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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回憶臨安的歲月(上)(1 / 2)

宋翔!

太陽光穿透了籠罩在江漢平原上的薄霧,從東方慢慢升起。(

儘管己是初冬時節,但江南的景色卻不見蕭瑟,官道兩側的水田之中,依然還留著一些尚未割切完的水稻,使楊炎不覺想起了臨濟村。從楊炎記事起,就一直跟著萬顯聲四處漂蕩,除了在臨濟村住了近兩年的時間外,從未在一個地方停留過三個月。不知不覺中回到楊家以經有五年的時間了,然而離開臨安前的那一段時間的經曆在楊炎的腦海中卻依舊仿佛是昨天一樣。

武功比試的前八名永安公主、楊炎、張師顏、曹勳、高震、周宏明、劉仁先、張淵。晉級下一項戰場比試。

戰場比試的規則是交戰的雙方各有五百名士兵,三天糧食,一座大寨。分黑白兩隊,每隊有五名監督隨隊。時間為三天,使用各自所學的知識作戰。三天後由十名監督彙總,根據雙方的表現以及戰果來確定勝負。

當然,由於不是真的戰爭,雙方都是使用木質武器。黑方在武器上塗黑漆,白方在武器上塗白漆。如果被擊中要害部位則算是陣亡,要退出比試。兵種有騎兵,弓箭兵,步兵三種。戰馬一百匹。

士兵都是從禁軍中選調,在比試之前每個人都有十天的時間來操練士兵,熟悉戰場。

由於皇帝趙眘力主北伐,重用張浚、虞允文等主戰大臣,加強武備。因此對尚武院這陪養軍事人材的地方十分重視。尤其是今年永安公主的成績突出,也令趙眘大覺光彩,也對尚武院的這次畢業的考核更加關注了。皇帝帶頭,文武大臣自然也跟著關心,於是就連臨安城街頭巷尾也都在紛紛議論這泛的考試情況。

甚至連臨安城裡的大小賭場居然也為這次考試開出盤口。高居第一的自然是永安公主賠率高達一賠二。居有消息靈通的人透露,永安公主經常在宮裡將宮女太監們當作士兵,加以訓練,排演陣法。有相當的指揮軍隊的經驗。加上在前麵兩項考試都排名第一,因此排列第一也就不足為奇了。楊炎因為在武功比褰中令人驚異的表現,居然排到第四位,賠率是一賠九。

第二天,各人都帶著分給各人的軍隊開始排演降形,察著戰場。

而楊炎的舉動又一次出乎所有人的意科之外。

原來楊炎將這三年裡積攢的零花錢全部拿了出來,共有三百六十多貫錢。製辦了五十桌酒席,將五百務士兵分為五十席,十人一組。酒菜放在地上,士兵們席地而坐,圍成個大圈。中間是個大約三丈見方的空地,空地中還放著一張大桌,桌上還有二十壇酒。

楊炎端著一碗酒,站起身來。對士兵們大聲道“各住兄弟們,以後的幾天裡,各位就要和我一起參加比賽,還望各位在比賽多多努力。我在這裡先謝謝大夥兒了。咱們先乾了這一碗。”說著將一碗酒一飲而儘。其他的士兵也都一飲而儘。

楊炎笑道“大夥都儘心喝酒吧!”說罷自己也坐了下來。

這五百士兵有個隊長叫張榮。和楊炎是同一席,見楊炎坐下,張榮笑道“楊統領,我也參加過幾次戰場比試了。可還沒有像統領這樣在考試前先請大夥吃酒的。”

楊炎也笑道“大夥兒努努力,幫我拿個第一名。那麼以後的學生參比試的時候一定都會學我請大夥吃酒。張大哥你們以後再參加比試就不愁沒有酒吃了。”

張榮也哈哈笑道“但願如此,來,楊統領我們乾一碗。”

這一餐酒足足吃了一個上午才散席。

散席之後,張榮問道“統領,下手咱們什麼時候開始操演呢?”

楊炎笑道“操演什麼?我看大夥兒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下午就都去好好睡一覺吧。”

笫二天止午,楊炎的士兵乃在睡覺,隻到下午才出營開始操演,但不到一個時辰就草草的收了場。

第三天,楊炎的士兵一整天都沒出來,全都整整睡了一天。,

第四天,上午睡覺,下午楊炎帶著士兵看了部下地形環境,也設有操練就收了兵。

……後麵的幾天也是如此,每天都是日出三乾才出來,然後草草了事。

很快楊炎的舉動立刻傳遍了臨安城的大街小巷,就連朝中大臣多少也都有所耳聞。一下了在臨安城的各賭場中。楊炎的賠率立刻跌倒最低。這樣練兵,還有人看好他才怪。有幾家賭場甚至把楊炎的賠率降到一百以下。而那些己經在楊炎身上下了大注的賭徒們紛紛踵足撞胸,叫苦不迭。

