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談少的甜妻!
夏天夜晚,在這個臨近海邊的城市,仍舊是這樣的煩熱。
顧家的晚飯開始的時候,顧念兮已經睡飽了午覺起來了。
不過她的渾身上下,還是酸軟無力。
睡了這麼久,她的眼皮子還是酸的很。
揉著惺忪的眼睛來到餐桌邊的時候,顧印泯正好端著準備好的炒板栗從裡麵走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冷凍過後的板栗比較硬的緣故,這些板栗在鍋裡煮了許久,仍舊沒有軟透。
所以,今天一整個下午,顧印泯花費了休息的時間,才弄出了這樣的一鍋子來。
這個時間,本來是下班回來順便過來串門的楚東籬,也被留在顧家吃飯。
楚東籬的父母都是生意人,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各個城市間輾轉。
所以,每次回家之後,他也需要一個人自行準備夥食。
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每次要是有空過來,都會被留在顧家,省得回家再多煮一次。
今天,楚東籬也按照老慣例呆在顧家大宅用餐。
要是以前,談參謀長自然對這個四眼總盯著他老婆看各種冷嘲熱諷,以此來表明自己的領地權。
可今兒個,談參謀長貌似對於出現在餐桌上的楚四眼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忱”。
在她走過來的時候,他還在細心的喂著寶寶喝粥。
貌似,還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似的。
隻是,向來洞察能力過人的談逸澤,怎麼會察覺不到這麼近的距離內有人在靠近?
不管是什麼理由,都有些牽強。
看著談逸澤的認真專注,正在琢磨著什麼的顧念兮貌似沒有注意到,此時餐桌上的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
看到顧念兮邊揉著脖子邊走來,顧印泯同誌先開口了
“兮兒,怎麼了?哪兒不舒服?”按理說,睡了一個下午的人,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睡的渾身難受……”
顧念兮仍舊盯著談逸澤默不作聲的樣子,繼續皺眉。
而顧念兮不加掩飾的視線,正好也讓其他人的視線跟著落在談逸澤的身上。
這一看,所有人貌似都看出了點什麼端倪。
而顧印泯反倒是最先反映過來的那一個。不過他開口並沒有說關於談逸澤的事情,而是問道“哪兒不舒服,是不是著涼了?”
談逸澤的異常,從顧印泯看到他下午接通的那個電話之後,他就開始變成這樣了。
當然,顧市長多多少少也會納悶談逸澤到底為了什麼事情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可心裡的天枰,還是不自覺的偏向自己的寶貝女兒。
再怎麼說,都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和自己親。
女婿孫子什麼的,在比起自己的寶貝女兒來的時候,都要自動自覺的靠邊站。
說這話的時候,顧印泯同誌已經先行摘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灰色圍裙,來到顧念兮的麵前就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簡單的動作,在顧念兮成長的過程中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
而對此,貌似已經習以為常的顧念兮,也沒有攔住顧市長的動作,任由他探了探自己的腦袋之後,便說“應該不是感冒,就是渾身難受。”
看樣子,真的是很不舒服。
顧念兮的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而一直努力保持著默不作聲的楚東籬同誌,也在這個時候加入了談論的陣營。
“會不會,是天氣太熱了?這兩天台風要來,悶熱的有些異常。”
d市人從小在這氣候中長大,多少也開始對這樣的天氣習慣了。
每次台風天來之時,太過悶熱都有些身體難受。
所以,很多人都將顧念兮身上的這種不舒服歸類於此。
殷詩琪貌似也是這麼認為的。
看到顧念兮皺著眉頭之後,她也說了“都是顧市長,什麼要到睡覺的時候開空調?這麼悶熱的天,破一次規矩難道就不行麼?你看,都把女兒給熱成這樣了!”
好不容易才見到一次女兒,還讓她病著,殷詩琪同誌一下子就不高興了。
那嘴兒拉長的,都快可以在上麵掛著兩個油罐子。
聽著殷詩琪同誌的控訴,在看到女兒那一直蹙起的眉心,於是老顧同誌有生以來第一次在空調上達成妥協“那好吧,鑒於這兩天天氣極度燥熱,下午之後就開空調吧!”
