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門,是子寒在門口按門鈴。
“進去吧,王總等你呐。”我說道。
走出了走廊,蘇夏在儘頭等我。
走到她旁邊,兩個人肩並肩出了這套小樓房。月如鉤,夜涼如水。
微涼的晚風從靜謐的湖麵掠過,輕輕拂過發稍,遠方的燈,在幽暗的夜裡閃爍著曖昧的光芒……
“騰龍閣,有印象嗎?”蘇夏甩了一下頭發,說道。“這裡有……有騰龍閣……我和你值得紀念的地方,我都用來給這些一幢一幢的小樓起了名。
她的聲音敲打著我的心房,毫不留情的反複吟唱,這樣憂傷的心情、冰涼的感覺,就如那暗夜裡不時掠過的點點彩光。思緒在黑夜裡遊蕩,走向看不見的遠方,月光散開落到手上……
蘇夏說道“我第一次見到你,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我回憶了一下,說道“跳舞吧。”
“不是……”
“不是?”我奇怪道。記得那時候接到蘇夏的第一張紙條,是在樂潮,我脫下保安製服進舞池跳了舞。她就讓一個保安同僚遞過來給我一張紙條舞跳得很好,能否賞臉到‘’一聚?欣賞你的美女。
她說道“其實,在那之前,我都見過你好幾次了。神情憂鬱,眼睛裡總是浮動著一種淡淡的透明的憂鬱,在這種憂鬱的深處卻閃爍著堅韌不屈和執著不舍。這樣的眼神,直到今天,都在打動我。”說完她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
“那時候……有什麼堅韌不屈執著不舍?隻是覺得,人沒有工作可不行。沒有了經濟來源,彆說保安,撿垃圾都得做……當然內心不會屈服……相信自己這關一定走過去。儘管很苦,但我還是走過來了。”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蘇夏看著我說道“你現在好像走得比以前更難了,不是嗎?”
我哈哈笑道“現在沒以前難,以前一個人,很孤獨落寞,飽受冤枉之苦。非誠勿擾不是有句話說得很好嗎?寧願在寶馬車裡哭,也不要在自行車後座上笑……”月朗星稀,習習涼風,我的心情好了許多。
魔女回到身邊,至少……現在暫時安寧了許多,我們不必連做夢都怕會有人動我們。
蘇夏說道“你現在可是用小命去拚日子,難道你喜歡血雨腥風的過下去?”
我說道“現在我獲得了很多東西……沒有付出,何來回報?我這麼做,一個是為了能和她永遠在一起,另一個是為了自己全家人下半生幸福無憂。還有……我的朋友也能跟我在一起,我很高興。”
“是嘛,那也挺不錯……比我好,我認識的沒多少個朋友……”蘇夏笑道。
我說“唉,你和我老婆一樣。兩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武則天,高處不勝寒,能找到跟你們匹配的女人麼?沒有。可你們兩個也做不來朋友啊……”
蘇夏說“我不在乎有沒有朋友,我隻希望能有個人,愛我,珍惜我,陪著我一起渡過任何難關。就像你陪著她一……”
我扯了她一下說“到了,是哪個餐廳?”已經為人之夫,拿還敢討論風月之事……魔女對我情深意重,我焉能負她。
蘇夏進了餐廳,服務員趕緊地彎腰“蘇夏……”
“咦?不叫老板娘?”我奇怪道。
蘇夏說道“讓她們改口了,老板娘?聽起來像是很老似的……”
我點頭稱是“說得對。人家叫我小洛,有個小字,我都感覺年輕好多年。”
“小洛?我好像聽到過幾次,這是什麼名字?”蘇夏奇怪道。
我說“我小名,好聽吧。”
“永芳,好聽吧?”她自己噗嗤笑道,“記得看一部電影,說那個年代的女人取名字無外乎四個字,淑貞芬芳。很土吧?”
我笑道“不土。”
蘇夏問服務員道“那個大包廂,撤掉,不要在那裡用餐了。”
“蘇夏,我們已經全都準備好了”大堂經理走上來說道。
蘇夏說“把菜都端到二人世界那裡。”
“是!”大堂經理回去吩咐了。
這個包廂挺不錯呀,五麵鋼化玻璃擋住……腳下也是鋼化玻璃,可以看到腳下波光粼粼的湖水。彩燈閃耀,風從各個大窗吹進來。抬眼望去,點點燈光……
紫紅色的光穿過葡萄紅的高腳杯,花香撩人……
精致的晚餐,美人美酒。我讚道“這地方不錯,我得跟我老婆來這兒試試才行。”
“和我吃飯,能不能彆提她?”蘇夏不高興地說道。
我埋著頭,大口大口地吃著飯。
她舉著酒杯跟我的杯子碰了一下,說道“她會做飯嗎?”
我沒說話,繼續刨著飯。
蘇夏又說了一遍“她會做飯嗎?”
一會兒後,她不高興了“乾嘛不回答我?”
我把飯碗放下,舉起酒杯乾完了整杯說道“不是你自己說,和你吃飯,不能談老婆嗎?”
“你是故意還是裝的?”蘇夏瞪了我一眼……
我舉起飯碗繼續狂刨,太餓了……
“乾嘛……每次見你,都像是餓了幾天的樣子。”蘇夏問道。
我說道“的確很餓,這兩天很餓。每天吧,跑來跑去,好不容易能去吃個飯吧,大家都在討論事情。咱也不能隻顧著自己狼吞虎咽,不僅給人家影響不好,還影響到了他們說話。”
“你能在我麵前若無其事的展現難看的一麵,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很親近?”蘇夏笑著看我。
我停住了筷子,對啊,她的話不錯啊……心裡隱隱的感覺得到,從來都不覺得她是個陌生人。雖然不能像魔女一樣注入到我的血液中,但她也走進過我的生命。
我繼續吃了起來,說道“很難看呀?情人眼裡出西施……估計我甩鼻涕你都覺得我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