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隻是也許——我們能在這裡遇到老熟人也說不定】
divcass=”ntentadv”裡亞說完,看向被扣在玻璃杯的彩色生命體,它現在已經停止了掙紮,而是把身體貼在杯壁上,將整個玻璃杯染上了色彩。
“你……”
它似乎在模仿人類的語言,而且在之前已經在街道上和居民們學習了不少詞彙。
它的學習能力很快,隻是現在聽起來,這生物的語氣十分古怪。
“可以……放我?出去——嗎!”
“星之彩,我。想?出去?現在。救命?”
“你的名字是星之彩?”
“對的?”
“你想我救你出去?”
“對的?”
裡亞發現小史瓦爾正在繞著它轉來轉去,隨即伸出手指摁住它的腦袋:“這家夥有智力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許可以問出些什麼。”
“你有什麼價值能讓我放了你?”
“我還,是個幼蟲——完全無害的幼蟲。”
星之彩幼蟲繼續變換著身體的顏色:“最重要的是,我很漂亮!”
在自然界中,很多生物為了自保,衍生出各種各樣鮮豔的色彩,這些顏色是為了告訴獵食者自己有毒。
所以現在幼蟲的話完全沒有可信度,而且它顯現的顏色並不在人類的可視色譜上,人類完全形容不出那是什麼顏色,就像絕大多數人沒辦法想象自己從未見過的顏色。
“你撒謊!”法爾曼夫突然醒來,他指著幼蟲大喊一聲,然後告誡裡亞千萬不要相信它的任何話。
“這東西如果不管它,沒過多久,方圓百裡的生命都會被它吸收乾淨,它們的繁衍期剛過不久,現在孵化了大量的幼蟲殺都殺不乾淨。
對幻夢境的居民而言,它們就是堪比現實瘟疫一樣的存在。”
裡亞:“你不是暈過去了嗎?”
“這裡是幻夢境,我又怎麼會昏倒?剛剛我就是被打得一時動不了了。”
“所以你現在冷靜下來了?”
“……”
“我想通了,你要是想害我,直接把我殺了就好,哪裡這麼麻煩,而且那怪物也不可能在這裡出現這麼久,還讓鎮子繼續存在。”
法爾曼夫捂著頭:“果然人活久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碰見,現實往往比編纂的故事更加離奇。
我也是被那個情景搞怕了,我是真的害怕一個不留神,祂就在這裡出現。”
“祂是誰?”
“我不能說,祂說不定就在看著這裡,不,不如說祂無處不在,按理說祂還在沉睡,但是誰知道那是不是假的,萬一下一秒祂就出現在這兒,萬一你就是祂的分身之一……”
“等等,無麵,無麵之神。”
法爾曼夫指著裡亞,再度渾身顫抖,他渾身無力坐倒在地,眼看又要大喊大叫,裡亞上前遞給他一枚銀幣,拍拍他的肩膀。
“你的精神有些脆弱,希望金錢能讓你好受一點,冷靜下來,這裡沒有什麼無麵之神。”
“啊……啊……”那個男人癱倒在地,幾乎說不出話來,下一秒,他看見麵前的青年突然朝著他露出溫和的表情。
但此時,他卻好像目睹到了絕對的黑暗中,一隻一望望不到儘頭的金色眼睛出現在自己麵前,緩緩移動瞳孔,注視著他的身影。
法爾曼夫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得到了淨化,他攥緊手中的銀幣,仿佛那是自己的靈魂及生命。
“您說的對,感謝您將我救贖出了迷惘,讚美貿易。”
裡亞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對自己喜愛書籍的創作者用出這種手段,但是不怎麼做他就會隨時精神崩潰。
在沒有更多娛樂設施的恩得勒斯,裡亞幾乎是一有空就找書看,而最近在閱讀的就是關於一個冒險者誤入幻夢境中遭遇各種危機的小說集。
故事真實到讓裡亞懷疑作者是真的抵達過幻夢境,而事實正如他所想,現在看來,法爾曼夫在創作時甚至還貼心地把幻夢境中的各個城鎮或者區域名稱都進行了更改。
裡亞不清楚他究竟看到過什麼景象,但他大概能想象得到能讓一個人光是回想起來就崩潰到這種地步的必然不是什麼簡單事物。
“很難想象,我竟然會在這裡遇見您。”
法爾曼夫站起身,然後看著裡亞朝他靠近,硬生生從他的手裡拿走了那枚被緊攥的銀幣,塞回自己的口袋中。
他微微一愣,然後掏了幾下自己的口袋,摸出一把硬幣來。
“您還要嗎?”
“……”
裡亞看著他的臉,又看向他手中那堆硬幣,良久,他移開視線。
“法爾曼夫,你的模因編碼是多少?”
這是很明顯的轉移話題,法爾曼夫也隻能將自己的錢重新放回口袋中。
“模因六,主模因攝夢人,然後是咒術師、獵人、丘比特。”
“你對幻夢境很了解嗎?”
“是的,這些年,我為了取材,到達過幻夢境中許多地方,見到過各種各樣的超凡生物和誤入幻夢境的人類。
甚至,我見到過噩夢之橋的化身狩獵人類的情景,它們的獵物從來都隻是女性,那些人被帶走後最終都成了半人半蜘蛛的超凡生物。
那些生物有時候會在紅月出現的日子盯著天空,一動也不動……那畫麵看起來真是讓人難得的心靈平靜。
仔細想想,今天天空中月亮也變成了紅色,她們肯定會很高興。
但星之彩出現了,那些孩子見不到太久的月亮,每到星之彩幼蟲孵化的時候,天空很快就會被新一輪的色彩所覆蓋。”
“生命在它們的眼裡不值一提,這些表麵斑斕的生物會像病毒一樣不斷汲取大地的營養,所有生命都會枯竭而死。”
“可能,這就是【瘟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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