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T_這個Alpha為何那樣?_思兔 

TAT(2 / 2)

盛夕的眼淚沒有過度的就落了下來。

碩大的淚珠一大顆一大顆狠狠地砸在地上。

他臉上沒有表情,隻是用力的擦了一下臉,然後繼續看著小段媽。

小段媽低下頭,然後擦去了自己臉上的眼淚,擠出了一個比哭還悲傷的笑容“現在就在醫院裡,昨晚上爸爸也在醫院,外婆現在帶你們進去好嗎?隻可以進去十五分鐘,時間到了就出來,知道嗎?”

盛明扭過頭,死死盯著重症監護室門口,好像要把那裡盯出一個洞。

護士麵帶不忍,打開門,盛明一步一步往裡麵走,然後緩緩地加快速度,跌跌撞撞,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進去。

他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就連哭也是狠狠咬著嘴唇,直到看見床上躺著的段移。

蒼白的臉,比臉更蒼白的嘴唇。

段移就這麼平靜的閉著眼,就像死了一樣,睫毛都不曾顫動。

下半張臉覆蓋著呼吸機,藏在薄薄的被單下麵,幾乎感覺不到生命的起伏。

安靜地隻聽得到機器“滴、滴、滴”的聲音。

房間裡陌生的機器,可怕的長針,顏色詭異的輸液袋,長長的輸液管落下來,不像是給段移輸液,像是要搶走他生命裡最後一點兒力量。

盛明想抓住段移的手,但他的手上到處都埋著輸液的針,他不知道該抓哪裡,手在半空中停頓一會兒,隻抓住了衣角。

段移身上已經換下了昨天血跡斑斑的衣服,穿著一件盛明從來沒有見過的奇怪的無菌病服。

他的手顫抖一下,想回頭看小段媽,卻看到了門口站著的盛雲澤。

“爸爸……”盛明叫出聲。

盛雲澤好像是盛雲澤,又好像不是盛雲澤。

盛明長到這麼大,從來沒見過盛雲澤露出這樣一麵,無力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樣。

他的心中泛起恐懼,眼淚幾乎止不住往下掉,恐懼讓他猛地紮進盛雲澤懷裡,死死的拽著他的衣服“爸爸!”

盛雲澤把盛明跟盛夕都帶了出來,重症監護室的門緩緩關上。

盛夕這才驚醒,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想要掙開他,重新跑到段移身邊,他在盛雲澤懷裡掙紮的厲害。

盛夕嚎啕大哭,雖然不懂生離死彆的意義,卻也感覺到了一層玻璃隔著兩個世界。

段移的世界是很安靜的,他的世界雖然吵吵鬨鬨,可他不想要。

走廊裡回響著孩子撕裂的哭喊聲,盛夕哭得停不下來,隻要一放手他就要往重症監護室跑。

盛雲澤把他抱在懷裡,就像抱著最後的希望,他竭力想從孩子身上得到一點安慰,用力地擁著盛夕。

盛夕感覺到自己肩膀濕了一片,漸漸地停止掙紮,安靜地睜著眼睛,茫然的望著一處空白的牆壁。

“爸爸,我不哭了。”盛夕似乎還沒有從巨大的悲傷中回過神,聲音還在一頓一頓,說話也打結巴,帶著哭腔“你也不要哭了……”

盛雲澤依舊狠狠地抱著盛夕,一動不動,盛夕拉開了一點距離,替他擦臉,小心翼翼地。

他沒見過盛雲澤這樣,所以能模模糊糊意識到段移恐怕不是簡單地生病或是感冒。

正因為如此,盛夕才無法克製自己因恐懼而顫抖的身體。

像風中的落葉一樣,在盛雲澤懷中細細的顫抖。

盛雲溪趕過來,便看見盛明站在重症監護室前,她頓了下,開口“寶貝,到姑姑這兒來,讓爸爸單獨待一會兒。”

盛明從剛才到現在就趴在巨大的玻璃上,他沒有盛夕那樣任性,隻是誰來拽都拽不走他,隻死死地盯著段移,希望下一秒就能看見他從病床上坐起來,和他打招呼,或者像平時一樣把他抱在懷裡揉臉。

“我就在這兒等著。”盛明固執的站著,和他爸當時挺像的“他醒來就能一眼看到我。”

邊說邊抬起手臂擦眼淚,盛明轉過頭“姑姑,你走吧,我一個人等。”

