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兮不明所以的歪著腦袋看著蘇小妞要答案。
可蘇小妞連給她答案都沒有,隻是盯著她的唇瓣一個勁兒的壞笑。
到最後連坐在前方駕駛座上的談逸澤,也跟著蘇悠悠一起笑了。
“你們兩個到底笑什麼呢?”
“再不告訴我,我要生氣了!”
可不管顧念兮怎麼威脅,這兩人隻是甩給她幾個白眼。
——分割線——
在吵吵鬨鬨中,他們三人總算到了談逸南的訂婚典禮上。
看到酒店門口擺著的那個牌子,還有上麵的兩個名字,蘇小妞又開始納悶了。
新郎談逸南,蘇小妞化成灰也認得。
可這,都是因為這男人是顧念兮的前男友,而且還是劈了腿的。有一陣子看到談逸南,蘇小妞還恨不得將這男人的小雞雞給剁了喂狗。
可現在,看到這顧念兮和談參謀長如此幸福,蘇小妞也打消了此念頭。
所以,現在看來這個男人和誰結婚,都和她蘇悠悠沒有半毛錢關係。
再說了,新娘的名字,蘇小妞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進入酒店之前,蘇小妞再次看向顧念兮求證。後者,隻給蘇悠悠甩了眼色,就拉著她一並進去了。
進入這酒店,顧念兮才知道今兒個的舒落心,排場還真不小。
整個酒店的大廳,都布置著五彩氣球不說,這次的茶點也是最高級的。
最關鍵的是,這次她請來的人也不少。
你看,在這大廳裡的人,非富即貴。
幾乎,整個a城的富商名流,都被她給請來了!
看來,今天舒落心怕是真的想要借著這次機會,一洗前段時間的雪恥。
你看,她今兒個一身紫色旗袍,高雅端莊。臉上掛著的那笑容,比職業接待員還要得體。
隻要門口有什麼人兒進來,她就熱情的招呼著。
那笑容堆積著,大方得體的問候,還有優雅的舉止,讓顧念兮感覺這女人和前段時間在電梯裡將自己給打了的女人不是同一個!
看著麵前的一切,顧念兮有句話蘇小妞還真的說對了。
這些有錢人假惺惺的樣子,真讓人作嘔!
“喲,瞧瞧這是誰來了?這不是小澤和念兮麼?這位是……”
舒落心今兒個的眼睛跟雷達似的,一點都不像是年齡過了半百的女人該有的。
而她現在有這麼熱情的上前和顧念兮他們打著招呼,都讓顧念兮覺得這個女人應該是得了失憶症,忘掉了前段時間在明朗大廈內談逸澤對她做的和給她的警告。
“……”
舒落心熱情而客套的打招呼,談參謀長是連甩都不甩。
看得出,這談逸澤早就對舒落心這個女人失掉了該有的耐心。
以前每次碰麵了,還會畢恭畢敬的喊一聲舒姨,現在壓根就將她當成了空氣。
舒落心熱情的打著招呼,可無奈這男人一副雙手插口袋裡,愛理不理的樣子,弄的她有些尷尬。
其實,舒落心不是傻子,談逸澤看她不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但要真的將她給拉下水,那也得要看他有沒有那個能耐。
不過那日他給的警告,讓舒落心整天都提心吊膽的。
之所以那麼急著讓談逸南和劉雨佳訂婚,也無非是給談逸澤個下馬威。
讓他想要動她舒落心的時候,還要掂量著她身後的那個人的力量。
可沒想到,明知道她兒子要娶的是梁海的孫女,這男人還照樣連看她都不看。這樣的表情,讓舒落心也頗有幾分尷尬。
難不成,這男人還不知道她家小南的聯姻對象是誰的孫女?
可這應該不可能的事情吧!
談逸澤在這個位置上,他要點什麼情報是得不到的?
舒落心一直盯著談逸澤,納悶焦躁各種情緒都有。
一直到,被顧念兮開口打斷“舒姨,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和小叔也是認識的。今兒個聽聞小叔辦好事,就跟著過來湊湊熱鬨。”
其實,顧念兮也不想要應付這個老女人的。
可你看看,談參謀長一副和我無關的樣子,而蘇小妞到現在還處於遊魂狀態。這兩個人,擺明了就不可能和舒落心開口搭話,總不能三個人就一直站在這裡吧!
