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祝青山,已經是七品儒修的修為,但距離成為大儒,還有著十萬八千裡的距離。
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完成父親的遺願。
將心思吐露出來之後,祝青山總算是輕鬆了不少,低頭蹲在地上,等待著陳陽的宣判。
可等了許久,沒有等來陳陽的下一步動作,隻聽到了陳陽輕輕的說道
“站起來吧,讀書是為自己而讀,不是為彆人讀,何必為了一句遺言,如此執著?”
祝青山搖了搖頭
“不是的,成為儒修,兼濟天下,也是我等文人墨客心中的夙願,成為一名大儒之後,可掌管一方書院,統禦一地山水,起筆落筆,便是風調雨順,宣紙上寫的不是詩詞離騷,而是天下百姓的民生!”
祝青山說著說著,忽然激動了起來,整個人仿佛煥發了生機一般,對著陳陽開始滔滔不絕。
陳陽沉默的聽著,相顧無言。
時間一直到了晚上,陳陽回房休息去了,祝青山也開始了晚上的夜讀。
仍舊是透過雲姐家的燈光,照射在書本之上,將每一個字都照的熠熠生輝。
他隻顧著讀書,卻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香燭如此珍貴的年代,為什麼雲姐家夜夜都會點燃燭光,難不成縫補的衣物,當真比燭火還來的值錢不成?
隱約間,祝青山似乎察覺到,今晚的燭光,要比以往更加亮了些。
但他沒有在意,或許是雲姐家的燭火,燒的更旺了吧,不過這也方便了他讀書。
一晃時間過去了月餘,陳陽幾人就定居在了祝青山的家裡。
玄藏每隔一段時間醒來,就回去山裡獵殺野豬,吃的倒是有保障。
隻是每次雲姐到了傍晚時分,都要邀請他們去家裡做客。
一來二去,倒給陳陽整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些玄藏獵來的野豬,也就都送給了雲姐。
雲姐用來做成臘肉,掛在灶膛旁邊,顏色鮮亮,色澤誘人,但卻從未曾摘下來吃過。
她的孩子有個小名,叫做小豆子,天生的不喜歡讀書,隻愛頑皮打鬨,混跡的時間久了,童心未泯的劉瑾瑤和拉緹娜也就和小豆子熟悉了。
同樣的,和雲姐的關係也拉近了不少。
陳陽整天無所事事,和玄藏搭了個夥,整天詢問玄藏怎麼才能變成個烏龜,睡覺不占地兒,這樣他就能背著烏龜殼睡覺,不用承受夜晚二女的拳打腳踢了。
玄藏不堪其擾,卻拿陳陽沒有任何辦法,最終將腦袋往龜殼裡一縮,死活不肯出來了。
陳陽就這麼跟玄藏拗上了,玄藏睡,他也睡,看誰能熬的過誰。
一轉眼,時間過去了五年。
又到了文曲界五年一度的盛會,每當這時,天底下的莘莘學子都會收拾行囊,前往神州學院趕考。
一旦榜上有名,便可進入神州學院修行研讀,證明日後有成為大儒之資。
這種盛會,必然是少不了祝青山的,雖然他前幾次的趕考,都以落榜告終,但人生不就是在一次次的挑戰中成長起來的麼。
祝青山背上了行囊,臨行前將房子托付給了陳陽照看,自己則背上了一些書,踏上了前往神州的道路。
不過他還沒走出家門,雲姐就急匆匆的從房間內衝了出來,叫住了祝青山,眼神中飽含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