盛雲溪蹲下身,不知道怎麼跟盛明解釋“寶貝……”

她往上看了一眼,止住即將要落下來的眼淚“今天叫你們來就是看一眼……寶貝,你要永遠記住……”

“我不要。”盛明頭一次反駁盛雲溪,他好像知道些什麼,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就像按了暫停就能不看到最喜歡的角色死亡一樣。

段移喜歡這麼乾,盛明和他一樣,學會了逃避。

“你走吧,姑姑,我要在這裡等我媽媽醒來……”

盛明一邊哭一邊用力的推著盛雲溪,想要把她推開。然後雙手抱著腿坐在地上,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個感到最安全的姿勢。

“你走吧姑姑,我一個人、一個人等就可以了……”

他不斷地抽泣,渾身都顫抖起來,哭得極為傷心,讓盛雲溪無法開口說出一個字。

盛雲溪彆過頭不忍看,走廊的窗戶明明都開著,外麵的陽光卻無法照射進來。

她聽見孩子們的哭聲越來越小,盛夕在盛雲澤懷裡安安靜靜的睡著了,盛明靠在牆上,閉著眼睛,仿佛也是哭累了。

盛雲溪動作很輕地把盛明抱起來,他的手還死死的抓著牆沿,盛雲溪把他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盛明在睡夢中也不安穩,五指抓不住東西的時候,就像感受到自己要被抱走了,眉頭微微皺起,眼淚橫著滑落進了發間。

“我帶他們去睡會兒。”盛雲溪接過盛夕,她看著盛雲澤“哥……你多陪一會兒段移……”

盛雲澤沒看她,也沒回話,盛雲溪“醫生的意思你也聽明白了,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哥——”

盛雲澤站起身,與她擦肩而過,盛雲溪急急忙忙喊道“哥!”

她想再說什麼,卻意識到什麼,然後把話吞了下去。

重症監護室的病房門再一次被打開。

護士有點兒猶豫,想說這麼頻繁的進入重症監護室對患者身體不好。

但是一想到床上這個年輕人都快死了,又釋然了,臉上流露出一點兒不忍都快死了,還是讓家屬多看看吧。

到今天,醫院裡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專家醫生能夠保證段移可以熬過這兩天。

昨天說的二十四小時的緊急情況他根本沒脫離,剛出來兩個小時,忽然又因為心臟衰竭引起的並發症被重新推進了搶救室。

期間心臟驟停了十分鐘,然後緊急上了eo,院內的機器在昨晚淩晨就從國外通過私人飛機空運了一批最頂尖的過來,每秒鐘能燒掉幾千塊,隻可惜,哪怕是最頂尖的機器也沒能為段移的生命延續太多的時間。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醫生終於還是無奈地通知了患者家屬,能趕過來的都可以安排過來見患者生前最後一麵。

盛雲澤雙腿如同灌鉛,坐在段移身邊,像一根緊繃的線,就差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任何一句話都能成為他徹底斷裂的導火索。

盛雲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撐不住了。

段移如果再醒不過來,他就真的撐不住了。

盛雲澤整整二十四小時都沒有合眼,精神處於崩潰的邊緣,盛雲溪走的時候毫不猶豫的懷疑如果現在能有什麼救治段移的方法,他哥絕對會不顧一切手段的去達成。

可是沒有辦法了。

不管是錢也好,人也好,都到極致了。

他坐在床邊,似乎找不到什麼事情做,於是抬起手替段移整理頭發。

他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觸碰到段移的時候,就像觸碰一個易碎的玻璃製品。

如果這是一場夢就好了。

盛雲澤無數次想過一些不可思議的念頭。

如果我和他一起死就好了。

他才知道人在死亡麵前力量有多麼渺小和微弱。

他也沒想到,他這輩子跟段移的緣分短暫的就像曇花一現。

那下輩子呢,還能遇到他嗎?

盛雲澤走到最後一步,連神佛都求了一個遍,也沒見到一絲轉機。

盛雲澤握住段移的手,將他合攏在手心,低下頭吻了一下。

他不知道求過神佛之後還能求誰,最後隻有坐在床邊哀求段移。

“不要死……段移……不要死……”

盛雲澤心臟被一把鈍刀來回的割扯,痛得鮮血淋漓,沒有一塊好肉。

他泣不成聲,肩膀顫抖著,低下了頭。

“不要死……拜托了……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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