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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頓時安靜下來,櫻久久沒有回應。
但葉白能感受到剛才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懷裡的櫻很明顯身軀抖了一下,而那雙抱在他腰間的手也不自覺的抓緊了他的衣服。
很明顯,這其中有事情,並沒有葉白想的這麼簡單。
葉白並沒有催促櫻,也沒有再接著說下一句話,仍舊是抱著櫻,將腦袋靠在櫻的肩膀上,嗅著讓他心醉的櫻花香味。
他早就想好了。
就算櫻不回答他,他也不會逼問櫻,也不會減弱分毫對櫻的愛意。
不過這一直都是藏在葉白心中的問題。
如果能得到櫻的回答,能摘下那張麵具是再好不過了。
他說愛她,甚至沒有見過她的完整麵容,多少帶著點離譜與好笑。
前者是葉白對櫻的愛,足以包容這些問題,後者則是出於理性的一種思考。
“你……真的這麼想看到我麵具之下的麵貌嗎?”
“即使會讓你很難過?”
櫻說話了,但卻是沒頭沒腦的話,讓葉白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心裡不由得慌了起來。
他能感受到懷中少女抱著他的力氣越來越大,而胸前櫻靠著的地方已然有些溫熱。
很明顯,這是淚水。
櫻哭了。
“櫻,沒事的,如果你實在不想摘下麵具的話,那我們就不摘了。”
“不摘下麵具也沒問題的,以前的日子我們不也是這樣過的嗎?”
“不摘了,我們不摘了,你彆哭了。”
“抱歉,是我的話讓你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葉白慌張的說著,更加用力的抱著懷裡的少女,心裡不覺有點心疼起來。
他以為櫻有什麼難言的過往,而自己剛才說的話讓櫻想起了心裡那些不好的回憶了,所以才導致櫻哭了的。
從認識的一年多以來,葉白就從來沒見過櫻哭過。
而現在的淚水讓他感覺心碎了一般。
他能做的隻是緊緊的抱著櫻,瘋狂的安慰起櫻。
葉白心裡有一種預感,很不好的預感,這是彆離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就戴著麵具生活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不,並沒有,這個麵具本身並沒有什麼我所珍視的。”
“隻是,她代表的一切,卻是我不敢說出來的,我不想這份幸福離我而去。”
“我,我真的愛你啊,我現在隻想留在你的身邊。”
“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做的,我不想離開你。”
“葉白……”
櫻,倒不如說是八重神子,現在她的心裡唯有恐慌,隻有害怕。
害怕葉白會離開自己。
她一直在逃避著這個事實,但剛才葉白問起來了,直接就擊穿了一切她自以為是的謊言
葉白從始至終喜歡的隻有櫻,並不是八重神子。
她並不是櫻,她是八重神子,是葉白的朋友,葉白對她沒有任何愛的情感。
害怕葉白知道後離自己而去的恐慌一直圍繞著她,這種絕望的感覺就像是當初葉白一個人直麵天理的時候。
她想要永遠瞞著葉白,當櫻,享受屬於葉白全部的愛意。
但一直瞞著葉白,神子自己的內心卻也在煎熬。
他有權知道一切。
自己的神明那個憨憨都知道,愛情需要真誠。
兩種不同的想法在她的腦中不斷的纏繞著,讓她的心裡糾結著。
所以她泣不成聲,緊緊抱著葉白,贖罪般的自言自語著。
葉白的安慰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讓櫻哭的更凶了,說話都帶著哽咽,斷斷續續的。
葉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些從櫻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她莫名其妙,但卻給他心裡帶來了無限的恐慌與焦躁。
麵具?所代表的?離去?錯了?
種種詞語在葉白的腦海浮現,他隱約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但卻依舊差那靈光一現的最後線索。
隻是越靠近這個答案,葉白的心裡就越慌,感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要失去。
“櫻,彆哭了,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我幫你解決這件事。”
“你要相信我,我很厲害的,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葉白壓住心中的焦躁,柔聲的問著懷裡的女孩。
不管到底生發了什麼,櫻就是櫻,是他世界上最為重要的女孩子,是他決定付出終生保護的女孩。
這份對櫻的愛意,永遠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