顧印泯向來都是勤儉節約,在所有市委裡起帶頭作用的。
不過再怎麼樣,顧印泯也不舍得拿自己女兒身體狀況來開玩笑。
而這顧印泯同誌的特赦,雖然讓殷詩琪同誌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兮兒,要不這樣吧,過會兒我上你陳伯伯那邊拿幾副解暑茶過來,你到時候喝點。”
這麼大熱的天,要是真的中暑也麻煩。
對此,顧印泯同誌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本來,對話到這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大家,也紛紛舉起了筷子,準備開始今天的晚飯。
可就在這個時候,談逸澤同誌發話了。
而他的一句話,也讓原本筷子即將朝著飯開動的顧印泯同誌,停下了動作。
對於殷詩琪要去拿解暑茶給顧念兮,談逸澤是這麼說了“兮兮不能亂喝藥!”
一句話,成功的讓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了他談逸澤一個人的身上。
而此時,談逸澤的聲線,壓得有些低。
明明是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卻聽著有些不真實。
再者,還有這個男人所有的威懾力,貌似全部展現了。
那是,所有在官場上的人都熟悉的,也是連顧市長和楚東籬這樣的人,也有些招架不住的。
甚至,連殷詩琪也略略疑惑的看向談逸澤。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家的女婿長相好,人品好,待人處事的態度也好。但以她的觀察,她的女婿可從來不是什麼善茬。
他的成熟,他的冷靜,都是因為他有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背景和地位。
和這樣的人相處,普通人一般都會小心翼翼的。
隻是,在他來到顧家的這段時間,他刻意的將自己身上的那股子常人難以企及的威懾裡很好的掩藏,以至於讓他們差一點都忘了,這個男人的深不可測以及傳聞中待人處事的殘忍。
一時間,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
在餐桌上的人,都不敢發話。
而顧市長亦和彆人一樣,沒有說話。但他的臉一直注視著自己麵前的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至於顧念兮,她當然知道自家男人的威懾力有多大了。
此刻,她更多的也是尷尬。
伸手,她趕緊拉了拉身側正抱著孩子的男人。
雖然現在還沒有正式原諒這個男人,可顧念兮怎麼也不想這男人為難自己的娘家人。
談逸澤其實一直處於黑暗中,在接通了那個電話之後。連他的氣息,都被這樣的黑給吞沒了。
一雙黑瞳,看不出原來的光亮。
而這樣黑暗的談逸澤,顧念兮其實也見過。
那是前段時間在她顧念兮誤打誤撞進入毒梟窩,談逸澤準備大開殺戒之前的那個晚上,這個男人的臉色也曾經如同這般陰沉過。
那是顧念兮唯一一次見到談逸澤的黑瞳變成那樣……
在顧念兮的眼裡,那樣的黑暗現在也容易和殺戮聯係起來。
而現如今,談逸澤又是這樣的黑,是不是也意味著……
顧念兮不敢想下去,不管怎麼也好,她都不希望這個男人被那可怕的黑吞沒。
於是,本來拉著男人袖口的手,在看清楚男人的黑瞳異常之後,自動自覺的覆蓋在談逸澤的大掌上……
談逸澤在說完那一段話之後,貌似都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異常。
仍舊,一口一口的往聿寶寶的嘴裡喂著粥。
可能是i因為有血緣關係,聿寶寶並沒有其他人那麼畏懼談逸澤此時的驚慌,不過他也貌似比尋常乖巧的不少,貌似小小年紀的他也懂得在這個時候不敢惹毛了談逸澤。
談逸澤也一直重複著喂他的動作,如此的循環著。
一直到,一雙溫熱的掌心,覆蓋在他的大掌上。
燥熱的夏天,尋常人的掌心應該像是顧念兮這樣,帶著些許的熱氣。
可顧念兮在觸及到談逸澤的那雙大掌之時,也微微一愣。
那不像是談逸澤尋常時候溫暖乾燥的手……
因為此刻顧念兮握著的談逸澤的掌心,竟然有些微涼。
那本不該在這樣悶熱的夏季出現的微涼……
雖然那樣的涼讓顧念兮有些錯愕,但最終她還是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了男人的大掌。
“老公!”
