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陳陽聞言,也將腦袋探了過來,兩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碩大的一條湖泊,就這麼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見。
而後,在河床的底部,露出了一個白森森的頭骨。
赫然是接連消失了好幾天的骨爺。
看見骨爺,法海連忙出手將它給撈了上來,直接質問道
“你小子,好幾天不見你人,死哪去了?”
骨爺對於法海的話置若罔聞,眼神空洞的望著乾涸的湖底,一陣失神。
良久,才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沒什麼,不小心掉下去了,感覺快淹死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你還能被淹死呢?”
法海幾乎是本能反應的嘲諷骨爺。
唯有陳陽,阻止了法海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發現了骨爺一隻手緊緊摟在懷裡的三件東西。
猶豫了下,張嘴問道
“什麼夢?”
夢的開始,要從一條河流說起。
那個時候,還沒有三千小世界,更沒有仙佛天庭這樣的中級世界。
整個世界還是一體的,沒有分崩離析,所有的人同在一片天空之下,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在大世界的邊緣處,有著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
村裡有一條賴以維生的母親河,河邊有著許許多多的鵝卵石,還有著一個河靈,生存在河流之中。
有一個自小失去雙親的少年,時常會跑來河邊,借助被陽光烘烤的炙熱不已的鵝卵石,用來鍛煉自身的骨骼。
忍著劇痛,一鍛骨就是一整天。
久而久之,自然也引起了河靈的注意。
有時候,河靈也會借助自身的力量,使河水變的清涼,任憑少年取用。
少年失去了雙親,一個人在村子之中生存,小小的年紀就已經嘗儘了人情冷暖,忽然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讓他很不適應。
從這之後,少年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來小河邊鍛骨。
一下子看不見少年的身影,河靈很是擔心。
經過了長時間的相處,她早已將少年當作至親之人看待,哪怕未曾有過幾番言語,也未曾見麵。
一個河靈,是無法離開自己生存的河流許久的。
儘管如此,河靈還是掙脫了河水的束縛,向著村子之中飄蕩而去,雙眼充滿了擔憂,企圖見到少年那個熟悉的身影。
然而,再次見到少年的時候。
少年被一個地主拴在羊圈之中,渾身是傷,有些地方,更是傷可見骨。
可少年依舊沒有低下他的頭顱,奄奄一息,口中不停的喃喃著
“我沒有偷羊……”
哪怕現場無一人相信他的辯解,始終隻相信,村裡就隻有少年一個人日子窮苦,羊不是他偷的,還能是誰偷的?
隻有河靈知道,少年平時心懷大善,遊水之時,見到蹦到岸上的魚兒,都忍不住上前將其放生。
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偷羊的小賊呢。
夜深人靜的時候,河靈再次偷偷飄出河流,來到了村子之中。
使儘渾身解數,才終於是將少年身上綁進皮肉裡的繩索解脫開來,虛弱的撫摸著少年的頭道
“累了吧?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