩還是像觸電一般往後麵退去好幾步,腳步踉蹌著幾欲摔倒下去。
樂極天冷冷的看著她,抿唇著薄唇隻字不言,她卻已經顧不上去看他,直接激動的奔到門邊去,開口就嘶啞的喚道“師父……”
“冷灩?”
那黑暗中行走的一行人,在聽到這聲虛弱的呼喚聲之後,一連竄的腳步聲箭步而來,為首的正是一身白衣,溫潤似水的溫澤。
冷灩全身都虛軟無力,本是提著全身的緊繃情緒才恢複的一點力量,在看到溫澤身後熟悉的四個男人之後,再也忍不住直接一頭暈了過去。
風雪恣意的季節,難得的在覆滿冰雪的湖泊上浮起暖暖的朝陽,冰雪在暖陽的熱度下悄無聲息的緩緩融化。
冷灩暈睡的時間其實並不久,才出去那秘密境地,她便猛然驚醒了過來。
“師父——”
她一睜開雙眼就脫口叫出,剛才暈迷之中,腦中反複都是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滾滾熱血,還有一地的血肉模糊。
本抱著她的蘭幻麵色一僵,一眾男人也麵色變了變,看向走在最後麵的溫澤。
溫澤自然也聽到了她的聲音,此刻也顧不上避嫌,身影一閃上前去,溫聲說道“冷灩,為師在這裡。”奈奈養成計劃
冷灩雙手正擋著刺目的陽光,聽到熟悉的聲音,腦中“哢嚓”一下,頓時憶起所有的事情來。
還沒看清眼前的狀況,一下子從蘭幻懷中翻了下來,驚訝的看向麵前那正帶著溫和淺笑的白衣男子,驚詫道“師父?你真的沒事麼?”
“嗯,我沒事。”溫澤笑意越發柔和,薄薄的耳根卻漸漸的染上淡淡的緋色。
冷灩還在驚愕之中,花千城搖著扇子諷刺的笑“好端端的站在你麵前呢,這不是廢話麼?”
玉初見皺眉掃了他一眼,上前道“灩兒,那密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你一身的血是哪裡來的?”
冷灩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衣衫不整,滿身血汙,隻是外麵裹著一件雪白的毛絨披風,很熟悉,是玉初見的。
密室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看向麵前的幾個人,玉初見、蘭幻、秦烈、花千城、溫澤。
用靈識感應了一下,照影已經回到了儲物靈植裡麵,可是龍寶和孤鳴卻不在,還有……
她緊抿著忽然有些褪色的唇瓣,垂眸掩去眼底的茫然,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眾人都有些詫異的看她,冷灩一慣清冷自信,倒是沒有沒有見過她這幅樣子。
“灩兒去那裡定是為了溫長老吧,這暈睡前後都隻記得一個師父,恐怕不知道我們和溫長老一樣,被困在那不知道什麼結界的結界裡了。”
花千城又開始說風涼話了,曖昧的目光在溫澤身上四處遊轉,像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一朵花來。
溫澤側開身去避開他的審視,緩聲道“我們出來太久,唯恐他人擔心,我先回玉峰山,諸位告辭。”
他說完便走,也不敢再看冷灩一眼,本來心底有些莫名的熱度也緩緩消退了下去,溫潤的眸子裡帶著淡淡的黯然。
冷灩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對溫澤的離去也沒有反應,當蘭幻握住她的手,說抱著她下山的時候,她才回神拒絕。
為自己簡單的施了個淨身咒,這才扣住他的五指,看向眾人“你們怎麼找到下麵密室去的?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畢竟之前知道孤鳴存在她身邊的隻有玉初見。
玉初見很是默契的接下去“是孤鳴將我們救出去,又帶我們到密室去尋你的。”
冷灩神色依舊迷茫,淡淡的“哦”了一聲,正想問孤鳴去哪裡了,卻聽到遠處有人在叫她。
冷灩一愣,看著遠處而來的一行人,正是碧顏和秦淮等人,叫她的是去而複返的溫澤。
原來碧顏他們追趕而來看到的隻是白茫茫的高高懸崖,所以根本不知道冷灩其實就在懸崖之下,所以眾人便在這禁地裡四處尋找,直到之前遇到溫澤。
冷灩有些感動,隻是感動的話還沒說出一句,第一句話卻是問道“小四呢?”
眾人疑惑,大多的人是根本不知道小四到底是誰。
碧顏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你一離開他便跟著你了,怎麼?你沒看到他麼?”
冷灩隻覺得渾身無力,腦中一陣眩暈,要不是蘭幻扶住她,她便會直接倒在地上。
這算個什麼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既然雲軒跟來了,可是人呢?他到底去哪裡了?
秦淮忽然驚聲開口“噢,之前我門下弟子來報,說在附近看到有伏羅門弟子的蹤跡,會不會……”
“伏羅門弟子?伏羅門慣來愛做擄人之事,那便極有可能!”眾人點頭附和。
秦淮得意道“各位同門不必憂慮,我早已派弟子暗中跟隨,隻要找到伏羅門的所在,救出那位……小四,還有剿滅伏羅門也不是不無可能。”
這下,眾人頓時激動了,伏羅門猖獗了這麼些年,要不是因為行事詭異,而且門派所在地太過隱秘,得罪了這麼多門派的伏羅門還能安然立足?
當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碧顏的身上,當然,沒有這位大人物的幫襯,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貿然前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