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麵具早已在嫡母麵前戴不住。
既如此,她何必再忍耐。
新城郡主卻沒有生氣,反而有趣似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那便自請下堂吧。”
“免了我動手。”
沈梨笑道“母親,您覺得我傻嗎?”
新城郡主道“你很聰明。”
“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沈梨道,“母親說的不對。”
“聰明人呀,天生喜歡反骨。”
“那就可惜了”,新城郡主“啪啪”拍了兩下手。
立刻就有下人圍了上來。
“我本想留你一個全屍。”
“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嗬”,沈梨輕笑一聲,“父親知道您要杖斃我嗎?”
新城郡主道“沈郎便是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沈郎總會依著我的。”
沈梨嘲弄的看著她,“你確定?”
新城郡主神態篤定,對沈修全然信任,“當然。”
沈梨差點又想笑了。
那你可千萬、千萬要努力沉浸在幸福的假象裡麵。
然後在假象戳破那天,潰不成軍,一敗塗地。
沈梨舔了舔唇,她實在有些迫不及待想看了呢!
再等等。
再等等。
酒越釀越醇!
不過,她倒可以先淺酌一杯。
她用充滿誘哄的語氣說道“母親,我忽然想告訴您一個,父親永遠也不會告訴您的秘密。”
新城郡主卻倏然冷下臉“可我不想知道。”
“嗬”,事情似乎越變越有意思了!
“看來您已經知道了呢!”
新城郡主寒聲道“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沈梨點頭,“那您現在還想杖斃我嗎?”
新城郡主看著她,忽然像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
帶著馨香從高處靠近。
親手從椅子裡拉起她,笑道“我不過是和你鬨著玩罷了。”
沈梨從善如流起身“可女兒實在害怕極了呢。”
新城郡主笑著問“那你想怎樣?”
沈梨歪著頭,狀似思考了會,道“母親為我指的桃紅、柳綠不錯。”
“不然,辛苦母親再為我指幾個?”
新城郡主哪裡知道桃紅、柳綠是誰。
她將人指給沈梨便不放在心上了,哪裡知道她們叫什麼名字。
但她知道,沈梨說的是那兩個陪房丫鬟。
她對此毫無異色,隻道“等會你領走就是。”
“多謝母親。”沈梨道。
從新城郡主那出來後。
沈梨去書房找沈修。
沈修正在書案前作畫。
聽見動靜,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來了。”
沈梨湊上前看沈修作畫。
便見沈修筆下,更年輕些的新城郡主躍然紙上。
不過芳華年紀,一襲錦衣,顧盼生輝。
沈修運筆如飛,仿若畫過無數次一樣。
早已經一筆一畫都印在心尖上,沒有絲毫凝滯。
風吹進來,吹動滿屋書畫沙沙作響。
沈梨抬頭望去,便見一屋子書畫,畫的全是新城郡主。
從少女到年紀漸長,到如今。
或嬌嗔,或喜悅,或欲語還休,眼波流轉……傾注了作畫之人全部心血!
她眼神微黯,問道“你是不是早知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