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陰笑著看著眼前一副顧影自憐的趙嬤嬤,“怕什麼?”
“不過是個秋後的螞蚱,她要怎麼蹦躂都隨她蹦躂去吧。”
嗯?
趙嬤嬤抬眸,看著長公主不屑的眼神忽然來了精神,耍精的老眼陡然一亮,“公主的意思是……”
長公主帶了褶皺陰狠的笑意加深,“本宮給芬芳說了,這一次做事要乾淨利落、不著痕跡,切不可讓對方察覺有異。”
拂袖道,“隨她折騰去吧。”
趙嬤嬤還禮,“老奴懂了,老奴這便去請大夫人過來。”
月皎皎這幾天忙得頭大,胃口不太好,就隻喝了一碗稀飯,吃了幾口小菜,飯吃到一半,就聽到主院那邊來人傳話。
—
大澤宮。
朝堂之上。
文武官員分列在康寶大殿。
大總管劉忠立在慶皇身側,看著慶皇的眼神尖聲喊著“要事起奏,無本退朝——”
“父皇,兒臣有事要奏。”褚昊一身紫色蟒袍,豐神俊逸、步履款款地從人群中持笏站出來。
慶皇扯著胡須,眯著眼眸審視著從回京後就在不停給他添堵的褚昊,卻不知他這一次忽然站出來又要跟他出什麼難題。
最近軍事平穩、國事安定,朝中也並無大波瀾。
除非是他最近查到了上次刺殺的事情,或者是他又探知到什麼密令,否則,也不會貿然在朝堂參奏。
隻是……
依照慶皇對整件事情始末的推算,這個時候暴露出來,時機不合適,他覺得還需再秘密細查一段時日,有了可靠的消息,方可打草驚蛇。
但,畢竟是他要培養的儲君之人,傻小子要冒進,他作為掌舵人,自然要耐下心來看著他曆練和成長,不能強加乾涉他成長的過程。
此事慶皇心中有定數,自然不擔心他錯。
隻是擔心他的安危。
“說。”金口玉言,龍威淩淩,慶皇一向言簡意賅。
一個字,亮足了帝王鋒芒。
褚昊俯首躬身,持笏諫言,“父皇,兒臣歸京回來這段時間,各路兵馬全都論功行賞、犒賞完成,兒臣在此,先代三軍謝主隆恩!”
說完,畢恭畢敬地朝著慶皇磕了三個頭。
“平身。”慶皇抬手,睿智的眸看向褚昊,心裡腹誹難道……不是關於荷花宴行刺之事?
如若不是,那這臭小子就要讓他刮目相看了,不錯,越發老練了。
褚昊沒有起身,而是抬起頭來,繼續請命,聲音朗朗,穿透了整座廣闊的康寶大殿,“父皇,兒臣近日思來想去,南慶四載苦戰之中,還有一人未曾論功行賞,兒臣思來想去,實在找不出可以犒賞此人的方法,所以……隻能再次求父皇另行封賞。”
嗯?
什麼人,軍功如此重要,還需要太子殿下親自下跪,求慶皇特彆欣賞?
難道金銀財寶,還不足以對此人立下軍功的犒賞和補償?
眾人唏噓好奇,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