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關鍵的是,這男人手上正抓著做有規律的上舉和放下的兩個動作的東西是什麼?
啞鈴?
這玩意是談逸澤尋常放在家裡沒事在家的時候玩一玩的,顧念兮記得一個是30千克重。
隻是現在這男人在做什麼?
他一手纏著繃帶,另一手還打著石膏呢,就在這裡玩啞鈴?
“我就玩玩,不然渾身上下不舒坦!”
談逸澤壓根就沒有當成一回事,當著顧念兮的麵,他還連續做了好幾個肩上推舉的動作。
你想想,尋常都在部隊裡,每天都是驚人的訓練量的人,你讓他突然休息下來,一天在床上躺那麼多個小時,他受得了才怪。
要不是為了顧念兮,他老早就跑出去了。
可像個窩囊廢一樣在家窩了這麼多天,談逸澤真的覺得自己的骨頭快要散架了。
實在忍不住,他隻能開始偷偷背著她玩啞鈴了。
沒想到,還是被她給撞見了。
“你給我放下來!”將手上端著的葡萄放在一邊之後,她趕緊上前去攔截這男人的啞鈴。
不過這玩意真的挺重的。
剛看著談逸澤單手舉起來輕輕鬆鬆的,到了她的手上便是沉重無比。
在談逸澤的幫襯之下,她終於將這啞鈴給放到原來的櫃子裡。
“從今天開始這玩意沒收,直到你康複為之。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偷偷玩這個的話,我就收拾你。”
掐著腰,頂著因為剛剛搬動啞鈴而累的紅撲撲的小臉蛋的女人,實在太誘人了。
談逸澤被威脅,卻讓他成功突襲,一睹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的芳澤。
“討厭!我跟你說正經事呢?”她可不喜歡自己正和談逸澤說正事的時候,他滿腦子精蟲的樣子。
“其實要讓我沒有多餘的精力玩啞鈴也行,你榨乾我的體能不就行了嗎?”說這話的時候,某男人還怕她不能理解他那猥瑣的意思似的,特意掃了顧念兮的胸口一眼。
好吧,穿著低領又因為剛剛搬動這啞鈴而讓這領子滑露了一些,露出來的兩個半球實在有些奪人眼球。
“去去去,再耍流氓小心我把你給閹了!”怕這流氓真的大白天又突然想壓榨她,顧念兮趕緊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然後轉身去給他剝葡萄。
隻是最近在家裡躺的時間一長,這男人似乎臉皮也長厚了一些。見她不打算理他,還舔著老臉跟在她的屁股後,繼續說著那些羞人的話題“閹了我,你可就沒有性福了!”
其實這也好理解。
這段時間,雖然顧念兮偶爾也大發慈悲讓他滿足一次。
可那點分量,對於談逸澤而言,連塞牙縫都不夠。
虧這顧念兮,還好意思拿出手。
要是他談逸澤,絕對不好意思。
不過話說回來,這有總歸比沒有好,是不?
要不是他的一個手現在不能動的話,他直接將女人扛在肩頭上就去辦事了。還用得著,等到她回到臥室裡才費儘心思的將她又哄又騙到床上?
“和你沒性福,我就找彆人去唄!”
女人的脾氣一上來,竟說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來。
這話,一下子就讓談參謀長黑了臉。
“什麼?還找彆人去?你這小東西,幾天不收拾,開始上房揭瓦了?”談逸澤的脾氣說來就來,照著顧念兮的脖子就狠狠的啃了一口。
疼得女人歪著腦袋捂著脖子,一邊亂嚷嚷著“談逸澤,你怎麼咬人?”
“就咬你,誰讓你有了我這樣出色又專情的老公,還想著要彆的男人滿足你!”順勢,將女人的衣領一拉,他準備窺探自己想念已久的果實。
可就在這個時候,窗戶上撲通一聲,窗門被打開了。
隨之而來,便是某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嗓音“估計是你滿足不了她了唄!”
好吧,難得談妙文也有心思開這方麵的玩笑。
不過顧念兮和談妙文的關係,還是親近不來。
因為身體的原因,談妙文天生就對女人有著排斥。
但顧念兮卻不是這樣。
見到談妙文,她都會給一記燦爛的笑容,哪怕自己現在還備受談參謀長的欺淩。
在她看來,這談妙文能魄力帶自己去那樣的地方,已經實屬不易。
所以,她對他始終都帶著敬佩。
“來也不吭聲!”
