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蟬鳴聒噪。
薑時莫名覺得口乾舌燥,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睜眼,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然後一飲而儘。
他鮮少有如此急切的動作,鬱檀琦抬眸看向他。
他又倒了一杯茶,仰頭一飲而儘。
鬱檀琦不由得問道“子安,你很渴嗎?”
薑時抿了抿唇,壓住身體的燥意,對她彎唇笑了笑道“嗯,可能是今日水喝少了。”
少年唇形優美,唇色依舊淺淡,燈光下泛著粼粼水光,無比誘人。
鬱檀琦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自己也有點渴了。
饑|渴。
她假裝淡定地移開視線,實則眼神飄忽,不知道該看哪裡。
那隻肩膀沒有受傷的手無意識地把玩著散下來的烏黑長發,溫暖的燭光下,少女臉龐柔和,柔弱地靠坐在肩頭,肌膚賽雪。
薑時隱忍得閉了閉眼睛,克製著起身,溫潤的聲音中多了些低沉沙啞“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鬱檀琦乖巧道“好,你也是。”
薑時起身,難得有些匆忙地轉身離去。
鬱檀琦看著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是她的錯覺嗎?
怎麼好像覺得,薑時走得有點急呢?
難道是有很著急的事情嗎?
薑時回到韶光院,少年人瘦削的身姿修長挺拔,抿著唇一聲不吭給自己抬了一木桶的冷水,一點也沒有羸弱不堪的模樣。
瑩白如玉的雙手快速卻有條不紊地脫衣解帶,肌肉線條緊繃的長腿邁進木桶裡,清涼的冷水刺激謝肌膚,似乎壓製了些許不安分的燥熱。
薑時微微咬著唇,閉上眼睛,腦海裡卻不可避免地浮現少女衣衫單薄靠坐在床頭的嬌媚模樣。
他猛地睜眼,微微喘息。
然而還是控製不住地會想到她。
耳邊似乎響起少女甜美溫軟的聲音。
“子安,子安。”
“子安你真好。”
“子安你好厲害啊。”
……
她總是不吝於誇讚他,好似在她心裡,他是最好的,最厲害的人。
心跳聲如雷貫耳,薑時的身子越發滾燙,原本清冷的涼水似乎也被他的體溫燒熱。
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情況,薑時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旁的權貴世家的公子,長至十一二歲時,就會有母親幫忙安排房中事,身邊會多幾個通房丫環伺候。
可薑時的母親已經不在了,祖母也在十一歲那年病逝。
但祖母生前總教育他,身為男子,一定要管住自己的欲|望,無論是私欲還是情|欲,都不能隨意發泄。
薑時的父親,武安侯薑楚就沒有過通房丫環,所以薑老夫人也不準薑時有,她說這是薑家的家規,每個薑家子孫都要認真遵守,違者不配為薑家人。
一個男子,若是連自己的欲望都控製不住,又如何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
薑老夫人是薑時最愛重的長輩,也是他最敬重的夫子,他覺得祖母說的話很多,這麼多年來,也一直無欲無求,沒有一己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