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深解不得,無夕不思量。
況此殘燈夜,獨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曉,風雨正蒼蒼。
不學頭陀法,前心安可忘。”
柳相思拭乾淚水,說道:“實在感人肺腑。”
單五爺道:“少爺將畫交給我們四人,要我們好好保管,並將所有房屋地契置換而成的財物全部交給我們……他說此生對不起梁家一百七十餘口人,亦對不起莫倚惋,他讓我們將天下所有長得像莫倚惋的女子全部冰凍於寒潭之內,以作對莫倚惋和梁家上下的祭奠……”
柳相思慨然道:“如此一來,豈不又多生罪孽?”
林紫嫣歎息道:“情之所逼,梁東瀚已入魔境了。”
單五爺繼續說道:“酒過三巡,大家都已經有些醉了,少爺說他少年時遊玩西南,曾在那裡見到過兩座山,二山日夜相對,相互依偎,此二山分彆命名為‘東瀚峰’和‘倚惋峰’,兩座山好比他和莫倚惋,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待我們酒醒過來,少爺已經不知去向……後來我們便帶著少爺交給我們的所有東西一道前往西南,尋找那兩座山,並在山上修蓋房屋園林,等待少爺歸來。”
洛輕塵道:“時至今日,他是生是死,都無人知曉?”
單五爺頷首道:“如今,已經四十多年了,不知道少爺他……”回憶起往事,一切猶若昨天,往事中的悲歡離合,愛恨情仇,已隨著時光而淹沒。
單五爺淚水長流。
四十多年來,這些話他從不對外而講。
四十多年來,他的等待一直沒有停過。
四十多年來,他的淚第一次如此滂沱而下。
葉楓問道:“後來,莫倚惋又如何?”
“少爺走後,莫倚惋便也鬱鬱寡歡,不久便與世長辭,她和少爺的女兒便由苗蘭兒撫養長大。”單五爺道:“在莫倚惋去世之前,我們也聽說過她曾徒步到過西南一帶苦尋少爺蹤跡,不過民間傳說多為編造杜撰,本就虛實難辨,真假難分……”
眾人聽完這些故事,個個感慨萬千,唏噓不已,洛輕塵更是心中酸楚傷心,不由得淚水靜靜流淌,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憂傷,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與自己如此之遙遠,卻又如此之接近。
葉楓問道:“當年你們結拜的四兄弟,為何如今隻剩你一人呢?”
單五爺道:“世事多變,誰又能預料得到呢?”他歎息一聲,道:“自從少爺走後,久二哥,範三哥相繼消失,白四哥也遭人殺害,昔日我們兄弟幾人在一起何等瀟灑快活,可現在,隻有我活在痛苦之中……”
偌大的房屋內,時時飄起單五爺的歎息聲,似是無聲地傾訴著他心中的憂傷的苦悶,以及對往事的緬懷和感慨。
大家也都沉浸在方才那哀傷的故事中不再言語。
忽然,隻見霜兒一聲慘叫,翻滾在地,口吐黑血,其模樣痛苦至極。
葉雲和驚道:“霜兒,你怎麼了?”
眾人大驚無比,洛輕塵忙奔上前去,發現霜兒口鼻發青,方知其已經中毒在身,她道:“霜兒之前被白蓮兒誤以為是小玲瓏而喂了毒藥,如今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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