和顧念兮相比,談逸澤對談妙文的到來有些不滿。
他好不容易才得了空隙準備好好釋放一下最近積攢下來的那些怨火。
可這談妙文倒好,一到這就將這氣氛給破壞了。
最關鍵的是,還差一點讓他窺探到本來隻屬於他談逸澤的東西。
掃了談妙文一眼,某人手上已經拉起一邊的毛毯,蓋住顧念兮剛剛被他拉扯開上衣的部分。
明知道,就算談妙文看到了,也不能對顧念兮有什麼樣的心思。可這霸道的老男人,就是渾身不對味。
在他的眼裡,這女人就是他談逸澤的專屬物品。被人看了這一眼,他渾身不舒坦。
“喲,記恨上了?”談妙文看自己的侄兒這幅沒出息的表情,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勾。
“到底有什麼事情?”不喜歡被人嘲笑,談參謀長的臉乾脆垮下來。
他現在還急著要“辦”這滿嘴吧胡話的女人呢。
談妙文的到來,乾擾到了他的計劃。
“過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好吧,男人間的打招呼方式,顧念兮實在聽不懂也看不懂。
明明就是來探病的,現在竟然說是來看看他死了沒,這多晦氣?
可這男人倒好,還大方的回話了“現在看到了,沒死,還活蹦亂跳,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對於談參謀長來說,貌似現在沒有比親熱更重要的戲碼了。
“有你這樣對待表叔的麼?”可看到他現在一臉牛氣哄哄的樣子,談妙文知道自己現在說啥也沒用。畢竟,當初他也當過好幾年的爺們,擔任過知道爺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至於其他,全都是浮雲。
“好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讓我去找的東西,現在都差不多了。隻要這個周末,就可以行動了。至於那個人……”
當著顧念兮的麵,談妙文沒有直接呼出那個人的名字。
但即便是這樣,談逸澤仍舊在第一時間聽懂了談妙文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先按兵不動,等淩二……”說到淩二爺,談某人的眸光微變。
“ok。那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有事情在和我聯係,先走了!”談妙文來的匆忙,去的也匆忙。
這會兒,連窗戶都沒給他們關好,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看著冷風不斷灌入的窗戶,顧念兮準備起身將它關上。
畢竟初春時節,溫度還是有些低。
隻是直起腰身還沒有站穩,女人再度被男人拉回到了他的腿上。手一轉,她正麵對著他,連雙腿也勾在他的腰身上。
“乾嘛呢,風吹進來怪冷的。你現在也不多穿一件,是想要感冒麼?”身上還有傷口呢,這個男人怎麼也不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
和談逸澤越是相處,顧念兮也越發現,其實自家談參謀長有時候還真的挺幼稚的。
可談參謀長抬頭,覺得這是顧念兮在詆毀自己。一雙黑眸堅定不移的盯著顧念兮看,像是在告訴她他現在可不是在耍幼稚,而是在耍無賴!
“既然覺得冷,那我們就來做點能讓身體發熱的事情,這樣就不會覺得冷了!”
一錘定音,這個男人直接就朝著女人撲了過來。
之後,這個房間就傳出顧念兮歇斯底裡的呐喊聲“談逸澤,你流氓!”
“小點聲,你該不會是想要將我們的事情昭告天下吧?乖乖的,讓爺爽一爽,待會兒帶你吃香喝辣的去!”此刻談大爺的智商直接下降為零,直接把老婆當成閨女哄了。
“我不要。”再度歇斯底裡的呐喊,顧念兮表明她可不時談參謀長的閨女。一點吃的,難道就想要堵住她的嘴麼?
