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不給我修……”
“我不修你自己就不弄?”
他很乾脆“對,你不修我就等它瘋長,看它變成啥樣。”
“喬之,你可是個醫生!你自己都不注意衛生像什麼話?”
“我現在不就開始注意了嗎?”
她哭笑不得。
修剪完了左手,又換成右手。他凝視著她認真的神情,忽然很激動,也很緊張,仿佛這一幕那麼虛幻,脆弱,就像一個肥皂泡。
“麗坤……”
“彆動,小心剪出血來。”
“麗坤……你明天還來嗎?”
她瞄他一眼,淡淡的“我不是說了會治好你嗎?”
“治好之後呢?”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誰知道呢!也許明天地球就毀滅了。”
他嗬嗬笑起來,她也笑起來。
“喬之……你真傻!”
他凝視著她。
“要不是為了救我,你根本不會成為這樣。我真寧願現在坐在輪椅上的是我……”
“傻瓜。你是女子,受傷了更難受。”
“可是,你變成這樣子,我真的很愧疚。”
愧疚?
她居然說愧疚!!!
難道,這一切的照顧,僅僅隻是因為愧疚?
她低低的“喬之,你當時怎麼跑那麼快?怎麼知道我有危險?”
他微微出神,是啊,怎麼知道的呢?
他也不知道。
那是一種直覺,一種不詳的預感,從瑞典之行就開始了——有些人,一旦說了再見就真的永遠不會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