倒是楊沂中對楊炎的行為不聞不問,毫不乾涉。楊朝光和楊朝亮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本想告誡楊炎幾句,但被楊沂中阻止了。

西湖邊,柳蔭下。

楊炎躺在一片草地上,雙手抱在腦後,雙眼微合,嘴裡叨著一片柳葉。

明天,戰場比試就要正式開始了。彆人都在抓緊最後一天的時間練兵,隻有楊炎把土兵放在大營裡睡覺。這幾天來,楊炎的隊伍得到一個綽號“睡軍”。因為在彆人練軍的時候楊炎的軍隊總是在睡覺。

楊炎當然知道,這幾天自己的惡評如潮。他把這幾天的經過在自已的頭腦裡從頭到尾的過了一遍,嘴角泛起來一絲微笑。

這時突然一個悅耳的女子聲音傳來“楊炎,你怎麼在這裡睡覺。”

楊炎睜開眼,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麵見站著一個少女,一身杏黃色衣服,長裙及地,生得秀美絕倫。楊炎驚呼道“公主,怎麼是你。”

來的人正見永寧公主,永安公主的妹妹。

永寧公主彎下腰,一雙剪水秋眸看著楊炎,笑道“明天耳就要比試了,你到滿自在。還有閒心跑到西湖邊來睡覺。”

楊炎一翻身坐了起來,道“在家裡睡覺會被爺爺罵的,隻好躲到西湖邊來睡覺。”

永寧公主怔了一怔,立刻捧腹大笑起來“你的士兵呢?他們也還在睡覺嗎?”

楊炎乾笑了兩聲,左右看了看道“怎麼就你一個人?永安公主呢?沒和你在一起嗎?”

永寧公主笑道“你以為姐姐和你一樣消閒嗎?她正忙著訓練她的士兵呢!好像你們八個人裡就是你最輕鬆啊!其他人可都緊張著的呢!”

楊炎道“怎麼就你一個人,連個待衛都沒右跟著。”

永寧公主道“帶待衛多麻煩啊!走到那裡都是一大群人跟著,一點都不自在。”

楊炎搔搔頭道“那麼皇上就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不會是你偷偷溜出來的吧。?”

永寧公主也坐到草地上“我可不住在皇宮裡,如果住在皇宮裡,可沒有那麼容易溜出來轉轉。”

楊炎奇怪道“公主怎麼不住在皇宮裡呢?”

永寧公主道“奇怪嗎?我本來就不是公主,我原本是郡主,官家隻是我的伯父。我的父王是信王,因為父王去世得早,我如姐姐年紀差不多,官家才把我接進宮裡去和姐姐做伴。後來就把我封了個公主。現在我弟弟繼了王位,我又回信王府裡住著了。”

楊炎這才明白“原來是這樣,不過公主你這麼一個人在外麵總不大好吧?”

永寧公主道“不要老是公主,公主的叫我好嗎?說起來我們也算裡同學哦!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好

不好,我的名字叫趙倩如,姐姐叫做趙月如。”

楊炎這才知道兩位公主的名字。

趙倩如突然掩住口道“糟了,我怎麼把姐姐的名字也告訴你了。你可不要告訴姐姐是我說的啊。”她掩嘴的動作看起來十分可愛,楊炎看著不覺有些呆。

趙倩如的臉微微一紅,道“你這樣盯著我看什麼。”

楊炎道“因為你的樣子好看啊!”

趙倩如嫣然一笑,目光流轉道“那你說我和姐姐誰更好看一些?”

楊炎到怔住了,她們姐妹兩人一個猶如秋風中的傲菊冷豔逼人,另一個如盛開的百合,恍彩奪目。實在難分上下。隻好道“我分不出來,你們倆都好看。”

趙倩如又一笑道“你到是真滑頭,誰都不得罪。對了,那天你和姐姐比武是不是故意輸給姐姐的?”