談參謀長,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要不要,可由不得你!”說完,談逸澤的唇直接堵了上去。再度用實際行動告訴顧念兮,在這個家裡霸權主義,流氓政策,才是主題。
——分割線——
舒落心今兒個是一個人出現在這個酒吧裡的。
其實,到她這個年紀火出現在這地方玩的人,真的比較少。
尋常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可最近,她真的太累了。
雖然表麵上她現在和談逸南掌控了整個明朗集團的大權,可這樣的風光下,她過著的簡直是非人的生活。
談逸澤回來一個星期,她就跟著擔驚受怕一個星期。
腦子裡總是不自覺的出現各種幻想,想著這個男人到底都在背後做些什麼,對於當年的那些事情,他到底都知道些什麼,他接下來會對她做到某種程度。
雖然表麵上她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怕什麼人,但實際上她怕談逸澤怕的要死。
因為每次望見談逸澤的那雙黑眸,她總感覺自己好像都已經被看穿,被看透。
而更為恐怖的是,這個男人卻一直按兵不動,就像是伺機隱匿在獵物身後的獅子,準備在最關鍵的時候給她致命一擊。
每每想到這,舒落心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被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知道談逸澤和顧念兮真的平安回來之後,她也不是沒有做過努力。
一連幾天,她都約著劉雨佳見麵,希望能在這關鍵的時候拉到一個救命稻草。
可現在倒好,這劉雨佳竟然連她的電話也不接了。
談逸澤的歸來,還有劉雨佳的撒手不管,一切接踵而至。這一切讓舒落心感覺到應接不暇,心有餘而力不足。
隻是她卻不知道,其實劉雨佳對她的不理,全都是因為某個男人的一句話。
而現在,這個男人也在她出現在酒吧裡的時候,“恰巧”出現在這裡。
隻是,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
無非,是出自某些有心人的刻意安排罷了。
看到躲在角落裡喝酒的女人,男人朝著她大步走了過去。
“喲,這不是舒女士?”意外的語氣,平靜的眼眸。
“這……這不是梁先生麼?”
不得不承認,出自名門家庭的舒落心懂得規矩也不少。
在如此的場合下,她也懂得適當的更變稱呼。
“我們還真是有緣,竟然能在這樣的地方碰到。對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喝幾杯!”
男人和那日在日式餐廳見麵遇到的時候似乎變得更加熱情了一些。不知道是霓虹燈的關係,還是舒落心已經有了醉意,竟然在這個冷眸男子的嘴角看到了笑意。
前段時間她想要拉著他這根救命稻草,這個男人還不屑於她。
現在突然主動提出來要和自己喝酒,這對於急於自保的舒落心來說,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榮幸之至!”
她拿著自己的裝了半杯紅酒的高腳杯和男人碰杯。
舒落心是個懂得享受的女人,來到酒吧裡她點的也是紅酒。這樣的酒,對女人身體也好,也不會有多大的酒勁。兩三杯下肚,自然不是問題。
可能有人會問了,既然是要喝紅酒,為什麼還要跑到這酒吧來?
其實,這些都是因為舒落心太寂寞了。
從談家搬出來,她和談逸南住到了她名下的一間公寓裡。
那個公寓,占地麵積也不小。
配套設施,更是一應俱全。
大房子,無疑是好的。
可大房子裡的空蕩,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仍受的了。
舒落心就屬於忍受不了這樣空蕩房子的人。
一旦安靜下來,她就感覺四周好像有什麼人躲在暗處,想要奪走她的性命。
有時候睡到半夜,她甚至還會看到談逸澤的媽媽過來找她。
那帶血的眼眸,那喊著要她舒落心償命的可怕回響,每一夜都會讓她從夢中驚醒。
她不是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兒子留在家裡陪著自己。隻是不知道因為她最近對談逸南撒的謊越多,這個孩子好像越來越不相信自己了。
每次她讓他留在家裡陪著自己,他口頭上都承諾著好,可每到半夜她去推門的時候都會發現談逸南並不在自己的臥室裡。
其實現在,舒落心也不擔心這孩子去找陳雅安了。
因為那次她導致了談逸南和陳雅安的誤會之後,據說陳雅安現在正和一個死了妻子的高乾子弟談婚論嫁。估計,現在連陳雅安都沒有閒工夫來招惹她兒子了。
可隨著陳雅安的離開,談逸南現在也好像越來越沒有人情味了。
對著她舒落心,有時候他一天都露不出一個笑臉。
甚至有時候舒落心還覺得,自己的兒子現在連看到她都不想。
