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眾人紛紛看向崔氏。那眼神就像是在說原來如此。
“你從哪弄的青菜，而且還如此的新鮮？”
崔氏此時也顧不上周圍奇怪的眼神了，恨不得將滿地的青菜打包帶走，眼睛裡麵都冒著貪婪的光，老程家現在是挺有錢了，大冬天有錢也買不到青菜不是？
程處寸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他是庶子，也就是妾室生的，在程府少有人正眼瞧他，尤其是續弦的崔氏，對他們母子一向就是冷漠。
這也是一種常態，庶子在府裡一般也就比下人身份高一些，好在程咬金不是個混蛋，對嫡子和庶子都還不錯，程處寸同樣被送去讀書，這才沒有出現大家族可悲可泣的故事。
不過關係也就一般，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算是崔氏在如何一視同仁，也不可避免會產生隔閡，嫡庶之分出現，這種事情就不可避免了。
“阿娘，這是房二哥家的種出來的青菜，他看我們沒事可做，就讓我們做這門生意的。”
程處寸心中有些小激動，能引起崔氏的關注，能嚇她一跳絕對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小孩子就沒有不喜歡聽表揚的。
“嬸子，這可是我們一大早去親手摘的，可新鮮了。”秦懷道站了出來，一臉的溫和。
崔氏臉上有些小驚訝，這秦懷道好算計啊！看似和自己打招呼，其實確實在小小的提醒，這生意不是程處寸的，他們也有股子。
“秦大郎，你們這麼小就做生意，還是街頭擺攤，你阿耶就不會過問嗎？”
秦懷道看著崔氏，撓了撓頭，一臉的純真。
“嬸娘，我阿耶知道的，魏叔玉老爹今天還專門給他準備馬車的，說什麼為了長安百姓的大健康，為了長安百姓的腸胃，學業可以遲一點的。”
崔氏嘴角抽搐，感覺這世界有些不一樣了，連魏征都不再追著魏叔玉的學業了？這種事為何他不知道？
“行吧！你們賣完菜早點去學堂。”
崔氏發現根本拿捏不了秦懷道的，就急急忙忙趕回去，準備找程咬金告狀，程處寸隻是庶子，要是掌握了財源，以後她可就不好拿捏了。
崔氏離開，不少富人就圍了上來。
“原來是秦府、魏府、程府的郎君，難怪會有這等能耐，長得也是玉樹臨風！”
“就是啊！沒有青菜，跑茅房太痛苦了，我要兩斤青菜。”
……
東市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長安，冬天的青菜，那是銅錢裡麵的黃金。
“房駙馬竟然在冬日裡都能種出青菜，這也太離譜了吧？”
“這算什麼？房駙馬的手段是你我能動的？很多人都說房駙馬是文曲星下凡的。”
“文曲星，你是不是說錯了，一月就訓練出一支騎兵，我看是武曲星才對吧？”
街頭巷尾討論的人很多，不少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不是有不少人買到青菜，估計會被當做謠言。
“明天還有嗎？我試試能不能弄到一斤。”
“彆想了，那玩意何等珍貴，據說菜葉子都被人搶光了！”
長安城熱議，皇宮自然也是知道的，李二最近如廁也是非常困難，無舌隻能不斷的煮茶給他喝，雖然湯池也有蔬菜送來，畢竟量不多，李二又喜歡用這些來拉攏人，自然就吃的比較少了。
“房二真是個怪胎，難道這小子發現了一處湯池？”
李二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更加厲害的技藝，而是湯池，冬天冰天雪地弄出青菜本就是逆天的，也隻有湯池這種同樣逆天的環境才可以的吧？
無舌撇了撇嘴。
“陛下難道完了，年初，您可是吃過房府的黃瓜的，那可不是什麼湯池弄出來的，估計是房駙馬又有了什麼新的技藝了。”
李二猛然想起，年初的的確確是吃過房府的黃瓜，那黃瓜的滋味格外美妙，甜中還帶著一些鹹味，比以前吃到的黃瓜味道好很多的。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那麼回事，當時朕還想著將技藝弄來的，不過觀音婢說搶奪臣子的技藝容易引起掌握技藝的世家反感，就不了了之了，沒想到這小子真能在冬天弄出蔬菜的。”
李二有些懊悔，當初就不應該為了一點臉麵放棄，臉麵算什麼？現在好了臉麵有了，每天蹲茅廁都兩腿發麻。
“陛下，禦膳房說今日房駙馬上來大量的青菜，問中午想吃什麼？”
福安來稟告，讓心情鬱悶的李二心情好了一些。
“禦膳房不是學了幾個炒菜嗎？中午炒菜，記得各宮都分一些過去。”
雖然心裡麵依舊有點不爽，李二還是克製住自己的，做皇帝很多時候都需要克製。
“算了，這小子還算是懂事，還知道送些青菜進來。”
李二很鬱悶，程咬金更加鬱悶，程處寸跟著房俊做生意，崔氏想要搶過來，這件事不好辦。
“今晚睡軍營吧！不！這個冬天都睡軍營吧！”
程咬金最好還是覺得自己不應該參與，程處寸有房俊撐著應該沒事，崔氏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到時候讓程處寸那小子交出一部分錢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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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想到這裡，嘿嘿一笑。
尉遲敬德得到消息，有些火急火燎，這生意沒有他尉遲家怎麼行，二話不說將尉遲寶琪趕了出去，讓他去裝小屁孩。
說起來尉遲寶琳其實也是裝嫩的存在，曆史記載這混小子的女兒就是嫁給了秦懷道的，可想而知這個家夥的年紀了。
“阿耶，我都十六了，和房二哥相差的不過是幾個月。”
“怕什麼？沒見你阿耶比陛下大幾十歲還混在一起稱兄道弟的嗎？”
呃？？？
這個好像真沒有辦法反駁了，事實上的的確確是這樣的，尉遲敬德比李二大上十幾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