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瑤見狀,也忙說道:“若真不是你,你又怎會不讓侯老爹看你的右臂?”
白坤成道:“有沒有胎記,是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本公子已經告訴你們了。”
洛輕塵想著方虹芝與白坤成拒不承認,強行追問,亦是徒勞,不如先回天璿門,再作打算,便道:“白公子若真不是侯老爹當年遺失的孩子,我們也不便再多問,隻是二十三年過去了,小孩的親生父母依然日夜期盼,苦苦等候,忍受這種離彆之苦,白公子若有那小孩的音信,萬望通報一聲,我們亦是感激不儘。”
白坤成沒有看洛輕塵,折扇一揮,道:“你們走吧!”
洛輕塵等人這才離開東曦城。
見洛輕塵等人離去,白坤成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一陣難以言語的神情,他輕輕扒開右手上的衣袖,一塊指印般大小黑色的胎記頓時映出,他看著那塊胎記,道:“虹姨,已瞞他們不住了。”
方虹芝黯然道:“你想回琴簫島與親生父母相認?”
白坤成笑著搖搖頭道:“我若想回去,三年前侯三來東曦城告訴我這件事時,我就已回去了,也不會將他關至地牢至今。”
方虹芝道:“可是,你既然不想回去相認當年你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白坤成道:“他弄丟彆人的骨肉,已是受儘良心折磨,讓他活著,便是要他生不如死。”
方虹芝提聽聞白坤成所言,逗笑著道:“你長大懂事了。”
白坤成也笑道:“難道坤成此前不夠懂事嗎?”
方虹芝壞笑著一指白坤成的額頭。
忽然,方虹芝慌著說道:“可現在青衣幫插手此事,一定會惹出事端的。”
白坤成陰笑道:“你放心,我放侯三離開東曦城,卻並沒有讓他逃離我的手掌。”
方虹芝安心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她明白白坤成做事的手段和風格,所以她即使不將事情問個清楚,也知道白坤成不會令她失望。
忽然,她問白坤成道:“坤成,你從來不問我為何要將你從他們手中搶走?”
白坤成道:“天意如此,命中注定,我又何必多問。”忽然,他壞笑道:“或許,二十三年前,你見我生得可愛,便喜歡上我了。”
方虹芝嬌嗔道:“討厭。”
半晌,方虹芝歎息一聲,道:“既然侯三已識得是我將你帶走的,我告訴你也無妨。”她說道:“當年蕭雲蓬夫婦來七曜派救洛天成時,因其一支翡翠白玉簫令武林中人垂涎,我們為得到那支玉簫,便向他們追去,哪知那支簫卻已不在蕭雲蓬身上,我心有不甘,見侯三夫婦抱著你拚命逃走,便心生一念,將你奪走,要蕭雲蓬那對恩愛夫妻從此苦痛一生,受儘折磨……”
白坤成笑道:“虹姨莫非是嫉妒他們夫婦?”
方虹芝道:“不錯,我得不到深愛的人,也不願看到彆的人能與摯愛恩愛甜蜜,共享人間,這不夠公平。”她傷心喝道:“不公平!”
白坤成用手摟著方虹芝,柔聲道:“虹姨何必傷心,不是還有坤成永遠陪著你。”
方虹芝道:“你會不會恨我?”
白坤成用手捏著方虹芝的臉頰,笑道:“我好恨你,恨你是個如此充滿魅力的女人。”
方虹芝聞言,笑了笑,撫著白坤成的的臉頰,道:“你不會丟下虹姨,與親生父母相認吧?”
白坤成道:“當然不會!”
方虹芝道:“你若離開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白坤成將方虹芝摟得緊緊,輕聲道:“我永遠都是你的,永遠不離開你身邊。”
方虹芝嚶嚀一聲,也深深貼在白坤成的懷中。
卻說洛輕塵等人回到天璿門後,已是次日清晨。
侯老爹因年事已高,稍作洗漱,便在客房休息。
洛輕塵與古秋等人正在議事廳商議要事,忽然,一青衣幫弟子急速奔來,道:“幫主,不好了。”
洛輕塵道:“何事驚慌?”
那名弟子道:“屬下剛才為侯三送去換洗衣衫,進入房中,發現他已經死了。”
洛輕塵等人聞言一驚,慌忙奔入侯三房中,卻見他雙目怒睜,口吐白沫,臉色發黑。
古秋忙把其脈搏,竟還有微弱生跡,他道:“還有氣。”忙推功運掌,傳輸真氣,續其性命。
果然,侯三麵色抽動,一副痛苦難忍之樣,奄奄一息道:“洛……幫主……請將白玉簫……送回琴簫島……”
洛輕塵含淚點了點頭。
侯三老淚縱橫,微弱歎道:“小少爺……猴兒……我……”便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古秋忙試其脈搏,侯三確已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