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他性命與地位的人不計其數,他能信任的隻有他自己,他對所有人都沒有感情,疏遠冷漠,甚至如敵人一般防備。”韓娛之纖素
孤鳴說話的語氣依舊冰冷,可冷灩似乎可以從話語裡聽出孤鳴的憂傷,聽出樂極天的孤寂。
“眾鳥高飛儘,孤雲獨去閒……”冷灩深深的吸了口氣,放緩情緒下來之時,竟是情不自禁的輕聲呢喃了一句。
輕聲苦笑道“高處不勝寒,這是所有統治者都逃不開的悲哀。”
她知道樂極天沒錯,錯的隻是她不該跟他有所牽扯,她和他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各有各的道路,根本無法彙合成一。
孤鳴目光冰寒,沉沉吐出一口氣“我隻是希望你能理解君上,君上他……對你是特彆的。”
跟了君上數萬年,他從來沒想到君上會將他留給一個女人,他是應該隨身保護君上的利器,君上的生死比冷灩這樣一個出竅期小修士重要許多才是。
在君上提出讓他留下之時,他本該決意反對,可是,他卻默然同意了,沒有一絲的反對……
冷灩嘲諷的勾唇,轉身將受傷的手指點在大樹之上,一筆一劃的寫著字,一邊道“是不是特彆的,都不重要。”
“你!”孤鳴似乎有些怒了,可是想要脫口的冰冷話語,在看到她在大樹上用鮮血寫下的兩個優美楷體的“鳴”、“灩”之時,他所有的話語都瞬間消失。
“你喜歡這顆枝繁葉茂的百葉樹,我也很喜歡,這是我們共同的愛好,留個紀念也是好的。”
冷灩沒有注意到孤鳴忽然的僵硬,隻是一筆一劃的寫完,這才用藥水給手指消毒,再摸上藥膏,然後包紮。
做完這一切她便心情大好的離去,隻是走了幾步卻忽的回頭一笑“孤鳴,你不走了吧?”
孤鳴看著她明眸皓齒的美麗笑容,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冷灩笑意越深,大大的杏眸也彎了彎,絲滑如綢的長長青絲隨著她輕盈的動作在身後飄逸。
那淡緋色的嬌俏身影深深的印在身後男人冷清的瞳孔裡,如同生根發芽一般,久久揮散不去。
冷灩含著微笑走出儲物靈植,才剛躺在床上準備裹起被子,卻碰觸到身邊溫熱的物體。
“誰?!”
冷灩一驚,猛地就要跳起來,卻被一隻堅實有力的手臂勾住脖子一拉,冷灩的頭頓時重重的撞到男子堅硬的胸膛,痛得兩眼冒金星。
隻是,這熟悉到讓她恐懼的氣息使得她全身僵硬,雙眼像是倏然蒙了一層血霧,鼻尖滿滿都是鋪天蓋地的血腥氣息。
兩根優雅完美的手指抬起她僵硬的下顎,如酒釀一般醇厚的聲音淡漠冰冷“你怕我?”
冷灩沒有動,一雙漆黑的眸子準確無誤的盯著黑暗裡他的雙眼,認真的道“我厭惡你。”
“厭惡?”
男子的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隻是那兩根手指卻是倏然加深了力道,捏得冷灩下顎的骨頭都想要碎裂了一般的疼痛。
可是,冷灩卻笑了起來,笑聲極為諷刺“你殺了我吧,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你給救的,你便拿回去!被你救,我活著也是一種恥辱!”
“恥辱?”
樂極天俊顏逼近她的臉,乾淨純澈的男性氣息鋪麵而來,薄唇貼近她的耳邊,聲音依舊不見怒色“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跟我說話的人,還是一個女人。”
他的靠近使得冷灩全身僵硬得如同化石,他卻不肯罷休,反而順勢裹住她的耳垂一吮,低聲道“四處晃蕩來晃蕩去的,為什麼不好好修煉?”
冷灩渾身止不住的輕顫,雖然知道隻是徒勞,雙手還是下意識的抵住他的胸口,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隻是不知道是心裡的恐懼還是害怕他知道什麼,她的聲音也帶上了顫音“不關你的事!”
“不好好修煉,你想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激烈反駁,濕熱的吻從耳邊蔓延。
什麼等到什麼時候?
