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琰在常人麵前冷冽疏離化為烏有,些許血滴似紅痣在眼尾沾染不下,看向祁燼的藍眸妖冶多情。
好一個深情款款的癡心漢。
祁燼要是知道四周已經有警員偷摸在心裡給靳司琰冠上了“癡心漢”的名號,絕對就是個字——呸!
彆說癡心漢,“負心漢”來形容靳司琰都是晦氣!靳司琰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渣!
頂著張人神共憤的臉為所欲為,一會薄情冷淡,一會多情溫和,一會說我隻有你,我愛你。
等到你被他養得最嬌貴,被他捧到幸福巔峰的那一刻,他便會露出爪牙,毫不留情地將你攔腰折斷,將你從雲端擊潰。
玩弄感情披著人皮的狗東西,真他媽晦氣!
還前男友?
“老子去你媽的前男友!”
祁燼上前一把揪住了靳司琰衣領,手裡沾血的煙灰缸徑直朝他另一邊額角砸去。
周遭的警察紛紛變了臉色,易燃更是被嚇得聲音都變了調“祁燼!!!”
他發揮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衝上前抱住祁燼的腰,將人往後一帶。
煙灰缸擦著靳司琰眼尾過去,但凡晚幾秒鐘,靳司琰的腦袋就得開瓢。
“放開我!”
“不放!”易燃抱著人往後退,“你他媽彆犯傻!”
等會還得求這小人辦事呢!
被攔腰拉離的alpha雙目圓瞪,要不是顧忌著易燃額角上的傷,他絕對就是一手肘頂在易燃下巴將人撞開。
他指著靳司琰怒吼道“誰他媽是你前男友?!認識你我都覺得惡心!我去你媽的王八犢子!趕緊滾!彆出現在老子麵前!”
話說完,祁燼手臂一揚,沾血的煙灰缸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徑直朝靳司琰砸了過去。
“認識你我都覺得惡心”這句話在血染半邊臉的eniga耳邊回蕩,以至於煙灰缸朝他扔過來的時候他沒有躲避的動作。
幸虧江溪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才避免腦袋被開瓢的慘狀。
聯盟警局建造以來遇到了有史以來最混亂的場麵。
易燃為首的警員想要拉著瘋狂輸出意欲動手的alpha離開,江溪為首的警員想要拉著站在門口巋然不動的eniga包紮。
可兩人好似較上了勁,一個嘰裡咕嚕地諷刺,另一個麵色冷淡地聽著。
整個警局吵得跟個菜市場一般,直到局長帶著醫生到來,生硬把兩人分開帶進房間才結束這場鬨劇。
直到靳司琰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內,祁燼心裡的那團火才滅了下來。
他後背緊貼著冰涼的牆壁,望著左手手背沾染上的血跡,一時間有些發懵。
這三年來他情緒很少外露,像今天這樣大吼大叫拳打腳踢的模樣更是這三年更是從沒出現過。
今天在見到靳司琰後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腦海裡僅存的念頭就是兩個字揍人。
或許是三年來積壓的情緒太多,所以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吧。
祁燼閉上眼呼了口氣,腦海裡回想起方才的模樣,覺得用“瘋癲”兩字兒形容都不為過。
不過……
他睜開了眼,唇角勾起一抹極其微小的弧度。
不過丟臉歸丟臉,爽是真他媽爽!
門被推開,貼著紗布的易燃走了進來。
祁燼掃了眼他的額角,“傷還好吧?”
易燃騷氣地撩了撩發絲,“這點傷對我來說就是過家家,要不是江溪踹了我幾腳,我連針都不想縫。”說完他吹了吹額前的碎發。
“縫針?”祁燼眉頭皺了皺,他可是記得易燃最寶貝他這張臉,“那豈不是破相了?”
易燃摸著紗布一角,不在意地說道“這位置頭發一擋就看不見了,沒事兒。”
這話說完,易燃很明顯就感覺到祁燼的神色暗了幾分,正所謂“知子莫若父”,他自然知道祁燼心裡在想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那個,其實我這傷不是他弄的。”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祁燼眉頭短暫地蹙了一下,很快便鬆開。
他望著易燃的額角,問道“到底怎麼弄的?”
自然是他大早上看到靳司琰,沒忍住搞偷襲,結果偷襲沒成功反而不小心撞到了桌角造成的。
易燃回憶著他二缺的行為,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