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的是你!”陳悅抱著我,眼淚不禁流下“大年初三後就沒見過你了!我好想你!”
“陳悅,怎麼你在這兒!?”
陳悅是學校裡學生會的,學校安排參加了這個活動。早知道陳悅學校所在的市和湖平市並不是很遠,三個鐘頭的車程,可我就連這個時間都沒能擠出來去看她。
“陳悅,為什麼以前我打電話回家,媽媽總是搶著說話,這段時間我打電話回家,問媽媽在乾什麼,他老是支支吾吾的!?”有一段時間沒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我心裡一直緊張著母親是不是出事了?
“我也不知道。哥,打電話給陳喜,她經常回家,會知道的!”陳悅急道。
我打了個電話給了二妹陳喜,在她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中,我才知道了我家發生了那麼多事。母親生病,為了省錢,能忍則忍,後來不行了,才要去醫院,錢用完了,隻能賣田賣地,賣田地又和鄰居為了幾平方米地吵了起來,鄰居與我們不同姓,人多勢眾。父親一鋤頭砸過去,把那人砸得頭破血流。那些人就操起家夥反砸過來,母親擋住了父親,被打斷了腿,沒錢動手術,躺在床上。父親怕我和我陳悅知道後過的不安,應是要陳喜不能向我們透露半句,否則就打斷陳喜的腿!當然他隻是嚇唬陳喜而已……
陳悅手拿著我的手機,蹲在地上一邊聽一邊哭著。
我隻覺全身發寒,就像在聽彆人說一個故事,刺人心疼的故事。
我牽起陳悅的手“彆哭了!彆哭了!走,我們回家。”
走了幾步後,蘇夏問道“你們怎麼回家!?”
我回頭過來,才記得蘇夏也在這裡。
“哥,我先和我們老師說一下。”陳悅跑過去找她們的老師了。
“蘇夏,你也見了……我還有事。其實,說白了吧,花開花落終有時,像我們這樣,糾纏下去也隻會無疾而終。還不如……”
蘇夏頓了一下“走吧,我開車送你們回家。”
“你送我們回家!?”我不可思議的問道。
“你現在去坐車到你們那,今晚都到不了!”蘇夏說得對啊,我們坐的跨省車,現在回去湖平市買票也買不到啊。
就這樣,蘇夏開車,把我和妹妹送回去,一路上我和陳悅心情低落,自然也不願意說話,蘇夏倒是說了不少寬我們心的好聽的話。
風塵仆仆幾個鐘頭,傍晚時,站在熟悉的家門口,跑進去,家裡少了熟悉的那份溫暖,陰涼寂寞的空氣充斥滿屋。
“媽……”我和陳悅跪在被病痛折磨的母親床前,泣不成聲。
母親看到我和陳悅,大吃一驚“你們……你們怎麼回來了?”
“媽!你都這樣了,為何還要瞞著我們呢!?”
爸爸剛從田裡回來,把扁擔放下走到我旁邊“你怎麼回來了!?”
我指著母親問他“為什麼媽媽這樣你還瞞著我!?”
父親道出了自己的苦楚,那條腿重傷,需要一萬多動手術,家裡暫時一下沒那麼多錢,又不敢在醫院耗著,隻能先把母親接回家,等湊夠錢了再去醫院了。
我二話沒說,抱著母親出外麵攔了一部車,全家人到了醫院……
把母親安頓好後,父親和我坐在走廊外邊抽著煙“兒啊,你有出息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可是我看得出來,你的生活並不算很好啊。”
“怎麼不好!?我現在開奔馳!在一家公司當經理!”我騙父親道。
父親乾笑兩聲“嗬嗬……你開奔馳還抽不到十塊錢的煙嗎?那車,是那女娃兒的吧。”
“是的。”
“楊銳,那女娃兒,看起來挺不好惹的。咱這樣的身份,和人家相差太懸殊了,和她在一起,你會不開心的。”
“說這個乾什麼……我現在隻希望媽媽的病全好起來。爸,我們家……看上去比人家差了太多。我想,我想給你一些錢,把房子蓋起來,妹妹今後的學費生活費我都包下了,你就不要去乾那些活了。”想起自己房子的破爛,老爸老媽每天都要住在那裡,心裡湧起陣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