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五爺被洛輕塵問得一陣莫名其妙,他炯炯有神的雙目看了洛輕塵一眼,深邃的眼洞裡似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之物,他再看了看畫,又再看了看洛輕塵,顫聲問道:“姑娘,你是……”
洛輕塵眼中含著淚花,亦含著迷茫和不安。
見此情形,古秋忙上前說道:“這位姑娘姓洛,名輕塵,其父乃是七曜派弟子洛天成,其母正是七曜派掌門人陸正之女陸菡萏。”
單五爺聞聽此言,驚訝萬分。
他再一次仔細端詳了洛輕塵的樣子,從其衣著裝扮,神態表情,步態語氣,點點滴滴處顯露出她絕非普通人家女兒,絲絲縷縷裡定然與自己有著某種奇特的緣分。
難怪方才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似曾相識。
單五爺恍然感到。
他顫聲問:“你母親真是七曜派陸正之女?”
洛輕塵頷首不語。
單五爺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次問道:“你父親是七曜派洛天成,母親是陸正之女陸菡萏?”
洛輕塵頷首道:“千真萬確。”
單五爺又驚又喜,激動萬分,顫聲說道:“一切冥冥之中已有安排。”他再次感慨道:“人生的緣分,真的很奇妙。”他看著洛輕塵,眼眶中的淚水直打轉。
聽得單五爺如此說道,眾人隻聽得稀裡糊塗,關芷柔道:“單五爺,可否告訴我們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單五爺輕歎一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他道:“說起來,已經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四十年前究竟發生何事?為何冰凝山莊上下會視這個與我母親一模一樣的女子為聖女?又為何找來那麼多與我母親容顏相似的女子冰凍於寒潭之內?為何你們忽然隱居於此?莫倚惋和梁東瀚究竟是什麼人?……”洛輕塵一張口便提出這一連串的疑問。
她眼中含著淚,急切想知道這一切事情的原委。
自從得知冰底寒潭下托腮望月女子與自己母親猶若一個模子刻出的事情之後,洛輕塵便隱隱感覺這所有的事情定然與她有著密切的,不可分割的聯係。
後來一路上發生的種種事情亦在慢慢印證著這件事。
隻是沒有一個明確的人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複。
她一直渴望得到解答。
如今,在冰凝山莊,在單五爺麵前,她要讓自己所有的疑問都得到應有的答案。
單五爺看了看那幅畫像,他長歎一口氣,一時之間,慨歎萬千,隻覺時光如梭,光陰似箭,半生歲月眨眼即逝,畫中女子被永遠定格在畫中,那一刻的容顏永存,那一刻的青春不變,那一刻的柔情和思念亦與畫像生死共存。
“她就是莫倚惋,”單五爺忽然開口說道:“亦是陸菡萏的親生母親,你的親外婆。”
眾人聞言,無不驚訝。
而洛輕塵對此事似是早有所料,又似意料之外。
“那梁東瀚不就是陸菡萏的親生父親,也就是輕塵的外公?”關芷柔試著去推測了一下。
單五爺搖了搖頭,輕歎口氣,道:“非也……”
林紫嫣不解道:“這《四愁歌》誰都看得出來是懷人的愁思,字字句句教人涕泗滂沱,沾染裳襟,這不正是一篇深情纏綿,寄意幽遠的情書嗎?”
葉雲和也道:“對啊,而且文中亦有梁東瀚和莫倚惋的名字,若他二人不是戀人,實則難以令人相信。”
“一切都在於一個‘情’字。”單五爺忽然說道。
眾人都不再說話,且聽單五爺細細說道:“四十年前,益州梁氏家族最為龐大,聲名顯赫一時。那時我因父母早亡,流浪街頭,常常遭人欺辱,好在梁家公子東瀚少爺的出現,將我帶回梁府,並讓我跟隨與我有一樣遭遇的白猛,久風雷,範辰幾個哥哥一同習武學文,對我們猶如親兄弟般照顧。所以,後來我們五個人便結拜為異姓兄弟,並暗暗發誓,將終身跟隨東瀚少爺左右,以孝犬馬之勞……”回憶起往事,單五爺淚眼婆娑,長籲短歎,昔日過往曆曆在目,言語之中多有對梁東瀚當年的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感激不已,亦有對手足之情存有感慨懷念。
單五爺繼續說道:“東瀚少爺自幼經明行修,滿腹學識,弱冠之年,俊俏秀麗,雄姿英發,又善琴棋書畫,岐黃之術亦為精通,是以益州第一才子之稱,多少名門望族都希望與梁家攀上親戚,可那些庸脂俗粉又怎能入得了少爺之眼……”
單五爺的這一介紹,倒令洛輕塵等人更加覺得姬柳娘他們三人的師父與這梁東瀚極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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