再說了,他們是和舒落心有過節。但總不能因為這樣,就讓彆人看了談家的笑話吧!
此刻,顧念兮換上了在公司應付那些高層的職業笑容來,既親切又不做作的和舒落心介紹著蘇小妞。
而舒落心因為顧念兮的這一番話,被拉回了神誌,看向蘇小妞的時候,她說“都是朋友客氣什麼呢!辦喜事,其實也就圖個喜慶。你說,是不是小澤?”
貌似,他們三人之中,舒落心隻在意一個談逸澤。
也對,在這三人當中,乃至今天整個宴會中,談逸澤都是殺傷力最強的一個,也是最讓舒落心忌憚的那一個。
可偏偏,不管舒落心怎麼問,今兒個的這場訂婚宴,人家談逸澤擺明了就是不賣麵子。就算她都直呼名字示意自己是和他說話的,這個男人照樣連鳥都不鳥。
一口一個小澤?
你真當我談逸澤和你舒落心那麼要好?
朝著舒落心丟下了一記幽深的眼神之後,談逸澤拉著顧念兮就直接朝著裡麵走去。
知道自家談參謀長的脾氣,顧念兮也不敢反駁。
被他拉著朝前走的時候,顧念兮也隻能轉身和舒落心說“舒姨,我們就先進去了。”
“好好好……”
人家都已經走了,舒落心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對於這談逸澤的傲慢態度,舒落心真的恨不得將他給撕碎。
但眼下,富商名流齊聚一堂。她舒落心不可能拋下眼前的一切,將好事給搞砸了。
“兮丫頭,我今兒個才發現你是個假麵狐狸!”說這話的時候,蘇小妞一口往自己的嘴巴裡塞了一個精致的蛋撻。
今兒個他們三人是來參加人家的婚禮的,可現在三人卻都窩在角落裡吃點心。
這情形,和他們的身份地位真的有些不符合。
但人家談參謀長都沒說什麼,顧念兮自然也不可能去計較。
“為什麼這麼說?”和蘇悠悠一樣,她也塞了一個蛋撻。沒辦法,今兒個舒落心下的血本,連這小小的點心都是高級定製的,這會兒要是不吃還真的挺可惜的。
“明明討厭那個姓舒的討厭的要死,還跟狐狸一樣對著她笑。”蘇小妞抱怨著。
“我這不是為了談家的麵子著想麼?”顧念兮說這話的時候,還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男人,讓他站出來幫著自己說話,一起對付蘇小妞。
以談參謀長的毒舌,自然是不可能輸給蘇小妞的。
可眼下這情況,聽顧念兮的話,談逸澤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這明明是顧念兮不想要應對的情況,卻還要因為考慮到談家的麵子而去應付著。
這一點,讓他的心裡過意不去。
他娶顧念兮,是想要讓自己成為她遮風擋雨的港灣,而不是想要讓她麵的這些瑣碎的事情的。
“還說你不是狐狸?瞅瞅,你那張臉上,就寫著狐狸兩個字!不信的話,你倒是問問你家談參謀長!”蘇小妞這麼損顧念兮,其實也還挺怕顧念兮的老男人會當麵打擊報複她的。
但出乎她的預料,今兒個的談參謀長可善解人意了。
聽完了她蘇悠悠的一番激昂言辭之後,這男人竟然對她說了“蘇小妞,你這話我聽著挺鐘意的,碰個杯!”
“喲,談參謀長也覺得我說的對?碰杯碰杯……”
看這兩個人一搭一唱的在自己麵前涮著自己玩,顧念兮有些欲哭無淚……
——分割線——
訂婚典禮,仍舊在繼續。
此時,新娘到場。
不過這女人的出場方式,倒是有些特彆的——坐在輪椅上。
看到這個陣勢,幾乎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除了一人……
談逸澤!
整個過程,從這個女人被人推進來的時候,這個男人的眼眸裡一點詫異的神色都沒有。
因為導致新娘坐輪椅的,便是他談逸澤。
是他,親手將新娘那接過骨的腿部給打斷的!