若是說那雙溫熱的小手是在黑暗中拉著他談逸澤一把,現在這個熟悉的稱呼就像是在黑暗他的迷途中為他點亮一盞小燈,給他照亮回家的路。
聽著那個熟悉的稱呼,談逸澤的視線慢慢有了焦距。
等到看清楚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兒之後,他的薄唇微微提了提。
他的笑容,還是很淡。
但至少,此刻的他沒有像是剛剛那樣的恐怖嚇人。
連顧印泯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在顧念兮這一聲之後,談逸澤渾身上下的戾氣都在以一種神奇的速度在收斂。
“兮兮!怎麼了?”再度有了焦距的談逸澤,仍舊是淺笑。
視線落在她的小手和他的大掌交疊的地方。
“你剛剛……很奇怪!”
貌似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們夫妻的對話。
“哪兒奇怪了?”
抬頭看著顧念兮的時候,他的氣息也跟著籠罩過來。
不像是剛剛那般的陰沉,而他的嘴角上現在還帶著笑意。
一瞬間,周圍仿佛有煙花綻放。
看著那雙暖動人心的眼眸,顧念兮突然帶著些貪戀。
她真的不希望,談逸澤的眸色被那樣的黑掩蓋。
“沒有,寶寶差不多吃飽了。你放他下去玩,我們吃飯吧!”
顧念兮伸手就想要將聿寶寶給接過去,哪知道談逸澤的手卻突然反扣過來,將她本來覆蓋在他手背上的小手,緊緊的拽住。
貌似,沒有放開的跡象。
“你陪我吃飯。”
抬頭看向顧念兮的時候,顧念兮發現剛剛籠罩於這個男人頭頂上的那片陰鬱氣息仿佛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這樣的談逸澤,神態中還帶著一股子飄渺的溫柔。
若不是此刻其他三個人還處於微愣狀態的話,顧念兮還以為剛剛那個黑眸沒有一絲光亮的男人,隻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談逸澤的嗓音雖然有些啞,但卻讓人感覺到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場。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念兮自然點頭應道“好!”
晚飯,再度開動。
隻不過相比較前幾晚的氣氛,今天晚飯有一種壓抑的氣氛。
而顧念兮這頓飯隻能用著一個勺子,因為她的右手被這個男人緊拽在掌心。
而在這個過程中,顧印泯同誌當然有些不滿。
這男人再怎麼鬨脾氣,總不能讓他顧印泯的女兒連飯都不能好好吃吧!
好吧,談逸澤現在這樣的做法,在當長輩的看來,就是胡鬨。
但每一次他想要開口為女兒說些什麼,卻都接收到來自女兒的眼神暗示爸爸,求您彆說他!
說來說去,顧印泯這都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可這丫頭倒是好,活生生的在自己的麵前上演了一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竟然當著他這個老爸的麵,就開始偏袒談逸澤了?
這讓他的心情如何好受?
最後,顧印泯同誌這頓飯隻是隨意的扒了幾口,便煩躁的起身回了自己的臥室。
隨著顧印泯同誌的離開,楚東籬和殷詩琪也是隨便的扒了幾口飯,然後各自散去。
一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顧念兮感覺到握著自己的那隻大掌卻改為輕拍著自己的手背。
談逸澤的動作,讓顧念兮抬頭。
她看到,男人看向已經隻剩下他們兩人的餐桌的空蕩之時,眸子裡開始有悲傷排山倒海而來“兮兮,我的戾氣好像給你和你身邊的人,也帶來了不少的困擾……”
他的世界,充徹著殺戮。
那樣的世界,是一般人壓根無法想象到的。
他,就像是埋伏在人間的魔鬼。
殺戮,是他的使命,亦是他解決許多問題的途經。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這惡魔的性格,壓根就不配和顧念兮這樣,長時間生活在世界光亮麵的天使在一起。
可他還是起了貪念……
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接近了她,霸占了她。
他以為,隻要控製好自己所有的一切,就能很好的融入她的世界。
可最近一切,卻讓他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他的殺戮,又將開始。
