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五十分,四人一貓,如約而至。
陳陽已經換好了一身整潔的新衣服,有些坐不住的,在他父親的冰棺前踱步。
“來了……給,這是我爸的生辰八字。”
冷秋接過陳陽手中的紙條,點了點頭,話不多說,開始布陣。
她從兜裡拿出來一個打火石模樣的東西,在陳東棺材前的地上劃上了一個符號。
那打火石與地麵摩擦,發出了一點點火星,地麵便輕而易舉的留下了焦糊狀的痕跡。
“幫我把冰棺電源關掉,把蓋掀開。”
陳陽愣了愣,幾乎是脫口而出道:
“不行,入冰棺後掀蓋不吉利,得入木棺出殯的時候再開……”
冷秋有些無語的回道:
“請問,如果我們現在不打開冰棺蓋子,等會兒你爸還魂了,你是要把他憋死在裡麵?還是要把他凍死在裡麵?”
“……”
陳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父親是要活過來的,哪怕隻是暫時的。
他也顧不上這麼多吉不吉利的傳統習俗了,一咬牙,扯斷了冰棺的插頭,又對著遺體磕了三個頭後,才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冰棺的蓋子。
冷秋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小紙人,放在了地上那個神秘符號的中間。
緊接著她閉上眼睛,抬手晃動起了那串鈴鐺手鏈,口中念念有詞。
叮鈴鈴~
一串讓人心神一顫的聲波穿過眾人耳膜,時間正好午夜十二點整。
陳陽突然就捂住了嘴,瞪大了雙眼,一動不動的指著那個紙人,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起來。
他看見,那個紙人居然自己動了!
不僅動了,還慢慢往陳東的遺體上飄了過去。
那紙人觸到陳東的遺體後,在陳東的胸口停了下來,就跟自帶膠水似的,穩穩的粘在了他的衣服上。
陳陽正想走近幾步過去看看,突然一下,陳東的遺體就坐了起來。
就算是自己日夜思念的父親,這突如其來的“詐屍”還是把陳陽嚇了一跳。
“爸……爸,是你嗎?”
陳陽有些發抖的把手扶在冰棺上,湊近了陳東的遺體看。
陳東突然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前方。
“爸!”
陳陽麵露喜色,也顧不上陳東的遺體被冰棺凍得有多冰冷僵硬,上前一把就抱住了他。
“爸!你終於,終於活過來了!是我啊,爸,你看看我……”
陳東轉頭看向陳陽,表情有些呆滯。
冷秋見狀,又晃了晃手上的鈴鐺,陳東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來。
冷秋一邊搖晃著鈴鐺,一邊緩緩說道:
“陳東,我現在把你身上的冰給化了,你可以動了,眼珠可以轉了,腦子也可以轉了。你隻有一個時辰,好好想想要對你的家人說些什麼。一個時辰之後,擺渡者會過來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