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瑤見章崧走後,終於吐出了一口氣,一直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但願章崧能夠相信這封信的是真的。
若不是蘇敏瑤翻箱倒櫃的終於找到一張寫有敏娥字樣的紙張,隻怕她也不會想到要讓人偽造這封信。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秦叔便回來了,對著章崧是一陣嘀咕。
隨著秦叔的話,章崧憤怒的握緊了拳頭,隨後又舒展開。
秦叔交代完事情後,見章崧沒有彆的吩咐,便說道“人已經給帶來了,被關在另外一個宅子裡,若是老爺想去看看的話,老奴這就帶您去。”
章崧聽到秦叔這樣說,很是滿意,秦叔果然沒讓他失望,不但把事情打聽清楚了還把人給帶來了。
他知道秦叔這趟肯定是費了不少的功夫,說道“秦叔,謝謝你。”
秦叔乍一聽到章崧說這話,心頭更是一暖,看著這個一直是自己照顧的孩子,滿臉笑著說道“這是老奴應該做的。”
章崧說道“那我們先去看看。”
秦叔領著章崧兩人七拐八轉的來到了一處荒涼的宅院門前。
秦叔敲了敲門,門緩緩的開了,開門的人見是章崧,很是驚訝,隻是彎著腰點了點頭。
章崧也沒料到開門的人竟然是熟人,對開門的老翁說道“景天,這些年辛苦你了。”
被叫做景天的老人,隻是啊啊啊的算是做回應,眼角渾濁的眼淚淌了下來。
秦叔感慨的說道“自打那次出事後,他便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這裡好歹也是我們曾經住過的地方,因此我便讓他來這裡看門了。”
章崧鼻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當年若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景天怎會被自己拖累,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秦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說道“若不是那件事情,隻怕也不會離開這座老宅子。”
唉,一聲長長的歎息,在空蕩蕩的院裡顯得更加的蒼涼。
院子裡還依舊保留著從前的痕跡,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皆是從前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改變,若不是景天這些年,年紀大了,隻怕這院子也不會荒涼成這副樣子。
望著歪倒在一側戲台上的木欄杆,依稀還能看見當年的情形。
當年章崧總愛聽譚蘭生唱戲,最愛的還是那出《霸王彆姬》,一個男子竟然咿咿呀呀的把虞姬唱的是百媚千嬌,這讓章崧羨慕上了好久。
他和譚蘭生是早些年間,落魄的時候結識的一位知己。
後來他入官籍而譚蘭生依舊帶領著他的戲班走南闖北,這些年漸漸的紅了,也就很少再登台,若非是特彆的人一般是很難請動他的。
看著慘敗的戲台,章崧無限感慨的說道“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聽他唱曲了。”
秦叔就那樣默默的陪著章崧站在戲台前,看著這個他一直陪伴著的章崧已經平添了幾根白發,無限感慨的說道“這裡總是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隻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回頭看的,不然總會因為這而不快活。”
說完又是一陣歎息。
這些日子秦叔總覺得自己老了,總是會想起曾經的年景,時常一個人望著遠方歎息。
偶爾得空的時候他也會到這座宅院裡來,和景天一待就是半晌。
有以前的老人陪著他,秦叔倒也不覺得時光變得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