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處不算很大的官家宅院。
被楊臨打出屎來的劉大人,臥床一天多,用了頂好的創傷藥,屁股終於見好,敢坐著了。
他今日的午飯倒也豐盛,同時還接待了兩位同僚。
大新國人才濟濟,所選官員沒有一個長相歪瓜裂棗的,劉大人的這兩位中年同僚,也都是有著還算不錯的長相。
餐桌之上,下人們布好了菜,劉大人邀請兩位同僚入座,他下意識的先沉了沉屁股,感覺坐上去沒有那麼痛了,才放心的坐下。
然後衝兩個丫鬟擺了擺手“你們下去吧,我和兩位大人說說話。”
丫鬟們領命,退出房間,閉上了門。
身材微胖,麵部白淨的刑部郎中李持,首先端起酒,安慰道“劉大人受苦了,這第一杯酒敬劉大人。”
另一位身材適中,臉部稍瘦下巴微須的官員是工部的一名司務,嚴義。
有負責督建官宅之責,官不大是個閒差,攀不上大關係,倒是劉大人走的挺近,刑部李郎中他也是第一次見,酒桌之上,略顯拘謹。
見李郎中都端起酒杯了,他也趕緊附和“對對對,敬劉大人。”
劉大人隻是禮部給事中,雖然在朝堂上可以懟天懟地,但是這等小官,私下裡還要擺清自己的位置。
他連忙受寵若驚一般,向李郎中擺手
“不敢不敢,應該我敬你才對。李大人能來看我,在下榮幸之至。說來慚愧,被鎮妖使當街打了一頓,我還無處說理,丟人啊。”
李郎中言辭懇切地安慰“正是因為劉大人被打,所以才敬你這杯酒。
劉大人眼神頓時疑惑,你特麼是來看我笑話的?
懟天懟地的愣勁上來,眼睛一瞪。
真要是這樣的話,老子可要發飆了!
李郎中忙輕輕拍了拍劉大的手道“你還不知,你這一頓打,連陛下都驚動了!”
劉大人一愣“此話當真?”
李郎中身體微傾,湊過去說道“劉大人今日抱病未朝,還不知道今日的早朝,可熱鬨了”
一旁的嚴司務屬於皇帝不宣就沒資格進早朝的那一類官,一聽朝堂熱鬨,也湊過去了腦袋,要聽新聞。
李郎中見吸引了兩人注意,再次端起酒杯,笑道“來,來,來,先乾了這一杯再說,如今劉大人可是功臣。”
一杯酒一飲而儘,劉大人還有些糊塗,他放下酒杯問道“此話怎講?”
李郎中道“自驅妖以來,鎮妖司和文官從未起衝突,劉大人這一頓打可是開了先河。今日早朝陛下好奇,特地問了一句。”
“這一問,頓時驚到了百官。滿朝皆知,鎮妖司除非執行任務,其餘時間於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諸位大人聽聞鎮妖使打了人,都是義憤填膺。”
“給事中更是不在話下,當場就指責陳明淵對下屬約束不力,製造事端。你一言我一語,可是替劉大人出了一口惡氣。”
李郎中彎身湊向酒桌後,壓低聲音“鎮妖司權力之大,早已被文官詬病。打人就是個導火線。一條能夠引燃百官彈劾陳明淵,限製鎮妖司權力的導火線。”
劉大人雖然愣,但此刻還有一絲理智“你們彈劾鎮妖司乾嘛?陳公這麼多年對百官從未做過出格的事!”
李郎中直起身子道“出格的事,他鎮妖司做的還少麼?四品以下有實權的京官,家中都有他們的暗線,朝中半數官員都被他們壓得喘過不氣來啊。”
劉大人猛然一驚,鎮妖司密探這事,他的級彆不夠,壓根還不知道呢。
聽李郎中這麼一說,他頓時脊背發涼,感覺自己沒什麼秘密了都,眼睛也立刻小心地瞅向看了看門窗。
他扭過臉來說道“李郎中在我家中說這話,這不是坑我!”
李郎中壓了壓手,示意不慌“你們給事中們,不在他們監察的範圍之內。”
哦,那還好。
鎮妖司也不是閒的慌,來監察他這種隻靠嘴巴懟天懟地又沒有實權的諫官。
見劉大人臉色稍稍安定,李郎中勸道
“劉大人還不知道吧。鎮妖司這事做的忒過分。大家明裡不說,其實都已心知肚明。”
“誰願意自己的秘密都被彆人抓在手裡。所以,好些個私事,我們都得另找地地方悄悄的說,搞得好像偷偷摸摸一樣,被逼的實在沒什麼法子。”
“彈劾鎮妖司,把事情鬨大,上層的人,自會和陳明淵談判,我們隻不過是要拿回來一些尊嚴。”
“其實,百官對鎮妖司早就心生不滿。血妖皇竟然能夠在京城地下挖出要塞,這就是鎮妖司的失職,陛下卻未予追責,明顯就是有意偏袒。”
“而且,那個楊臨,陛下親封的楊爵爺,在匡定辦的那個案子,又牽出吏部、刑部的幾名官員,早有人心生不滿。你若是牽頭,必然百官響應!我們是時候讓這群武夫見識見識我們文官的厲害了。”
劉大人可不在乎那些,他隻關心一個問題“敢問李郎中,早朝之上,陳公和陛下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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