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也走投無路了,你會不會收留我?”
墨羽麵無表情“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王珂芳對這個回答略感失望,看來自己的美貌對他並無吸引,也許是他知道自己的底細,嫌棄自己?好像他並不是這種人,不然怎麼會幫陸缺子?她的思緒一時間好亂。
車漸漸駛離市區,進入長興縣境內,路兩旁是黃澄澄的稻田,一片連著一片,風吹過就會卷起金色的稻浪,車開過就會有驚起大片的麻雀……
這一路風景質樸中帶著野趣,墨羽感覺很舒服很窩心,被一種溫暖的感覺包裹著。現在很流行農家樂,其實真正農家的快樂,就在這收獲的喜悅中。
到了縣公安局,見到了支隊長吳偉,他年齡並不大,很熱情,對於他而言,他們兩個都是“特派員”,都是他的客人。
住宿在安排縣委的招待所,說是招待所,實際上設施不錯,有準三星級的標準。
吳偉以為兩人都是警察,在得知墨羽不是警察,而是以特殊身份介入到案件偵破中來的時候,有點錯愕,不過想到這次案件的特殊性,他也就不多問了。
兩撥人雖然很客氣,也交換了一下對案情的看法,但實際都是不痛不癢的套話,畢竟這個案件太特殊了,真話不能說啊,你能怎麼說?這個僵屍,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你封建迷信啊;如果是假的,那你的證據呢?
事實上,這邊也就是後勤保障罷了。午飯過後,墨羽跟王珂芳兩人自行駕車去善房村調查。
臨近善房村,烏雲壓頂,天邊透亮,根據“有雨天邊亮,無雨頂上光”的諺語,一場暴雨正在醞釀。
雨前給人的體感是很悶熱的,也許是為了透氣,隻見馬路邊有一人家,一個50多歲的莊稼漢手裡捧著個大海碗,坐在門外吃飯。農村人吃飯是要比縣城晚一兩個小時的。
墨羽讓王珂芳靠邊停車,他自己走了過去“你好,老鄉,我能問你點事麼?”
因為看他們開的是警車,那老鄉倒是很配合“是不是又要問陸缺子家的事?派出所的人來來回回可是問好多次了。”
“不是的,我想問問,最近你們村,有沒有牲口走丟的?”
那老鄉想了想,咂巴了一下嘴“沒得,沒聽說誰家丟牲口。”
“雞鴨呢?”墨羽不死心。
“沒得,沒聽說,也沒聽人罵。”老鄉肯定地說。
鄉下人但凡有人丟了東西,失主一定會扯開嗓子用哭喪一般的腔調“唱咒”,那惡毒的詛咒足以讓偷盜者膽顫,而且每次的“唱咒”的時間都會選在傍晚時分,很是嚇人。所以說,在農村小偷小摸,是需要極好的心理素質的。
聽老鄉如此肯定說沒有牲口丟失,墨羽有點失望。僵屍需要大量的血肉來使自己嬗變,人類的血肉為第一選擇,牲口的血肉為第二選擇。
難道……墨羽突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但是又不能確定,略思忖了一下,再次問道“老鄉,最近你們村裡,有沒有什麼人,突然很少露麵了?不是失蹤,隻是露麵的時間變少,而且露麵的時間一般在陰天或者晚上。”
王珂芳一直在旁邊聽著,沒有插嘴,不過聽墨羽這麼問的時候,她遍體生寒,難道說,這種僵屍還能偽裝成人類,令常人難以察覺,甚至連家裡人都不知道麼?如果是這樣,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而且她還有一事不明,墨羽問的是不是陸良,而是村裡彆的人,難道說,這個村裡的僵屍就不止一具麼?甚至還有更高等級的僵屍,偽裝成人類跟村裡人生活在一起?
那老鄉實在不明白墨羽的意思,愣了半天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墨羽也不為難他“老鄉,你再想想,哪怕什麼人有一絲異樣,都可以跟我們說說。就算說錯也沒關係,我不會找你去指證什麼人的。”
此時一名中年婦女從屋內走了出來“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人不一樣了,就隻有陸書記。”
“你說的陸書記,是村支書嗎?”
“可不是麼,除了他還有誰?這個陸書記,以前三天兩頭往縣城跑,可自從出了事,沒見他出過一次村。”
墨羽大喜,還是女人的心思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