楊炎一怔,道“故意輸給她,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為什麼要故意輸給永安公主。”

趙倩如“哼”了一聲道“那天你輸了以後卻一點沮喪的樣子都沒有。下台以後還和曹勳、高震兩個家夥有說有笑的。簡直一點都不在乎。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楊炎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是看得開。可不是每個人都和你姐姐一樣,打架輸了就像輸了一千兩銀子一樣,虎著臉嚇人。”

趙倩如被逗得“咯咯”直笑“不許你這麼說姐姐,她其實隻是好勝了一點,那像你說的那樣。不過”趙倩如輕輕歎了口氣“姐姐也很可憐的。”

“可憐?”想想當年曹勳和高震被永安公主痛打的時候,楊炎無論如何也難以把“可憐”這兩個字和永安公主聯係到一起。

趙倩如點點頭,道“姐姐從小就聰明,無論是習文還是練武,什麼都一學就會,可惜是個女子。”

楊炎奇怪道“女子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趙倩如歎道“官家常說,如果姐姐是個男子,將來一定會將皇位傳給她,她也一定能做一個好皇帝的。可惜她是個女子。女子是不能繼承皇位的。儘管姐姐什麼都比三哥強。”

楊炎知道趙倩如說的“三哥”就是皇太子趙淳。也就是永安公主的親生兄長。

趙倩如又道“淑妃娘娘,就是姐姐的親生母親。也因為姐姐是女子,不能去爭皇位,所以一直也不喜歡姐姐。其他的皇兄們都忙著爭奪太子的位置,姐姐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平時裡隻有我能和姐姐談談心事。”

楊炎也不禁聽呆了。果然是豪門深似海。誰又能想到身為公主也有這麼多不如意的地方。

這時趙倩如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難得我出來一次,不如陪我到處走走。”說著便去拉楊炎起來。

楊炎無奈,也隻好爬起來“你要去那裡?”

趙倩如“嘻嘻”一笑道“是‘我們要去那裡’反正那裡熱鬨就去那裡。”

臨安府可以算是當今天下最繁華的城市。大街小巷店鋪林立,買賣興隆。人來人往,熙熙朗朗。做買做賣什麼都有。當襆頭鋪擦洗的大字招牌被朝陽鍍亮,當染店又一匹新花布擺上櫃台被朝陽染紅,當拉貨的太平車輪被朝陽飛地閃耀,當朝陽走入紙坊為金紙銀紙抹上一束光澤,當朝陽開始逡巡在色彩紛呈的果子行,數百個行業,隨著趕早市的市民洪流一齊“亮相登場”了。

趙倩如果然是很少出門。在楊炎身邊不停的問這問那,對什麼都感到稀奇。以前楊炎也經常帶著流蘇逛街,不過流蘇總是安安靜靜的跟在楊炎身邊,隻有楊炎問她才回答。不像趙倩如一路上說個不停。加上她明豔照人,一路上也引起不少人側目。

趙倩如忽然指著路邊的幾個乞丐問楊炎“在尚武院裡我常教官們說我大宋之富,居曆代之最。就是漢時的‘文景文治’唐時的‘貞觀之治’也不及。我查閱史書,也確實是如此。但是為什麼街上還是有人靠行丐過日呢?”

楊炎被問得一怔,他到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趙倩如又道“史書上說在大漢‘文景之治’的時候曾有數年免去全國百姓的賦稅。而現在我大宋雖富卻從未有過全國免賦的時候。大唐‘貞觀之治’的時候一年之中全國處死的囚犯不過二十幾人,但我大宋開國至今每年處死的犯人不下數百。若是蔡京、秦檜當政的時候動輒萬人。我大宋號稱以仁治國,曆來都嚴守祖訓,‘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犯死罪呢?”她一雙妙且凝視著楊炎,仿佛希望他能給自已一個答案。

楊炎終於搖了搖頭,道“這些問題我可答不出來。”

趙倩如臉上微微有些失望。

楊炎緩緩道“這些問題,我想每個人都會有自已的答案。如果你想知道,必須自己去尋找。而且在不同的時候,不同的立場下答案都是完全不同的。”

趙倩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時忽聽對麵的街邊有人大喊“快來快來,下注財。”隻見一家店輔大門一開,人們紛紛湧入,瞬間便滿了。楊炎看時,原來是一家賭場。

趙倩如一聽是賭場立刻來了興趣“我還沒有見過賭場是什麼樣子的,一定要進去看看。”說著不等楊炎說話,一頭鑽進了那家賭場。

楊炎也隻好苦笑著搖搖頭,也跟著進去。心裡暗想可不能在帶趙倩如向前走了,因為楊炎記得前麵不遠開了一家麗春院。如果趙倩如也想進去看看那可就麻煩大了。

兩人在賭場裡轉了一圈。擲骰子、推牌九,壓大小各種賭局應有儘有。賭徒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說大笑,大哭大鬨。贏了錢的欣喜若狂,輸了錢的跺足踵胸。乾奇百怪,應有儘有。看了好一會兒,趙倩如問楊炎“為什麼這些人都賭得這麼起勁,我看了一會兒,明明是輸的人多,贏的人少。”

楊炎晃晃頭,道“我也不知道。大概他們都覺得自己總會有機會成為贏的人吧。”