看著這新娘一出現,便成為全場的焦點,談某人的薄唇輕勾,表示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
“老公,你這到底是咋回事?”
“對啊,新娘怎麼是坐在輪椅上進來的?難道談逸南這次不好健康人士,改從殘疾人士下手?”
蘇小妞和顧念兮異口同聲。
而身邊的男人,隻給了兩個人稍安勿躁的眼神。
當然,新娘以如此特殊的方式進場,自然也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不隻是蘇小妞這樣問,在場其他人也有些納悶。舒落心那幾個所謂的好朋友,甚至在見到這樣的新娘之後,撲哧一笑。
他們還以為,舒落心今兒個搞了這麼大的陣勢,是娶了什麼千金小姐呢!敢情,是個殘障人士?
而舒落心自然也沒有想到眼下的情況會變成這樣!
見到劉雨佳是被人推著進來的,她慌慌張張的迎了過去。
但因為,新娘的頭花是經過特殊設計,此刻外麵罩著一層比較厚的白紗,算是將這新娘的整張臉都罩在其中。
所以,此刻的舒落心也沒有能看清劉雨佳的麵容。
“雨佳,這是怎麼回事?”
舒落心伸手就想要掀開劉雨佳臉上遮擋著的這玩意,誰知道手剛剛伸出去之前被人給攔住了。
作出這一番舉動的,正好是梁海。
“雨佳前天出了車禍,受了點傷!”
“那這……沒什麼大礙吧!”舒落心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正好落在劉雨佳打著石膏的腳上。
要是真的和大說的一樣,要娶個殘疾人士回家讓談逸南伺候著,她舒落心可不答應。
趁著現在還能反悔,她當然不想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啞巴吃了黃連虧。
“沒什麼,就是骨折了。醫生說,休息一個月就好了。不過摔下去的時候,臉有些淤青了。怕被大家看了笑話,所以今兒個我就先戴著這東西,希望伯母不要介意!”
這話,是劉雨佳說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伸手拉扯了一下自己頭頂上的頭花,讓它更好的罩住自己的麵容。
“既然沒什麼大礙,那我就放心了!”
聽聞這一番話,舒落心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們先進去休息一下吧,很快儀式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我進去叫你!”
“那好,我們先進去了!”
和舒落心唏噓了一番之後,劉雨佳總算被送進了單獨的新娘休息室裡。
而梁海,自然也跟了進去。
——分割線——
“你說說,你早不出意外,晚不出意外,偏偏在這個時候出意外是什麼意思?”
梁海一進門,就沒有在人前那副謙和的樣子,對劉雨佳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責罵。
也對,她劉雨佳壓根就不是梁海的孫女。
說的好聽一點是情人,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姘頭,是棋子。
不管她出什麼樣的差錯,這個男人一上來肯定會是一番責罵,更嚴重的還可能讓她斃命。
這也是,從受傷到今兒個早上,她不敢告訴這個男人的原因。
而今天,眼看婚禮就要開始了,再怎麼都不可能瞞得住了,她才和這個男人說起。
看這男人現在凶神惡煞的瞅著她的樣子,估計他還真的有這個打算。
但礙於今天是在公眾場合,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他待會肯定也脫不了關係。所以,就算明著生氣,他也沒有打她。
但這個男人現在不要了她的命,並不代表以後不會要了她的命。
想了下,她回答“我也沒有辦法……”
談逸澤說打就打,難不成還能給她商量著留著以後打?
