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前行,速度愈發的快,開始時顛簸,之後便不顛簸了,大概是上了官道了。
車馬晃悠的柳嬋更是難受之極,耳朵裡轟鳴的好像有個大錘在砸自己似得。
最後,終於受不住再次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不知過去了多久,而且她竟然躺在床上。床一般,但總比地麵要好得多。
而且,她應該是洗過澡了,聞得到沐浴之後的氣息。
“醒了?”朱猙的聲音傳來,就在不遠處。
費力的扭頭往那邊看,這不大的房間牆壁上滿是符文,房間裡隻有兩張床,自己躺了一張,朱猙躺了一張。
“這是哪兒?”自己洗過澡,很神奇。
“不知。”朱猙自然也不知,倆人待遇相同。
“我居然洗過澡了,是那幾個丫鬟給我洗的吧?”她可不希望是無暗生那幾個徒弟,一個個七老八十了,惡心死了。
“嗯,放心吧,是那幾個丫鬟。不過,我覺得接下來無暗生還會來取血,並且這次會取很多,你要有心理準備。”朱猙看著她,倒是幾分擔憂。
柳嬋現在的狀態太差了,若是取了她太多的血,怕是會有危險。
“前兩次失敗,他認為是血太少了?那就試試吧,若是再失敗,他就隻能把我燉了吃了,那說不定管用。”說話時她這眼前也金星閃爍,她現在太虛弱了。
“若是最後沒了招數,說不定他還真會把你吃了。”朱猙冷聲,這些無暗生完全能做得出來。
“真的?看他那人模人樣的,倒是沒看出來他能做這麼惡心的事兒。”想起無暗生的模樣,大概在他真年輕的時候有個很文雅的外貌吧。
“你會見識到的。”朱猙的聲音夾雜著壓抑的恨意。
“這房子裡的符和石室裡的一樣,隻不過那石室裡更強一些。你來到這裡後有沒有覺得好些了?我是不行了,我又有些暈。”柳嬋閉上眼睛,暈的不得了。
“我好些了,而且這一路上我依稀的瞧見有個小孩兒在跟著我們。一個小女孩兒,五六歲的模樣。我看的不仔細,但是可以確定她是故意在跟著,可是又不敢跟的太近。”朱猙說著,聲音也壓低了。
“小女孩兒?會不會是柳柳。她安好就好,我還一直擔心她會不會遭遇不測。不過跟著我們,大概她是想救我吧。我還真是沒白白的耗費精力心血,還有人惦記著。”柳嬋是開心的,但又幾分擔心。柳柳不過是個早夭的孩子,若是被發現,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就死定了。
“我想她一直跟到了這裡來,儘管我不知這是哪兒,說不定她已經知道了。所以,我認為即便轉移了我們,也是白搭。”朱猙哼了哼,無暗生的藏身之地很多,可是想找柳嬋的人也很多。
“借你吉言吧。”柳嬋無力的哼了哼,她確信長修定然想了無數的法子。可是這無暗生實在厲害,她如今都如同魚肉似得,長修定然很費力氣。
這屋子可比石室裡的光線好,柳嬋眯縫著眼睛瞧著,那些符文,滿牆都是。她一寸一寸的看,雖是有些眼花繚亂,但是也看得清。
“朱猙,這些東西你懂不懂?按理說你活了這麼多年,又見了那麼多的人,應該懂的才對。”盯著那些符文,柳嬋漸漸的看出些端倪來。
“不懂。”朱猙直言,他不懂這些東西,因為他也無需懂。隻是眼下被困,卻不禁有些惱怒,他確實應該研究一下這些東西,隻是他不會用嘴說。
“看出來了,否則也不會一直這個狀態。這些符文啊,還是無暗生的那個路數,其實若是仔細研究的話,能研究出些漏洞來。哎呀,我眼花,那邊的看不見。”仔細的眨了眨眼,柳嬋深吸口氣,連帶著的便是眼花繚亂,隻聽得朱猙的聲音越來越遠,然後就睡過去了。
這次昏睡柳嬋居然做夢了,其實她知道是夢,天馬行空的,而且還看見了長修。
在夢裡見到長修,柳嬋是開心的,這便是做夢的好處。
夢裡的長修還是那初次見麵得道高僧滿身聖光的模樣,一副貧僧不近女色切勿靠近的嘴臉,儘管長得好看,可是就讓人不禁想騷擾他,扒下他那滿身聖光的外衣。
走近他,微微仰頭看著,說真的,他這個樣子真是讓人仰視,連柳嬋一時都恍惚了,他好像真成佛了。
遲疑了一會兒,柳嬋伸手,想直接扯掉他的衣服算了。
然而,她這剛動手,就覺得手腕一痛。低頭一看,不禁睜大眼睛,手腕破開了,鮮紅的血流出來,如同小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