趙倩如忽然手一指“看。卻裡有你的名字呢。”

楊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自已的名字。原來是這次戰場比試的賠率。他們3加戰場比試的八個人的名字都寫在上麵。永安公主的最高是一賠二,自己的自然是最低竟到了一賠一百二十的地步。還圍著一大群人在那裡議論紛紛,看來都是在研究如何下注。

趙倩如悄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還有姐姐,你們的名字怎麼都在上麵。”

楊炎到是懂得。隻好耐心向她解釋了這種賭博的方法。

趙倩如聽完以後笑道“這公說如果我花一貫錢買姐姐贏隻能得二貫錢,如果買你贏就可以得一百二十貫了。”

楊炎點點頭道“就是這樣,但如果你買錯了,花的錢可是收不回來的。”

趙倩如立即擠到櫃台邊,從衣袖是掏出一疊交子,遞給一個夥計道“我買楊炎的。”

夥計接過交子,數了一數,道“這可是有二百一十五貫錢呢!姑娘,你全部都買楊炎的嗎?”楊炎的賠率雖低,但也不是沒有人買。不過都隻是貫,至多不過十來貫。像這樣一下子花二百多貫來買賠率最低的人,除了趙倩如外確實還找不出第二個來。

趙倩如道“怎麼,不可以就買一個人嗎?”

夥計忙道“當然可以。”立刻收下交子,給趙倩如填賭憑。

這時,傍邊幾個正在研究如何下注的人立即圍了過來,有人立即問道“小姑娘,你都買了楊炎,是不是有什麼內部的消息。”

趙倩如接過夥計遞給她的賭憑,微微一笑道“沒有啊,我隻是覺得這個人很順眼。”

兩人走出賭場,趙倩如笑道“我可是買了你贏的,現在你可要努力哦!可不要害我輸錢。如果我輸了你可要把錢賠給我。”

楊炎苦笑道“你還講不講道理,可不是我要你買我贏的。如果想贏錢的話,直接買你姐姐贏不是更好嗎?”

趙倩如道“買姐姐贏得太少了,還是買你贏劃算,一賠一百二十啊,可就是兩萬多貫錢啊!這下子可要大財了。”

楊炎隻好又搖搖頭。他忽然現和趙倩如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搖頭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趙倩如笑道“你不要老是搖頭好不好,最多如果你贏了我分紿你一萬貫好不好。”

楊炎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贏了,就是說你姐姐輸了。”

趙倩如道“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武功比試的時候不是她贏了嗎!這一次就讓你贏一回,也就扯平了。我可對你有信心哦!”

楊炎道“對我有信心?我還是第一次聽有人這麼說。”

趙倩如嘻嘻笑道“武功比試之前,可不是也沒有人看好你,你不也拿了個第二名嗎?所以這一次誰知道你又能弄出些什麼意外來?說不定還弄出個第一呢。”

兩人正邊走邊說著,楊炎忽然停了下來。

趙倩如莫名道“怎麼了?”

楊炎道“有人跟著我們。”

趙倩如“哦”了一聲,回頭一看,離兩人五六丈遠的地方,有七八個人正向他們走過來。這七八個人都是一副無賴模樣,趙倩如依希認出是在剛在那家賭場裡見過的賭徒。

趙倩如道“他們跟著我們做什麼?”

楊炎道“一定是來打劫的,你剛才露財了。”說著上前一步,把趙倩如擋在身後。

這時,那七八個人己來到兩人麵前。原來他們都是臨安裡的混混。平日不務正業,靠小偷小摸,賭博騙人過日子。今天在賭場輸光了錢,見趙倩如衣服鮮亮,出手闊卓,而這兩人又都隻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也沒有一個家人跟著,於是心生歹意,也不顧是大白天的,便想行搶。一個個裝得凶神惡煞一般,街上的行人見了紛紛躲開,唯恐惹禍上身。

其中一個人惡狠狠道“小子,把你們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不然就彆想走了。”

其他人也一起噪噪起來“快把錢拿出來,可彆自找到黴啊!”

楊炎還沒有說話,趙倩如從他身後探出半邊臉來“你們的膽子可真不小啊!光天化日,就想當街行搶。就不柏王法了嗎?”

那七八混混一陣大笑“王法?王法買多少錢一斤。”

“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在這臨安城裡,老子說出來的話就是王法。”

“看來不給你們點顏色看看,你們也不會老實的。”

“對!對!給他們梳梳皮子,順順氣。”

一個混混上前一步,伸手抓住楊炎的衣襟,正要動手。突然眼前一花,手臂一麻,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碰”的一聲,仰麵朝買,摔了個七暈八素。

“這小子敢動手,打他。”

“打他,打他,一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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