打了就算了,還將她給打成了半殘。
非但花重金整出來的那張臉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了,還讓她變得有些口吃。
要不是開始之前,這梁海讓一個推拿師給她推拿了一下,沒準還是口吃狀。
而很明顯,本來今兒個的婚禮是他勝券在握,強強聯手,大家歡天喜地才對。
但被談逸澤這麼一攪合,他們已經處於被動的一方。
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宣布訂婚取消的話,非但會讓人懷疑,怕是連舒落心這邊都不好應付。
正因為這兩點,梁海從見到她現在的這張臉開始,都是唉聲歎息,卻敢直接提出取消婚禮。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總之你今兒個給我小心應付著,千萬彆讓你這張臉出來丟人現眼。要是將我的好事給搞砸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發泄似的將一腳踹在一邊的茶幾上之後,這個男人轉身離開。
總算讓這個瘟神離開了,女人也鬆了一口氣。
其實從早上開始,她就一直在擔心著這個男人會怎麼弄死她,幸運的是直到現在她的腦袋還在脖子上,這對她來說已經是萬幸了。
隻是她的心還沒有鬆下去幾秒鐘,這扇門再度被推開了。
以為是離開的那個男人又回來了,她忙開口說“我都說我會小心謹慎了,你還想怎麼樣?”
難不成,他真的想要在訂婚開始之前就她給弄死?
可當她煩躁的寵著大門口喊著的時候,卻見到了另一個男人站在門口“什麼小心謹慎?”
站在門口的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一襲白紗,臉卻被嚴嚴實實的遮擋著的女人。
“我……”原來,是談逸南!
今日的他,一身黑色西服。
本來,在這樣的節日,黑色應該也能帶給人喜慶的感覺。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黑色落在談逸南的身上,卻給人一種極度落寞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即便不用看他的眼眸,都可以清晰的察覺到。
其實,劉雨佳也沒有想到,時隔兩年,她又會和這個男人出現在同一場婚禮上。而且,還是以新郎新娘的身份……
若不是她的名字變化了,她還真的以為是曆史重演。
麵對兩次出現在自己生命中如此重要場合的男人,劉雨佳真的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隻可惜,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當初對談逸南的那種憧憬。
關於她和談逸南的關係,她唯一能用到的詞彙,便是——孽緣……
“沒什麼,舅舅剛剛念我不小心出了意外,我有些心煩,還以為是他回來了……”怕談逸南察覺到異常,她小心謹慎的解釋著。
不過,這男人很明顯並不在意她和誰有什麼樣的關係,掃了一眼她打著石膏的腳,他說“我來隻是想告訴你,這場所謂的訂婚隻是我媽的意思,就算舉辦了我也不可能當真。等這結束之後,我立馬出國。到時候,婚約關係怎麼取消,都看你的了!”
這是今天婚禮開始之前,他早就計劃好了。進入酒店之後,他一直都躲在酒店的洗手間裡。
舒落心可能以為,他的心情不大好,不想麵對賓客,所以還一個人去接待。
而談逸南其實隻是在洗手間裡,預定了一張去英國的單程機票。
留學的事情能辦就辦,不能辦他還是想要出國。
這一次,他不會為了誰多加遲疑。
他沒有將這個告訴母親,但他覺得這些有必要和所謂的未婚妻說說。
“……”
聽談逸南的話,這女人也似乎不意外。
其實,談逸南對於她這個新身份的排斥和厭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又怎麼可能真的聽從母親的話,跟她訂婚呢?
她沒有異想天開,但當這個結果真的擺在麵前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失落。
她,就那麼招人不待見麼?
沉吟了片刻,女人開口
“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沒想要和你結婚。”
她也是人,有自己的自尊。
總不可能在談逸南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後,她還去求他吧?
就算會去求,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現在的她,根本不想去做這個!
“那就好!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儀式快開始了,我先出去準備了。”說著,男人轉身離開。
而女人,再度鬆了一口氣。
還好,談逸南沒有過來揭開她的麵紗……
要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來應付他。
——分割線——
可呆在新娘休息室的女人,怎麼也都沒有想到,就在男人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有個頭上戴著鴨舌帽的高大男子,將一包東西塞到了他的手上。
談逸南被麵前這個包裹塞在手心裡的時候有些詫異“喂,你的東西怎麼放我這兒?”
等他轉身想要叫住那人的時候發現那個高大男子,早已消失在人群中。
這,到底是什麼呢?
談逸南也在商場上打滾了好多年,自然也知道這情況有些詭異。
難不成,那人是有意將這些玩意送到他的手上的?
掂量著這個像是放置著紙類文件的牛皮紙包,談逸南伸手將其撕開。
當那一張張照片進入他眼簾的時候,談逸南的瞳仁瞬間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