胸口上一陣冰涼,冷灩猛然從困惑裡驚醒過來,不知何時她身上竟然衣衫儘褪。從“長”計議
樂極天覆在她身上含住她一邊蓓蕾纏綿親吻,另一隻手則握住她的另一邊忽輕忽重的揉捏。
冷灩心底一涼,麵色煞白的同時,咬牙低吼道“彆碰我!”
心中蔓延出一陣深深的屈辱,眼底浸出淡淡的濕濡,卻倔強著不肯滴落。
她口口聲聲討厭他,厭惡他,可是她的身體卻是對他毫不排斥,在他熟稔的挑|逗之下,甚至還滿身燥熱,軟綿無力。
緊咬著牙瞪著上方黑暗裡一身墨袍的男子,他那華貴錦袍之上的金色暗紋在黑暗裡閃著星光,宛如浩瀚的星空。
樂極天鬆口,一雙鷹凖的眸子射向她蒼白的麵容,上移幾分靠近她緊咬著的嬌嫩唇瓣,兩人呼吸近得相溶。
“冷灩,我是在幫助你雙修。”雖然能清晰的感覺到他氣息增加的陰冷,但他的語氣卻仍舊淡漠,不見怒火。
冷灩蹙眉,他這個樣子,讓她心中怪異的同時,卻覺得分外不安。
彆開頭脫離與他麵麵想貼的曖昧,冷聲道“我不稀罕和你雙修,非但不會感恩戴德,還會覺得惡心!”
“惡心?”
樂極天冷笑“還有什麼新的形容?”
冷灩狠狠的咬著唇,一霎那的靜默卻是讓她猛然發現自己發絲後背儘是冷汗形成的濕濡,連心尖都在細微的顫抖。
這個男人,就算不發怒,但那全身未加收斂的強勢氣息,還是讓她這樣修為弱小的修士承受不起,當真是一個意念便可秒殺了她。
“我說過我喜歡聽話的女人,你怎麼還是這麼倔?”
樂極天手指掰過她的臉,不顧她緊咬著唇而強勢的撬開她的唇,舌尖長驅而入,滿滿的血腥在兩人口中蔓延。
“唔——”冷灩隻覺得腦中心中都窒息得難受,使勁的就去推他,可就算是用上了靈力,在他身上就是連撓癢都算不上。
良久,他才放開了她發麻得顫抖的唇舌,看著身下那淩亂嬌喘的美麗容顏,他伸出手指抹去自己唇上的血腥。
完美薄唇勾著冷冷的笑“冷灩,有的事情你要懂得自覺,彆以為我不說,就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冷灩身子一僵,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瞳孔一陣緊縮的盯著他,霎時連呼吸都停住了。
樂極天很滿意的看著她的驚懼,握住她冰涼僵硬的手指去放到他腰間繡著精美金紋的華貴墨色錦帶之上。
語氣似笑非笑的道“為我寬衣。”
冷灩麵色一白,咬牙道“你做夢!”
見她縮回手去,樂極天也不阻止,隻是繼續慢悠悠的道“在你身邊轉悠的那幾個男人,看著當真是礙眼得很。”
“你——”冷灩氣結,紅著眼厲聲吼道“樂極天!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說過我的命你要就拿去!我不稀罕你的施舍!”
“晚了,我已經認定你是我的女人,你便永遠都隻能是我的女人!”樂極天冷漠回應。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這個瘋子!我有夫君,我有愛人,我有很多很多的男人,就是不包括你!”
冷灩一句話吼得歇斯底裡,沒有絲毫的壓製,她知道樂極天定是設了結界,任何人也聽不到看不到,包括儲物靈植裡的孤鳴和照影。
樂極天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良久不說一句話。
就在冷灩漸漸冷靜下來,發現全身都是冷汗而細微顫抖的時候,他已經翻身從床上閃身而下,金色暗紋如星飛逝,偉岸的背影佇立在床邊,周身都是凜冽的寒意。
冷灩心口一窒,不顧身無寸縷的便坐起身來,慌亂道“你要去哪裡?”
樂極天沒有回頭,緩緩的抬起自己的右手,那寬大的手掌之上,一團黑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一絲絲鮮活搖曳,如同無數精靈跳躍舞蹈。
冷灩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神火,比天火還厲害的神火。
天火便可使人一瞬間灰飛煙滅,那神火……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