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和彭林同雖然在池妃那裡沒有得到有效口供,但是司天監女官已經驗明法器有問題,並且錄好了口供,這不是明擺著池妃的罪過。
皇後還特意傳見他倆一次,叮囑這事秉公辦理,辦好了,還有恩賞。
他倆高興地都已經整理好卷宗,正準備明天向皇帝回稟,這件案子就是鎮北侯府的言若卿和池妃姑侄倆一起謀害皇嗣!
而武嗣承那裡通過鎮妖司的暗子,一把將鎮妖司的人送進大牢十幾人,打擊鎮妖司也成果斐然。
交流完信息,開始進入相互吹捧的後半場環節,馬屁不斷。
一名官員端起酒杯“恭喜李侍郎,眼看就要榮升刑部尚書了!還有副都禦史,升職也在當下啊。”
李持和彭林同同時舉杯,暢快大笑,前者笑完擺了擺手,打著官腔
“額~萍妃案如此簡單,這都是陛下賞給咱們的功勞。”
彭林同也笑道“對對對!哪有大理寺卿說的那麼玄乎!刑部和都察院沒了老大哥,提拔總要有個理由,陛下這是賞咱們功勞啊。哈哈哈”
一杯酒下肚,武嗣承也笑道“升職隻是其一,皇後娘娘那裡也有賞賜,咱們也可以借機搭上太子黨這條線。太子黨以內閣的老臣為主,兼禮部、兵部尚書,串聯各部,到時候咱們依舊可以把控朝堂。”
有人道“可惜安大人調走之後,這一日,就有不少人跟咱們劃清了界限,最可恨戶部連侍郎帶著他手下的幾個官員,也走了,咱們失去了戶部一條線啊!”
李持端酒道“不提那些醃臢貨,他們以後會有求咱們的時候。到時候自有話說!武大人這次把鎮妖司十幾人送進大牢!著實為我們出了口氣!來,這杯敬武大人!”
武嗣承道“哪裡那裡,李大人能夠秉公執法,打掉楊臨在宮內的背景,才是大快人心啊。安尚書雖然走了,不幾日,我們又有李尚書了!以後,我們就以李尚書馬首是瞻!敬李尚書!”
李持心情極為舒暢你小子很有錢途嘛“來來,同起,同起”
馬屁拍的正高興,突然兩個管家模樣的人敲門走了進來。
李府管家“大人,不好啦!大公子出事啦!”
彭府管家“大人,不好啦!大公子出事啦!”
等說完,兩位管家奇怪相互望了一眼欸?你乾嘛學我說話?
李持老臉喝的通紅,猛著轉過頭去“大公子怎麼了!”
彭林同直接喝罵“放你娘的狗臭屁,大公子三境,帶著四境的保鏢,在京城公子哥中都能橫著走,他能出什麼事!”
李府管家走向李持,遞上一張紙,後者接過來一看臉色突然一變。
隻見紙上寫著李大公子欠四十萬兩,三日後不見銀錢,撕票落款,城東賭坊。
彭林同也收到一張紙,內容和李持的如出一轍。
“城東賭坊?!城東哪家賭坊這麼大膽!?”
李持和彭林同疑惑的對望一眼。
兩位管家道“彆說城東,連京兆東的賭坊都問過了,十幾個,沒有一家見過大公子啊。”
李府管家道“除了這個,晚間還收到一些恐嚇信,血手印老恐怖了。”
彭府管家小雞啄米般點頭“咱家也一樣!”
李持迷離的醉眼突然瞪大“可惡!鎮北侯府!!明天早朝,我就要在陛下麵前狀告鎮北侯府言若卿!”
管家勸道“老爺,可不敢告!天黑時分已經派過小管家去過問過鎮北侯府,直接就被黑甲衛打死了!言若卿說,汙蔑侯府這一樁罪過,大人您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扛不住,她明天還要進宮告您去呢!”
李持腦門子上青筋凸起,他和彭林同呆不住了,兩人左右踱步,一桌子的人瞬間安靜了,都在思考這事的背後原因。
轉了十幾個圈之後,李持呆不住了“回家!!”
起碼問問那些跟著少爺的小廝們到底什麼情況?
宵禁的時間已經到了。
一月正冷,初八的夜裡,不很亮的上弦月在天上高高的吊著。
夜空寂寥。
京城街道上寒風呼嘯。
主街上除了在風中飄蕩的店鋪燈籠和偶爾路過的巡城衛和執行任務的鎮妖使之外,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李持、彭林同帶著兩個管家急匆匆地走在回府的路上。
一個胡同裡,跟在兩位大人身後的兩名管家,突然脊背開始發寒。
漸漸的,他們的額頭開始冒汗,冷汗結成了冰,還不斷的往外冒。
總覺得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跟在他們身後。
而前麵喝了酒,又氣衝衝的兩位大人絲毫不覺。
漸漸的,胡同越走越深,頭頂上的上弦月也被遮擋住,視線越發的昏暗,兩位管家抬頭身體開始哆嗦,不自覺的向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