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喜歡的那個人也隻有她,像是在李伏的前世裡,他也不曾娶妻,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想到這裡,她心中的占有欲得到了滿足,可是滿足之後,又有些難過,若是一輩子一人終老,將會是怎樣孤寂清冷的一生啊。
她伸手,然後撫上了他的臉頰。
兩年過去了,昔日俊美的少年郎仿佛成熟了不少,眉眼之間閱曆和氣度隨著時間的過去一點點的積攢。
依舊是很好看。
可是少年郎成了她的夫君,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子了,他褪去了稚氣和偶爾不能掩蓋的氣度,更加的沉穩內斂,從容淡定。
“怎麼了?”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以前很纖細,修長纖細的,如今有了一些肉,摸起來有些軟。
他並沒有轉頭看她,右手下筆繪畫山巒走勢,左手抓了她作亂的手,放在手心裡捏了捏,見她沒有作聲,他這才又開口“嗯?”
末了畫完了山巒走勢,在換筆的時候他才轉頭看她,她靠在桌子邊上,正在一臉癡癡地看他,仿佛著迷了一般。
她道“你這樣真好看。”
他的長相自然是極好的,仿佛清雅矜貴的公子,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貴家公子的大氣,又仿佛是山間幽穀隱世的修士,清冷孤華,遠離世塵之外。
這樣的人,是她的夫君啊。
他笑了笑“夫人抬愛,不過為夫覺得,為夫不但這樣是好看的,不管是哪樣都好看的。”
以前他或許覺得容貌不過是皮囊,父母給的是如何的便是如何,但是偶爾見她為他的容顏著迷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
真是厚臉皮。
蘇莞臉色微紅,小聲道“我都不知道你何時臉皮變得這般厚了,初初認識你之時,你還是個端方君子,如今不過是兩三年,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
“端方公子這倒也不假,可若是應對夫人,自然需得臉皮厚一些,若不然夫人還能同我好了?”他將她的手握緊放在膝蓋上,右手換了一支筆作畫。
蘇莞心道,臉皮厚一些還好,可是我沒叫你不要臉是吧。
“聽你說的,似乎我很難哄?”
“非也,夫人善解人意,溫柔寬容。”有時候他這位夫人像是一朵解語花,善解人意,也很為他著想,希望他能高興一些。
不過偶爾還是會有些小性子,像是一隻貓兒亮出了小爪子,奶凶奶凶的。
嗯,這個詞是她說的,不過他覺得用在她身上挺合適的。
想到這裡,他便覺得心裡柔和了起來,眼底的笑意也更溫柔了一些。
蘇莞見他這樣笑著,心裡也高興。
想到李伏口中的前世,說他如何如何,可是對比如今的他,她隻覺得心中圓滿歡喜,仿佛是這一世,她帶給了他歡喜,從而改變了他的一生。
他的這一生啊,不會像是那個前世一樣孤孤單單的,儘管那樣的日子,或許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隻是到底是寂寥了一些。
遙遠的星光和明月固然美麗,可是太遙遠孤寂,怎比這人間煙火溫暖撩人。
她要將他,留在這人間煙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