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坐定,王瑾鎖好辦公室門,打開電腦,和遠在德國的安信他們開起了視頻會議。
電腦屏幕上很快就展露出遠在德國的安信三人的影像。我和王瑾,蘇夏簡單地與對方打了個招呼,就開始詢問起德國那邊來自薩摩總部的消息。
在這場視頻之前的幾天裡,我一直惴惴不安,不知薩摩總部哪裡對我們的態度如何,萬一真的是態度惡劣或者是不肯與我們進行會談,那我們在此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心血都將付諸東流。
還好,心心念念的來自德國的消息很快就出來了,雖然不知那邊商談的結果如何,反正我今天晚上不必輾轉反側,可以放心地睡個好覺了——話說回來,我這種人倒不像是會為了這麼點兒事就寢食難安的人。
“胡珂,你的總結能力最靠譜,你快來給我們說一下,今天去薩摩總部那邊商談的結果如何,我們這幾個人都快急死了。”對著攝像鏡頭,我也顧不得保持一個沉穩的形象,直接將自己心裡的焦慮展露在眾人麵前。
胡珂坐在格林和安信的中間,對著攝像頭,皺著眉頭“你們知道嗎?我們今天早上去摩薩總部的時候,他們對我們的態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差,但卻說出了一個讓我們驚訝的事實。”
“什麼事?快說,彆賣關子了。”我趕緊催促道。
安信也不想胡珂再磨蹭,搶過話,說“當我們詢問為什麼不和我們合作時,他們說,是因為我們的盈利太少,少到他們無法接受。”
蘇夏一拍桌子,憤怒地說“根本不少!每個月報上去的錢他們沒收到嗎?那麼多!現在說少,是什麼意思?少不少他們自己知道!”
王瑾拍拍蘇夏的背,示意她不要激動。“安信,你接著說。”還是王瑾理智,她拿起茶杯,淡淡地喝了一口,處變不驚的樣子,女中豪傑的架勢。
安信咽了一口口水,接著說“幸好我們來德國之前有看你們的材料,我也知道每個月的收益不少,於是質問他們為什麼覺得每個月分這麼多錢,他們還是嫌少,結果是,他們比我們更加驚訝,他們拿出一疊資料,上麵清晰地記錄著,我們這邊摩薩國內市場每個月撥回去總部的錢是多少,我一看,嚇一跳。”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安信被口水嗆住,不住地咳嗽。
“哎呀,急死個人。”在視頻這邊,我已經急得火燒眉毛,說一半不說一半這種情況最讓人心如貓抓。
中文進步不錯的格林也發話了,用不太標準的中文說“那個報價和你們的數據不相符,至少相差一半,德國總部就是對這個數據很不滿,覺得你們完全沒有達到要求和期許。”
我、王瑾、蘇夏,三個人瞪圓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他們說的話,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一直在幫我和王瑾管理摩薩國內市場的蘇夏率先說“雖然這個生意是我在打理,但我絕對沒有貪汙虧空中飽私囊啊!”蘇夏看看我,又看看王瑾,再看看視頻裡的那三個人,一臉無辜,神情緊張。
蘇夏自己也覺得自己是首個被懷疑的對象,首先就自己為自己辯解。
我一隻手搭到她的肩膀“怎麼可能懷疑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和王瑾既然把摩薩這塊交給你,就是對你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和信心。”
王瑾也將手放到蘇夏背上摩挲,讓她不要慌張。
“夏,我們不會懷疑你的。永遠不會。”王瑾安慰道。
話說回來,蘇夏擔心自己會受懷疑也不不無道理的事情。
薩摩國內市場一直是由蘇夏負責打理的,一旦出了什麼問題,我首先就是要找蘇夏問責,畢竟是他在監管這塊市場,自然就應該對這塊市場之間的利弊關係以及產業利潤與產品發展之類的事情最為精通。
這樣想著,我拍了拍蘇夏的肩膀,沉聲說道,“你不要太著急,這件事情,不會是你做的。”
“可是這件事情,怎麼說都不能與我脫了乾係啊。”蘇夏對這其中的利弊關係想必也是很清楚的。
“我對你很放心,我們都是患難之中一起走過來的兄弟,我相信你不會背著我做這種事情。兄弟一場,我對你當然是絕對的信任。”
聽我這麼說,蘇夏心裡的重擔算是稍稍放了一些。
視頻那邊的三個人也對蘇夏表示了絕對的信任,然後安信問“那還有誰能接觸這個業務?”
“沒有了,都是我在打理。”
“不,還有瑪格麗塔,雖然她沒有管理,但上報的數據和資料,都是她翻譯成德文的。”雖然她是枕邊人,但就事論事,瑪格麗塔確實也值得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