也正因為這樣,那所大房子現在對她舒落心而言,更像是冰棺,活死人墓。
連簡單的喝酒,她寧願呆在這樣吵雜的酒吧裡,都不想呆在那個房子。
“聽說舒女士最近好像任職明朗集團的慈善部門經理,怎麼有空在這裡喝酒?”在這喧鬨的環境下,這個男人好像也褪下了往日對人的那層隔閡,主動和舒落心聊起了天。
而這樣的舉動,無疑對整天對著牆壁沒人和她說話的舒落心而言,像是雪中送炭。
“部門經理,其實也就是個擺設,哪像您……再說,兒子也長大了,老伴也沒了。成天,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或許是因為已經很長時間沒人和她說過知心話了,此刻的舒落心竟然開始和這個沒見過幾次麵的男人吐露苦水。
“也對,孩子長大了都有自己的天地。我們做家長的太多去乾涉,也不好……”
男人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乾涉不好嗎?我們不也是為了他們好,總希望他們以後的人生可以順風順水。”
她說的是談逸南。
費儘心機的想要撮合他和劉雨佳,到頭來不也是為了他今後能有個好的靠山。
可這孩子非但不領情,最近還和她倔上了。
“當家長的總希望孩子不要走錯路,用最快最短的時間朝著成功的路徑走。可有時候總忘了,這樣也會讓他們錯過路上很多美好的風景。”
“風景?有些風景可以有,但有些不可以。”舒落心大致是將這事情聯想到陳雅安的身上。
在她看來,陳雅安真的是連談逸南的一個腳指頭都不如。
這樣的錯過,她才不稀罕!
“孩子的事情,我們還是留給他自己去處理比較好。他們現在也是成年人,應該懂得分辨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什麼不是……”
“梁先生,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
那一天,舒落心不知道是喝了太多酒還是怎麼的,她第一次向一個可以稱之為陌生人的男子吐露了自己那麼多的心事。
那個男人穩重而成熟,有著年輕男子所沒有的睿智。
而這也讓舒落心跟他傾訴的內容越多,喝的酒也就越多。
“海哥……你懂得真多,你這樣的男人當丈夫,一定也很好……”
一開始是喝的葡萄酒,可後來因為這個男人的加入,舒落心也跟著他和洋酒。
喝酒的人都知道,兩種酒攙和的情況下,會醉的越快。
眼下的舒落心,就處於這種情況。
兩杯洋酒之後,舒落心感覺自己的頭腦開始有些昏沉。
麵前那個帶著彬彬有禮的笑容的男子,也好像有了變身術,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再後來越來越多。
“落心,你彆再喝了。你醉了!”
剛剛的相處,好像讓他們的感情增進不少,連稱呼都發生了改變。
男人看到女人有些發紅的臉,適時提醒。
可喝醉的人通常都會說“我沒醉!”
“來,再給我們這邊一瓶酒!”
多日來,舒落心終於將自己心裡的苦水吐出來,所以現在心情也算不錯。
為了表達這個男人當自己傾訴垃圾桶的謝意,她想要用喝酒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感激。
“不要了。酒喝的差不多就好了,你家住在什麼地方,我送你回去!”
男人的謙和有禮,讓他看上去更像是正人君子。
而舒落心在聽到“回家”這樣的字眼的時候,突然就像是發了瘋似的,朝著鬨著“我不要回家,我才不要回那個活死人墓!我才不要讓那個賤人有機會回來報複我……”
“該死的施賤人,怎麼死了那麼久還是不讓人安心?還想要回來報複我,整天想著要殺了我……”
“彆以為,談建天現在回到你身邊就了不起。我倒是要看看,你兒子還能怎麼猖獗!你現在應該看到,明朗集團都在我的手上了吧?跟我都,沒門!”
喝醉的舒落心或許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醉酒情況下說出這些話有什麼彆樣的含義,但這一番話對於麵前這個男人來說,已經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掃了一眼連站都站不穩,現在還吆喝著酒保再送酒來的女人,男人適時的掏出自己的錢包,將今天和她在這裡的消費都付清之後,帶著搖搖晃晃還朝著要喝酒的女人離開了酒吧。
隻是,他們踏上的並不是回舒落心的家的路,而是……
“先生,請問要去什麼地方?”
從路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男人將掛在手上的女人給丟了進去,隨後說
“附近的旅館,謝謝!”
帶著女人上了出租車,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這燈紅酒綠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