他真的很害怕,這一幕再度被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
“談逸澤,如果我當初畏懼這樣的你,我也就不可能會愛上你了。”她學著他剛剛所做的那樣,翻過他的大掌。
他的手掌很大,掌心裡都是老繭。談逸澤的手掌,智慧線和感情線相交,從手掌的一段,至另一端,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斷掌。
貌似有句話這麼說來著“男兒斷掌千斤兩,女子斷掌過房養。”
這就是說男人斷掌,是有創造財富的能力,價值千金。女子斷掌則代表命硬之人,克性較大,對周圍的親人的運勢都有阻礙的作用離婚的幾率也大。
可顧念兮並不在乎這個男人會不會創造財富。
她在乎的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輕輕的沿著他的掌心紋路描繪,沒給談逸澤開口的餘地,她又說了“我不怕和你在一起會遇到什麼困難,我也不害怕會遇到什麼危險。我隻怕,你為了那些該死的事情,將我推開。那才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說完了這話,她剛剛落在談逸澤掌心裡描繪的那隻小手,突然鬆開了。
隨後,女人也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呆在位置上遲疑了片刻,男人也迅速的跟著她進了屋……
——分割線——
淩母自從手術康複之後,淩二爺並沒有再度將公司的經營權交給她。
一來,是為了給她更充裕的時間休息,二來也是他自己也好施展拳腳,不至於像以前淩耀在公司裡那樣,每項決策都受到限製。
常年都習慣在職場上奔波的女人,突然間閒下來,淩母自然也感覺無所事事。
所以在這段時間裡,淩二爺便讓以前跟淩母比較要好的姐妹都常來家裡坐坐,讓她打發時間。
前段時間淩母和淩耀離婚的事情,雖然鬨得滿城皆知。
背地裡,那些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嘲諷淩母。
可在金錢的驅使下,對於淩家的邀約他們自然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誰讓,現在淩家就算虧空了好些,還照樣是這個城市的龍頭老大呢?
在這個城市生活,職場上還要多靠這淩家的提拔。
所以那些貴婦人,自然也三天兩頭的往淩家跑,名義上是陪著淩母,實際上還不是為了家裡頭的生意拉攏淩家?
但對於淩母前段時間的病情,還有她動了那麼大手術的事情,他們還不知情。
因為,淩二爺知道母親從來不喜歡在彆人的麵前說示弱,所以這段時間他也隻是對外宣稱淩母不過是身體有些抱恙罷了。
對於兒子的處理,淩母也非常滿意。
不過這三天兩頭往自家跑的人,天天哪有那麼多的事情可聊?
除了家裡頭的生意,還有每家每戶出色的兒子和女兒,再不然就是其他家的閒言碎語,這些個話題,幾乎都被他們聊了個遍了。
於是聊著聊著,有個富太太就說起了自己這陣子準備做婦科檢查的事情。
“我跟你們說,我最近拖了關係,總算是預約上hq醫院的首席婦產科醫生的婦科檢查哦!”
“真的嗎?”
“哇,你這麼好的福氣?我前段時間排了老長時間,都老排不上……”
一個人引出了話題之後,其他的幾個人開始加入了討論的陣營。
而本來在品著新出的綠茶的淩母手上動作卻因為這個話題而明顯的一頓。
hq醫院?
那不就是蘇悠悠所在的那家醫院麼?
首席婦產科醫生?
難不成,也是蘇悠悠?
撥了撥自己茶盞上的茶葉之後,淩母姿態優雅的品了一口之後,才問到“什麼醫生?做個檢查還要預約的,竟然還擺起譜來了!”
在淩母看來,各行各業都不如他們商人。
最起碼,他們的手裡有的是錢。
而人這一輩子拚死累活的工作,還不是為了錢麼?
所以,在她看來,不管是醫生老師甚至還有警察,她都看不進眼。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知道淩二爺想娶的女人是個醫生之後,她那麼反對的原因。
不就是一個動刀子的女人麼?
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過貌似在這次蘇悠悠給自己做了那個手術之後,她心裡對醫生的認識也產生了不大不小的變化。
但在自己的姐妹麵前,淩母還是習慣於擺譜。
因為,這顯得自己有身份!
而某些人卻不和她一樣看不起醫生,聽到她的話便開始反駁了“您是不知道,這位醫生在婦產科裡麵現在可是大有名氣,據說現在咱們軍區總院的院長老胡,都有意接收她為門徒呢!”